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傍晚，前往九龍塘的面包車上。

“最后一天，你們記得多表現表現?！?

“阿芬，你不要露那么多，有錢人喜歡的是你扮演出來的那個高潔的形象，不是舞小姐。”

“還有你，樂樂，笑的時候不要露出牙齦，看著傻乎乎的。”

洪樂的中生代貓屎坐在副駕駛，回頭苦口婆心的說著。

“學學阿華，端莊一點，教你們怎么勾搭男人，怎么從男人手里撬錢，不是真的要讓你們全都去陪酒?！?

“我還是希望大家都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闊佬，過上有吃有喝，有大別墅豪車的日子。”

“知道啦！”X8

貓屎搖搖頭，道：“阿華，我知道你來姨媽了，只是……”他指了指上面，道：“大佬發話，我也沒辦法，體諒體諒?！?

“沒事，貓屎哥?！比A姐抿著嘴笑了笑。

她確實是被臨時call來的，但并不覺得過來有什么不好，這是個機會，能把自己推銷出去的機會。

車內安靜了一會，女人便嘰嘰喳喳的聊起天來。

貓屎本來有心訓斥兩句，可想到接下來恐怕便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便無聲嘆了口氣，看向前方的道路，上面已經決定集體撤出港島，培養的女孩全都一次性賣個好價錢，把過去這些年培養她們的花費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出的起錢，上面不會在乎買家是誰。

他點燃一根煙，拉開車窗，靜靜的靠著窗戶，吞云吐霧。

車子很快來到九龍塘別墅區，貓屎這才又道：“快到了，你們快點把衣服都換上，等會能表現的多難過就表現的多難過，千萬別給我笑，不要亂湊在一起講話……”

“知道啦！”X8

面包車停在院子門口，貓屎吐了點口水捋捋自己的頭發，開門下車，領著姑娘們往里走。

華姐因為痛經皺著眉毛、單手捂著小腹，跟在人群中間走進豪宅里面。

到了靈堂，她們便在貓屎的安排下，兩兩一組，分時間段披麻戴孝，跪在靈堂里燒紙。

其他人則是在旁邊的會客廳里面招待客人。

今天是最后一天，來的人是不少，女人們相當高興，以為自己會被闊佬看上。

貓屎卻心知肚明，里面有不少純粹是過來買女人的，甚至有些油頭粉面的家伙，就是夜場的龜公。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到了午夜，客人幾乎都走掉，女人也能空閑許多，三三兩兩的散開，興奮的討論著自己剛剛拿到的名片。

“咔嚓！”

“嘩啦啦~”

忽然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都沒來得及吐槽天氣預報的不準，很快便有云收雨散。

貓屎忽然想起在面包車里他抽煙不知道下車的時候關沒關窗戶，下這么大雨，車里不知道進了多少水，連忙吩咐小弟出去檢查一下。

“哈~啊”

雨后開著窗戶，空氣很是清新，華姐跪在靈堂里，睡意上涌打了個哈欠，表情有些萎靡。

旁邊扎著發髻的阿芬小聲道：“誒，剛才樂樂拿到了五張名片誒，華姐你拿到幾張？”

“我看他們不像是什么正經有錢人?！?

華姐早就發覺不對勁了，這些女人里面，只有她年齡最大，二十九，大部分都是十八九歲，也就旁邊的阿芬二十五跟她比較接近，所以被分成一組，活得久總算是有點見識和腦子，看出這些穿著光鮮的男人可能不太對勁。

但由于不知道洪樂上面的決定，完全不知道是上面安排龜公和三級片公司的人來給她們‘面試’。

“貓屎哥，外人有人鬧事！”穿著黑西裝出去的小弟滿身狼狽的回來，大聲喊著。

“媽的！”

“阿華，你帶著她們守著靈堂，其他人跟我出去?！?

貓屎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帶人離開了別墅。

華姐搓搓臉頰，試圖讓自己精神點。

“咯咯~”兩聲雞叫，她側臉透過窗戶看向院子，發現竟然有兩只大公雞從院子外被丟進來，幾根羽毛還在空中飄著。

大公雞們一邊叫著，一邊扇著翅膀滑落在地面，它們落地之后很自然的昂著頭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完全不像是被丟別人家里，反倒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華姐，公雞誒！”阿芬也發現了，見四下無人看著，站起身來到窗口好奇地看著。

“呼~”

外面不知道為什么起風了，風越吹越大，把打開的窗戶吹的吱呀吱呀的晃。

“咯咯咯咯！”

兩個大公雞張開翅膀，沖到窗戶下面，做出威嚇的樣子。

阿芬被嚇得后退了幾步。

追出去無果的貓屎連帶滿腔怒火回來，聽到院子里的雞叫聲，便指揮著小弟滿院子抓起公雞來。

可大公雞不知道為什么很難抓梗著脖子，撲棱棱飛起來就給了一個小弟臉都給啄出血口了。

一時間院子里鬧哄哄起來。

阿芬看的津津有味，旁邊會客廳里的女人們也聞聲趕過來看熱鬧。

“呼！”風越吹越大。

華姐用手摸了摸胳膊被吹出來的雞皮疙瘩，上前要把窗戶關上，忽然察覺到有一股風從自己身邊穿過，睡意頓消。

她只覺得一股陰冷的感覺從脊背一路沖到后腦勺。

“咔嚓！”不知為何，僅僅是風從外面吹進來，那撐著棺材的架子竟然斷了，棺材翻倒，蓋子滾落到一旁。

華俊經過化妝勉強能見人的尸體摔在地毯上。

“呀！”

阿芬有些畏懼的尖叫一聲，躲到華姐身后。

其他女人也都面露畏懼的表情，躲到一起，反倒是華姐站到了前面。

【這尸體……】她看著不知道面無表情的尸體，有些發毛。

這么結實的棺材和鐵架子是怎么掉下來就摔開的？

華俊尸體那經過化妝過后蒼白的面孔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怎么了？”剛抓完兩只公雞，貓屎走進靈堂，看到尸體躺在地上，大驚道：“怎么搞的？”

他邊向前走，邊道：“你們幾個快把棺材扶起來?！闭f著，他跟另一個小弟把尸體抱起來。

死掉的人很重，一個人抬起來很費勁。

華姐眼睛死死的看著華俊的臉，剛才，貓屎哥抱著尸體腦袋的時候，她好像看見，尸體的眼睛……

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