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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終局之戰

歸墟之源的空間里,五彩光芒與黑色暗影激烈碰撞,夜明珠的柔光被兩股力量撕扯得忽明忽暗。中年男子帶著五名黑衣人站在石臺對面,他們袖口的銀色蝙蝠紋在光線下泛著陰冷的光,與墟境靈珠的溫潤光芒形成刺眼的對比。

“沒想到你們能闖過蝕靈夔獸的守護。”中年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貪婪的光芒幾乎要將靈珠吞噬,“但歸墟之源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交出玉玨和靈珠,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陳硯將阿沅護在身后,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手臂上未愈的傷口因用力而隱隱作痛:“影閣的爪牙追到這里,看來你們對墟境的覬覦,遠比我們想象的更深。可惜,你們永遠別想染指靈珠。”

老者緩步上前,白色長袍在氣流中獵獵作響,雖身形單薄,卻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陸氏守護墟境千年,豈容爾等宵小放肆。影閣主藏在幕后不敢現身,派你們這些廢物來送死嗎?”

中年男子臉色驟變,顯然“影閣主”三個字刺痛了他:“老東西找死!”他猛地揮手,“拿下他們!靈珠和玉玨,一個都別放過!”

五名黑衣人瞬間散開,呈扇形包抄過來。他們的動作迅捷如鬼魅,手中長刀劃出幽藍的弧線,刀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直逼四人面門。陳硯率先迎上左側的黑衣人,長劍挽出一團青芒,與對方的長刀碰撞在一起,發出“鐺”的脆響,火星四濺。

趙明誠則退到石臺側面,迅速組裝起隨身攜帶的機關匣。齒輪轉動的輕響中,三枚帶倒鉤的銀針從匣中射出,精準地射向右側兩名黑衣人的膝蓋。黑衣人反應極快,側身躲避的同時,長刀已劈向趙明誠的頭頂。

阿沅雖心跳如擂鼓,卻緊握著短刀守在靈珠旁。沈爺爺臨終前的眼神、老者的囑托、陳硯的守護在她心中交織,化作一股勇氣。當一名黑衣人試圖繞過陳硯搶奪靈珠時,她猛地側身,短刀斜刺對方小腹,動作雖生澀卻帶著決絕。

“有點意思。”中年男子并未出手,只是冷笑著觀戰,“陸氏的小崽子血脈覺醒了,可惜火候還不夠。”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扭曲的蝙蝠圖案,“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嘗嘗‘蝕骨煞’的厲害!”

令牌擲向空中的瞬間,黑霧如潮水般從令牌中涌出,所過之處,夜明珠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黑霧中隱約有無數細小的黑影蠕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小心!這煞霧能腐蝕血肉!”老者大喊著雙手結印,金色光芒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屏障,“陳硯,快帶阿沅靠近靈珠!靈珠的力量能凈化邪祟!”

陳硯一劍逼退對手,拉著阿沅躍到石臺邊。靈珠的五彩光芒果然形成了一層無形的護罩,黑霧靠近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趙明誠趁機翻滾到護罩內,額頭已布滿冷汗:“這黑霧邪門得很,剛才沾到一點衣袖,布料都爛了個洞!”

黑霧中,五名黑衣人的身形竟開始扭曲膨脹,皮膚泛起青黑色,指甲變得尖銳如爪,雙眼也成了純粹的漆黑,顯然被煞霧強化了力量。他們的攻擊變得更加瘋狂,招式中再無章法,只剩下野獸般的兇戾。

老者的金色屏障在黑霧侵蝕下漸漸變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影閣竟掌握了這么陰毒的禁術……陳硯,玉玨與靈珠的融合不能中斷!我撐不了太久!”

陳硯看著老者顫抖的雙手,又看向石臺上懸浮的玉玨。玉玨正與靈珠共鳴,絲絲縷縷的光芒在兩者間流轉,形成一道不斷加粗的光帶。他突然想起沈先生畫室里那本《墟境志》的殘頁——“玉玨引靈,血脈為契,心光為引,方可補天地之缺”。

“阿沅!”陳硯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用你的血!你的血脈能加速融合!”

