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罵你呢
- 無限:穢土武卒
- 椒花花
- 2114字
- 2025-08-03 23:57:15
趙昱頭戴一頂磨邊氈帽,穿著棉麻短褂、扎腿褲,腰間拴著一根紅色戰(zhàn)帶。
他摁低氈帽下沿,遮住臉龐,在周七身后三步,被一群青幫人裹夾著,仿佛是一個平常嘍啰。
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生死擂位置。
每向前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嘍啰沖進(jìn)店鋪,攀上屋頂,觀察四周。
店鋪管事們敢怒不敢言,只好擺出一副笑臉,奉上茶點,唯恐惹到這群混蛋、臭蟲。
一是擔(dān)心挨打,二是擔(dān)心下月漲保費(fèi)。
隨著來到慎益大街,像進(jìn)入了蜂巢,嘈雜人聲亂起,汗酸臭味沖擊鼻腔,各式著裝的人踩著腳,撞著肩往前涌。
索性這些人都避著瘟神一樣的青幫人,才讓趙昱很快來到擺設(shè)擂臺的地界。
一個高達(dá)一米,邊長十米,用厚實松木板拼接的擂臺出現(xiàn)在眼前。
兩桿大旗插在旁邊,一個寫‘生死’二字,一個繪著‘國術(shù)救國’。
粗大的草繩沿著擂臺圍出一大片扇形區(qū)域,外圍擺著官帽椅、條凳,坐著一些疑似有身份的人。
擂臺東北角的福德土地廟門口設(shè)著供桌,擺著三牲、酒壺。
宮存義手戴玉扳指,為土地神敬上一杯酒。
“福德正神,鎮(zhèn)守一方。今借寶地震擂,血光沖撞,伏祈寬宥......”
聽著他的禱詞,周七領(lǐng)著趙昱走進(jìn)旁邊一間典型的中國戲樓,雕梁畫棟,飛檐翹角。
柱子、梁枋上彩繪著各種經(jīng)典曲目的場景,四郎探母、空城計、大鬧天宮...
趙昱耳邊仿佛響起鑼鼓喧鬧,唱腔抑揚(yáng)頓挫,抑時如幽谷低吟,揚(yáng)時如裂帛穿云,婉轉(zhuǎn)、澎湃、悲情豪邁。
她邊走邊說:“我喜歡清靜,你覺得我選的地方怎么樣?”
“雅致?!?
“馬屁鬼?!?
“呃...寬敞。”
“沒眼光!”
戲樓已經(jīng)被清空,里里外外都是青幫人,窗戶上人頭聳動,都在觀禮。
最后兩人走進(jìn)戲樓二樓的外圍回廊。
這里已經(jīng)被布置成觀景臺,擺著幾把寬木大椅,茶水、糕點,穿著旗袍的伺候婢女,一應(yīng)俱全。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壯碩男人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粗壯的手臂上紋著兩條青龍,右手轉(zhuǎn)著兩個光滑鐵膽,對周七說:“一個女人,天天跑來跑去,像什么樣子?!?
“吳大,你少跟我來這一套。”
周七擰著眉,一屁股坐上椅面,趙昱站在她身后,裝作嘍啰。
吳大轉(zhuǎn)動鐵膽的手一頓,苦笑著:“小七,我還不是為你好?”
周七不搭話,問:“李二、徐三、王四...陳五呢?”
吳大微微一愣,感覺自己可能聽錯了,不屑道:“第一天,哪那么大面子,讓我們師兄妹都來?”
“李二總得來吧,他最能打,老頭子點名他打擂攪局。”
“我這不來了嗎?我的好七妹~~”
一股木梯的震動聲傳來,人隨聲到。
低頭觀察擂臺四周的趙昱,向來人移去目光。
腳下隱隱含勁,步伐小于常人,隨時準(zhǔn)備提膝、變向發(fā)力。
大臂貼近軀干,手肘微曲如持重物,肩胛骨平貼,脊柱似蓄力弓弦。
趙昱心里想到,八極高手!
周七讓我打死的...就是你嗎?
李二坐在周七旁邊的座位,強(qiáng)行摟住一個旗袍婢女,笑呵呵的飲起茶。
周七哼了一聲,根本不搭理他。
李二也不在意,跟吳大聊起天:“你說老頭子為什么非讓我攪宮存義的局,青幫、武館,井水不犯河水?!?
“目光短淺。”
雖然吐槽了一句,吳大依然解釋道:“就說一點,咱們青幫人,一半能打的都是武館出來的,他建了武士會管武館,誰還來跟你混?”
“到時候,他帶著一幫子能打的,搶你的錢,搶你的女人!”
“嚇!這場子我一定給他攪嘍?!?
李二想到自己管理的妓館被搶走,就渾身難受。
這時候,宮存義已經(jīng)走完敬神的流程,他走到主席位,一把打開桌上的大箱子,抬手推向地面,大片的金黃濺落地面,碰撞出悅耳的脆響。
現(xiàn)場人群一片騷亂,驚呼聲齊響。
金條...一地的小指頭大小的金條,密密麻麻堆在一起。
趙昱開著一家普通武館,還真沒見過這么多小金條灑落的情景。
小金條又叫小黃魚,大概30克一根,他粗略一算,在現(xiàn)代恐怕能換五千萬人民幣以上。
宮存義洪亮的聲音響起:“承蒙錯愛,各位光臨。如今我中華蒙難,神州動蕩,鄙人不才,要在這津門建立中華武士會,統(tǒng)領(lǐng)武行,強(qiáng)國強(qiáng)種,抵御外悔!”
“三天之內(nèi),贏下三場,我宮存義送銀元一百塊!”
“在這之后,再贏下剩下的人,過我徒弟馬山,再贏下我,這兩千根小黃魚三輩子也花不完,雙手奉上?!?
“并且,我宮存義愿意尊他為中華武士會長,唯他馬首是瞻。”
“錢在這里,名在這里,國家存亡,救萬民于水火的十世功德在這里,褲襠里有卵的就來拿吧!!”
整個現(xiàn)場的氛圍被他的話帶的熱血沸騰,當(dāng)即就有十幾個人從各處竄出來,去報名處簽生死狀。
就算打下三場,都有一百塊銀元,本事強(qiáng),給富人看家護(hù)院,也得攢兩年。
這年景,命也就值這么多了。
吳大笑著開口:“怎么樣,老二。去拿一百塊花花?”
“前面這些臭魚爛蝦,也配我去?”
李二用力一捏懷里的侍女,疼的女人梨花帶雨,他皺起眉:“哭什么哭,你八輩子的福,知道嗎?”
啪!
周七把峨眉刺拍到茶桌,正要發(fā)火,一只手卻從身后放在她肩膀上。
趙昱笑盈盈地抬起頭:“我要去做你的事兒了,與其生氣,趕緊去想想我的事兒?!?
然后他轉(zhuǎn)身下樓,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
“二爺,咱們兩個試試手?”
李二一愣,特么得幫里的小嘍啰現(xiàn)在這么囂張的嗎?
他對著趙昱背影罵道:“你個雜巴地,叫什么名字?!”
樓梯間飄來回應(yīng),“我叫李淵?!?
“李淵是吧,我記住了,一會兒上臺打死你!”
聽到這話,吳大一拍額頭:“嗨!老二,他罵你呢!”
“什么意思?”李二沒感覺剛才被罵。
“你不聽說書嗎?皇帝李世民排行老二,那些說書的都叫他李二,李淵是李世民他爹?!?
聞言,李二甩開懷里侍女,砰的踹斷一截欄桿,臉色鐵青的去追趙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