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玄衣眼中頓時有精光冒出,那可是她在村里干過最有意思的事情。
看著玄衣的表情,張蒼臉上猛的一抽,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別人是拔蘿卜(一種運動),她那是拔蘿卜(一種勞動),真拔。
“不是!不是!”張蒼連忙瘋狂搖頭否認,而后他一本正經的遙指向遠方,布滿金色佛氣的地方,說道:“小玄衣,可知那邊是什么地方?”
“不知??!不過看著應該是有大機緣的地方?!毙孪肓讼胝f道。
“沒錯!”張蒼十分的贊成,“那邊正是高僧說法的地方,沒準有大宗住持在,如果你得了機緣,被大宗看上,那邊是飛黃騰達,百年內又有一尊女菩薩出世?!?
“想象百年后世人傳頌的是什么?是你啊玄衣!”“真噠!”玄衣聽著所畫大餅,眼神中的向往確實未見削弱。
一直以來被村里老人們所灌輸的概念,行者、戰佛、封圣,榮耀故里,福澤萬千。
她已然成為全村人民的希望,鄉親們孺慕的眼神,已經成為她未來的動力。
菩薩境更是萬千佛者的最終歸宿,在這帝不可聞的時代。
“所以!小玄衣,剛剛的佛師可是和我說了,此次的集會很不簡單,而且我們不能浪費這次的機會。”張蒼一臉認真的說道。
只是究竟如何,張蒼也不知道根底,他只知道,天元古城為了此次的集會,可是宣傳了整整半年之久。
此次絕對不會像野渡法會那般,短短三五日便內便結束。
而且僅外圍七十二之一的地界,便有佛師這般境界的佛修坐鎮,搞不好會有事情。
但既然漫天佛云蒸霞,想來有高僧存在的地方,可能會相對安全一點,相對的。
“也是哈!”聞言玄衣點了點頭,來時艷陽高照,她自然不可能在此浪費時間。
經常參與集會的玄衣按照往常一般估摸著時日,確實不能浪費機緣。
一拍手,玄衣索性走在前面,對著張蒼招了招手,帶起了路:“那我們便走吧!”
蹦蹦跳跳前進的玄衣,張蒼內心總算舒上一口氣來,善意的謊言說出,暗自禱告了一聲阿彌陀佛又破戒了,轉身便要跟上玄衣的步伐。
而就在這時,一道手掌攔在張蒼身前,正是佛師擋在身側:“佛友,你們不會以為我這真是擺設吧!”
“如何說?”張蒼皺著眉,法會他都很少去,更何況集會,不懂規矩也是已然。
“自然是要收下點東西,”佛師搖搖頭,隨即點出。他目光定定的望向張蒼,出家人的尊嚴不允許他伸出手來。
“難道這處集法會,還需要過路費?”想著張蒼將手揣進兜里,摸索起來,只是許久也不見金銀疙瘩。
他太窮了,響也不響。
但也只能裝著,全當撓癢。
況且張蒼還在揣摩著,對方是否另有深意。
看著張蒼一臉懵懂,不像演的,沒有等到結果的佛師,最終無奈的解釋道:“凡大集會者,必經過初始的七十二路外社,及初始露天法會,聽佛圓滿之后才能去下一集,否則圓性不滿,后果會很嚴重。”
“怎么才算圓滿?”停下沈掏的張蒼問道。
法會、集會、集法會,凡是有高僧參與的會事,都有異常嚴格的標準,但凡下乘凡眾有出格之舉,那么面對的便會是最嚴厲的處罰。
通則通透,不通強融是有入魔的分險。
“那個進入4境的除外。”
眼見張蒼將目光望向玄衣,佛師出言道:“規則大多是都是針對佛師境以下的雛鳥。”
“那么師者,我該如何做?”
意思很明顯,張蒼雖然前不久才和對方不對付,但此時他發揮了不恥下問的美德。
以佛武蹬臨佛修境,即使張蒼真的入了門,面對第二境的佛師,在修士的路上他依舊是一只弱雞。
別看他爆發的戰力恐怖,那不過針對佛魔轉化的臨界,一但碰到了純佛、純佛魔,面對信念堅定修者,他的那些手段可就真是春風拂面。
打出個寂寞得到水花而已。
“哼!”佛師雖有些不爽,但還是履行自己的職責,將一面木牌拋飛了過去:“持此令便可沿路走入下一集。”
“多謝您!”美德依舊,張蒼持令對著佛師便是九十度的一躬,他不該欠下什么。
佛友之道他也可以行之。
“這!”佛師臉上都麻了,他本想讓對方欠他一個人情。
待佛師反應過來,張蒼已經跑的只剩殘影,遙遙的向著玄衣追去。
七十二路露天法會之后,是沿路渡集。
渡集,是零時搭建的佛渡,但渡中的主持卻不是二三境的佛者,最起碼也有5境修為。
“今日的風,格外的喧囂。”僅僅幾公里路,渡集的大門便出現張蒼的眼中,只是眼前的規模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只有不足兩米的高度,雖然其實細則刻畫,隱隱有雄偉之感,只是這種落差卻不是正常渡集該有的。
眼前渡集的佛門經閉,眼前也無玄衣身影,雖然在他的感知中,玄衣的氣息就在不遠處,但他卻無法仔細的辨別出未知。
想著,張蒼臉上一變,隨即猛然回首。
眼前的一切,竟然無聲的向著天際蔓延,同一時間他身體正在迅速下落,只是雙眼始終站在地面。
“發現了嗎?”
渡集之上,遠天的高空云霧中,兩個清秀的帶發修行者,正在閉著眼睛在棋盤上來回博弈,勝負差與兩子之間。
此時其中已然嗅著棋盤上難解的拒收,搖棋不定間,卻又猛然落下:“回首即見向前路,此子有些聰慧。”
“但也只是有些聰慧,而無資質,無法在這即將到來的大爭之世前迅速成長,百年之后不過是一抔黃土?!绷硗庖蝗顺鲅缘?,言語中多是冷意。
“哼!心智堅定者,也不一定不能登高位?!敝澳侨朔穸ǖ馈?
“世間真正心智堅定者,有幾人,世間如你圣行者這般心性的,又有幾人?古往今來,你見過幾人凡品資質魚躍龍門?醒醒吧!”圣行者對面之人不屑冷笑。
就以他那相比于時間長河中微不足道的見識,也沒見過如圣行者這般的修行者,即使在更古的傳說中,也是一手可數。
“這!”圣行者心中也不得不承認,歷萬劫之苦,退一步都是輸。
即使走到如他這邊的地步,也不見得就是成就。
他從未認為自己贏了,即使他修為到如此境界。
所以哪怕知道對面之人說的是事實,但他看到的更多,也知道欲向上攀登者所欠缺的是什么。
資質不過攀登初境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