第15章 搶人
- 失憶王妃跑路后,冷面王爺又瘋了
- 崖川
- 2037字
- 2025-08-25 16:14:14
村民們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周先生果真是神人,連災禍何時發生都能說清楚。
一時間,他們看向周先生的眼神里滿是崇敬,紛紛想要圍上去,請教他該如何安穩度日。
最后還是村長站出來,伸手攔住了往前涌的村民,高聲說道:“大家別急,我們讓周先生說說他是怎么想的。”
為了方便周先生講話,村民們默契的讓出一個位置圍在四周。
周先生也不推辭,走到村長面前站定,“我會在村里住一段時間,勞煩村長為我尋間僻靜的屋子,到時候大家可以找我看看生辰,算算營生,若是家里有解不開的瑣事,也能來跟我說道說道。”
他的聲音不高,但像帶了股穿透力,清晰落到每個人耳中。
于是事情的走向詭異的從搶錢變成了搶著讓周先生住到自家院子。
沉浸在后怕里的張氏回過神后也參與到其中,也急急忙忙湊到人群里。
一想到周先生說眼下只能安穩這幾日,她心里便揪得慌,往前挪了兩步,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周先生,您不如搬去我家住,我家雖小,但有兩間閑屋。”
其他人見狀,也沒跟張氏爭。
一來,周先生幫張文遠合過八字,兩家多了層人情。
二來,人不管住在哪兒,老爺子總得圖個安穩清凈。
張氏家離村口的熱鬧遠,又不挨著愛嚼舌根的王嬸子家,平日里少有人往來,正好方便周先生歇腳,也省得旁人總來打探叨擾。
周先生笑了笑,“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了,這樣吧,今日我是為張文遠合八字的,那就住到張家吧。”
為了以后合情合理的叨擾謝執凜,他又胡扯道:“這兩天我身體有點不舒服,總覺得胸口發悶,聽說玉米村有位年輕獵戶會點醫術,能治些鄉下常見的小毛病。”
“正好我年紀大了,來回跑鎮上得走大半天,路上顛簸不說,還得花診金,倒不如先去尋這位獵戶瞧瞧,若是能緩解些,也省得折騰。”
村民們不知道謝執凜就躲在附近,還熱熱鬧鬧的要給他帶路。
周先生趕緊擺手拒絕,“不用麻煩各位,我這身子骨還撐得住,正好想在村里多走兩步,瞧瞧玉米村的景致。你們啊,就跟我說說是謝家的屋子是什么模樣,大致在村東還是村西就行,我按著模樣尋,總能找著。”
聞言,眾人不再強求,七嘴八舌地描述起來謝家。
周先生聽著,一一記在心里,又謝過眾人,才背著手慢悠悠走了。
招娣知道今天有人給文遠合八字,但她沒想到京城來的神算子是個老頭,更沒想到周先生接下來會住在張家。
正想趁著這個機會,找他算一下自己和文遠的八字合不合,就看到他走了。
晚一步,她就能把八字遞上去了。
招娣急的跺了跺腳,可又怕被別人看出來她這副巴巴等著算姻緣的樣子。
要是被愛嚼舌根的瞧見,指不定要被編排多少姑娘家沒羞沒臊,急著嫁人的閑話,往后在村里都抬不起頭。
不過,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天黑了,在場的人都著急往家趕,誰會留意一個姑娘家。
包括渾身臟兮兮的白浣晚。
回到家,白父三人瞧見白浣晚懷里有些分量的荷包,臉色十分難看。
家里日子本就緊巴,每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用,如今白賺了錢卻揣在自己懷里不上交,這不是明擺著把家里的難處拋在腦后嗎?
哪有做兒女的賺了錢不補貼家用,反倒把錢自己攥著的道理?
白母更是直接將不滿說出口,“你這賺了錢是打算把家里的用度都拋到一邊不管了,家里的開銷哪樣不要錢,你倒好,賺了錢不拿出來補貼家用,難不成要讓我們老的小的緊著過?”
白浣晚不理會他們的瘋言瘋語,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她轉身去了廚房。
從鎮上賣繡活回來,走了很久的路,又與王嬸子她們吵了一天,早就饑腸轆轆,原想著能喝口熱湯填填肚子,沒成想推開廚房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心涼了半截。
灶膛是冷的,連點火星子都沒有,案板上只有幾根蔫巴巴的青菜,還是前幾天她從地里摘回來的,如今葉子都黃了大半。
不用想也知道,白母壓根沒給她留飯,怕是連灶都沒為她動過。
她蹲下身,手摸了摸涼涼的鍋沿,心里奇跡般的靜了下來。
前段時間,白母偶爾還會拉著自己的手念叨,丫頭去鎮上別擔心沒飯吃,你回來娘給你留熱乎的,如今卻連口冷飯都沒剩下。
這前后的反差,哪里是忘了留飯,分明是耿耿于懷張氏說她賺了錢。
而且她回來時,自己也注意到白母她們的視線有落到她荷包上。
這時,白浣晚冷不丁的想起白母那句,要把她趕出家門,又抬頭掃了眼廚房這幅光景,忽然就明白了。
只要她扛不住饑餓和心理折磨,松口把賣繡活賺的錢乖乖交出來,往后再順著白母的心意,聽憑她把自己賺來的錢都攥在手里補貼家里,這“家”才肯給她留口熱飯,讓她繼續住下去。
想用這個辦法,逼她服軟,乖乖聽話把錢交出去。
做夢!
她打起精神,燒火簡單下了把糙米,煮了碗稀粥,就著腌菜匆匆填了肚子。
又打了盆水清洗干凈臉和腳后,臨睡前,她坐在床邊脫鞋,順便把褲腳往上別了別,瞥見膝蓋處蹭著塊暗紅的擦傷,邊緣還沾著些干泥。
這是今天張氏把她往外面拽的時候,撲在地上弄的,當時只顧著爭辯,竟沒顧上疼。
她指尖輕輕碰了碰,還帶著點刺痛,便起身從角落里挑了點蛛網抹在傷口上。
雖不比藥膏管用,但也能勉強護著傷口不發炎。
一頓折騰后,終于可以睡覺了。
她躺在硬木板上,身上蓋著塊帶點霉味的薄被子,剛閉上眼,就聽見外面傳來白母和白父的抱怨聲。
可這些嘈雜的聲響,卻沒再像前幾日那樣擾得她心煩。
她閉上眼,手里緊緊攥著荷包,任由那些抱怨和算計落在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