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楊正平聽說過一句話。
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去好好享受。
顯然,這輩子的他,已經開始學會享受游走在危險邊緣的感覺了。
明明不久前還被華俊鬼上身的黑西裝掐的喘不上來氣,此刻竟然是毫不猶豫的蓋上紅肚兜,然后一步步的朝著面露遲疑的華俊走。
【他沒我高、手臂沒我長,但我肯定沒他能抗,稍微躲一下,嘗試能不能把符貼上去】
面對一個有可能直接要了他命的鬼怪,他心中愣是連半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華俊果然和看起來一樣不是很聰明,沒見到紅肚兜,思考不到半秒就沖上來了。
楊正平想的思路沒什么問題,但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腦袋里就全然沒了什么思路不思路,真是沒打過架導致的,一動手腦子就開始發燙,他想也沒想就抬腳踹過去,砰的一聲踹在華俊身上,人家稍微后挫了一點,他就被抓住小腿甩了出去。
“砰!”
砸在幾米外的草坪上,楊正平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岔氣了,前胸后背沒有一處不疼,好在這疼痛讓他過熱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還鬼怪肉搏,他簡直是走了一步昏招。
靠著身體素質欺負欺負普通人還行,跟詐尸的鬼搞事,純純的找死啊。
得虧他身體素質不錯,換成個脆皮一點的人,怕不是要被摔個半死。
楊正平翻身站起來,顧不得身上的草屑與不知道哪來的雞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面跨步沖過來的華俊,稍微弓著身體,做好挨一下的準備,他知道自己主動攻擊一定破綻百出,干脆以靜制動。
反正他現在皮糙肉厚,挨一下打,把符貼上去就行。
華俊很快沖過來,探出右手抓向楊正平的脖頸。
旁邊的華姐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在看到身影和那條衛生巾的時候,她就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沒搞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自家人被追殺,疑似是為了保護她,那種緊張的心情讓她情不自禁的向前了幾步,眼睛在尋找能用的武器。
中!
楊正平很是麻利的用握著符紙的手對上去。
一人一尸拍了一下手,符紙貼在了華俊的手心,然后它便咚咚咚的后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
“啪!”
花盆在華俊的腦袋上砸碎。
楊正平都忍不住看過去,更別提樓上觀戰的那些人了。
剛剛丟完花盆的華姐面對大家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華俊緊接著又站了起來,再度把目光吸引回去,不過,他被貼了符紙的手垂下來,好像斷了一樣。
“別傻站著,快跑啊!”
楊正平壓著嗓子喊了一聲。
華俊扭頭看著離自己更近的華姐,毫不猶豫的撲過來,在它混沌的腦袋里,都散發著同樣的血腥味,那就都是仇人。
華姐轉身想跑,驚慌之下可忘記自己腳踝崴了,一大步跨出去,直接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出去。
楊正平看著正朝著華姐走去的華俊,想也沒想便跑過來一個滑鏟。
“咚!”
又是沉悶的好像打在沙袋上的聲音,華俊一個趔趄,倒下去的方向正好是手掌被貼了手指的方向,沒有辦法用手來撐地,便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楊正平拽起華姐,然后亮出紅肚兜來。
華俊果然不敢上前,開始圍著倆人轉起來。
倆人也不得不跟著轉,情況很快變成了三人轉。
“呼~呼~”
華姐單手扶在楊正平身上,痛苦的喘息了幾聲,一瘸一拐的跟著轉圈,輕聲問道:“你貼的符管用,怎么不繼續了。”
“沒了。”楊正平壓著聲音道:“一共就兩張,還有一張剛才用來貼外面被鬼上身的黑西裝了。”
被追的時候跑的匆忙,根本來不及把貼在黑西裝臉上的符紙帶走。
至于現在虎口奪食,搶走華俊身上的符紙?
想想就算了,力氣大到能把人當成玩具娃娃甩來甩去,想拿下來,首先就要被錘一下,而且詐尸的華俊可不反應遲緩,楊正平感覺自己反應都很快了,兩個黑西裝都只能挨他打,沒機會還手。
他面對華俊,想還手一樣很吃力。
如果不是詐尸的尸體看起來不太聰明,要是先一腳踹過來,或者被貼了符還能用另一只手一巴掌扇過來,結局一定會不同的。
他們倆打就是經典沒頭腦打不高興。
【黑西裝?是貓屎哥的小弟?】
華姐心里想著,道:“我去要你丟下的符,你能頂住嗎?”這么繼續轉下去,她肯定是最先撐不住的,腳踝現在已經開始叫救命了。
“好。”楊正平應下來,他本來就打算讓華姐先走。
華俊多次用嗅覺來找人他看的清清楚楚,知道為什么華姐會被盯上,
無它,因為他用華姐的姨媽巾打的華俊。
把無辜者害死的事他做不出來,更別說華姐還是自己人。
楊正平深呼吸了一下,蓋住紅肚兜,低聲道:“走!”
華姐跑向別墅,華俊憤怒的沖過來。
楊正平再次掀開衣服,露出紅肚兜。
華俊果然戛然而止。
一人一尸變成了二人轉。
楊正平沒什么太大感覺,這么慢慢轉下去,他再轉一兩個小時也無所謂,可他并沒有高興多久,僅僅是幾分鐘,對面的華俊就突然朝他走近了一步。
這嚇了他一跳,好在華俊只是靠近了一步,距離他起碼還有三四米,以華俊的步子來看,應該還要走個三步。
可情況已經很危急了,不知名原因,紅肚兜的威懾在下降,繼續下去,恐怕根本撐不到天亮。
楊正平沒有過于著急,他一邊與華俊繼續周旋,一邊低頭看了眼手表。
折騰了這么半天,其實也才凌晨兩點二十多,別說天亮,距離三點都還差半個多小時。
戴上紅繩、還是誰想辦法喂華俊吃豆腐?
亦或者,干脆就跑吧。
他就不信詐尸的尸體能追的上汽車。
楊正平感覺自己今天面對了太多太多的選擇,隱隱作痛的肌肉和華俊不知為何開始無視紅肚兜的行為,讓他都心生退意。
“喂!”
樓上站著的貓屎捂著纏了一圈紗布的脖頸,喊了一聲,把符從樓上丟了下來。
再試試吧。
楊正平決定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