阿沅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沒有絲毫猶豫,撿起地上的短刀劃破指尖,鮮血滴落在玉玨上。鮮血滲入玉玨的瞬間,玉玨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與靈珠的五彩光芒交織成一道光柱直沖穹頂!

“不!”中年男子臉色劇變,“快阻止他們!”

被煞霧強化的黑衣人瘋狂撲來,卻在接觸光柱的瞬間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如同被點燃的紙團般燃燒起來。老者趁機加大力量,金色屏障猛地擴張,將殘余的黑霧驅散大半。

“就是現在!”老者對陳硯喊道,“引導靈珠之力,注入玉玨!”

陳硯按在玉玨上的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仿佛握住了一團跳動的火焰。他閉上眼,將所有心神集中在靈珠與玉玨的共鳴上。腦海中閃過雙林古鎮的石橋流水、沈先生的畫室、云霧山的鎖靈洞、老者的守護……這些畫面化作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注入玉玨。

玉玨與靈珠的光芒越來越盛,歸墟之源的空間開始劇烈震動,石壁上的符文紛紛亮起,與光柱遙相呼應。整個空間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熔爐,五彩光芒中,隱約能看到墟境裂隙的虛影正在緩緩彌合。

“不可能!”中年男子目眥欲裂,親自提著長刀沖向光柱,“我苦心經營這么多年,絕不能功虧一簣!”他的長刀裹著殘余的黑霧,狠狠劈向陳硯的后背。

“小心!”阿沅猛地推開陳硯,自己卻被刀風掃中,踉蹌著撞在石臺上,嘴角溢出鮮血。

“阿沅!”陳硯目眥欲裂,靈珠與玉玨的共鳴因他的怒火產生波動,光柱竟瞬間暴漲數倍,將中年男子狠狠彈飛出去。

中年男子撞在石壁上,噴出一口黑血,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心光……你的心光竟能引動靈珠本源之力……”

此時,玉玨與靈珠的光芒已完全融合,化作一顆巨大的光球懸浮在空中。光球中,能清晰看到墟境裂隙徹底愈合的畫面,雙林古鎮的河水變得清澈,云霧山的霧氣散去,陽光灑在生機勃勃的山林間。

光球漸漸收縮,最終凝聚成一枚融合了玉玨與靈珠力量的新玉佩,落在陳硯手中。玉佩通體溫潤,既有玉玨的堅韌,又有靈珠的流光,上面清晰地刻著“墟境安寧”四個字。

歸墟之源的震動漸漸平息,殘余的黑霧和黑衣人都已消散無蹤,只有中年男子癱在地上,氣息奄奄。老者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影閣主派你來送死,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

中年男子慘笑一聲:“你們以為贏了嗎?影閣的勢力遍布天下,只要墟境還在,我們就會一直找下去……”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抽搐,身體迅速干癟,最終化作一灘黑灰。

“他服毒自盡了。”趙明誠皺眉看著黑灰,“看來影閣的行事比我們想的更縝密。”

陳硯扶起受傷的阿沅,將新玉佩遞給她:“沈先生和陸氏先祖守護的,不僅是墟境,更是這份安寧。現在,該由你來保管它了。”

阿沅握著溫熱的玉佩,指尖傳來血脈共鳴的悸動,她輕輕搖頭,將玉佩推回陳硯手中:“陳先生,這玉佩該由你保管。你和趙先生、前輩一起守護了它,也守護了雙林。”

老者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玉佩認主,它選擇了陳硯,也選擇了你們三個。墟境的平衡需要守護,但更需要傳承。影閣雖退,但未來的路還長。”

歸墟之源的石門緩緩打開,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驅散了最后一絲陰霾。四人走出石門,發現云霧山的濃霧已經散去,湛藍的天空下,山林郁郁蔥蔥,遠處的雙林古鎮炊煙裊裊,一派安寧祥和。

“我們回家吧。”阿沅望著古鎮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陳硯握緊手中的玉佩,與趙明誠、老者相視一笑。他們知道,這場戰斗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墟境的秘密仍在延續,守護的使命也將代代相傳,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寫下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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