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陣子
- 靈根被廢后,我成了修真界第一人
- 銜枝吱
- 1666字
- 2025-07-30 13:36:24
深夜
林愿對著幾本枯死的靈草發(fā)愁,手里的靈植圖譜被翻得嘩嘩響:“我明明按書上的方法種的,怎么還是死了?”
茯苓正往香爐里添著香粉,隨口接話:“那肯定是書上寫錯了。”
茯苓是她的侍女,在林愿還是流口水的小娃娃時就進了府,陪了她許多年。
林愿快要瘋掉了,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我還是更愿意相信是我太笨了。”
茯苓笑著拍了拍她的頭:“誒呀呀,小天才怎么還懷疑上自己了?”
屋里香氣漸濃,林愿被熏得頭疼,皺著眉扇風:“你點的什么啊?好難聞!”
“林祁送的,說是上京正流行這個。”茯苓吸了吸鼻子,“我覺得還行呀。”
“城里人口味都這么獨特嗎?”林愿小聲嘀咕著,忽然心頭一緊,想起書冊上寫的,林祁給她下滯元散。
她也顧不上氣味嗆人,幾步是沖到香爐前,掀開爐蓋,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林愿仔細聞了一會兒,皺眉道:“這氣味怎么這么像……滯元散?”
茯苓也湊過去嗅了嗅,一連茫然:“我怎么沒聞到?”
林愿也不敢確定,滯元散本就味淡,混在熏香里就更難分辨了。
“香粉還有剩的嗎?給我看看。”
茯苓很快抱來一堆香盒,林愿看著面前的一座小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若真是滯元散,林祁未免也太瞧得起她了,殺她哪用這么多?
她挑了點香粉在桌上鋪開,用鑷子撥弄著反復查看,半晌才道:“看不出來,明天找懂行的瞧瞧。”
“行。”
方才忘了滅香,此刻香氣更烈,熏得林愿頭疼得厲害:“快把這破香滅了,我快暈了。”
茯苓是有點反骨在身上的,猛吸一大口,一臉陶醉:“我覺得挺好聞啊。
“……”
林愿不理解,也不尊重。
她撐著桌子站起身,朝茯苓擺了擺手:“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陣子。”
林愿出門到處走了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頭上的痛感總算減輕了些。
她其實對茯苓撒了謊,那香粉里確實摻了滯元散,而且劑量還不小。故意瞞著茯苓,是不想讓她擔心。
可惜單純的林二小姐不知道,香粉里的滯元散,就是茯苓親手加的。
林愿現(xiàn)在想起林祁說“阿愿,好久不見”時的笑臉,只覺得惡心至極。
都敢明目張膽地給香粉下滯元散,謝璟那本冊子上寫的,恐怕沒一句虛言。
他裝模作樣當她的好兄長,手把手教她練劍,親手給她做蛋黃酥,陪她去寺廟祈福……
溫情做的刀,磨了這么久,終于忍不住要往她心口捅了嗎?
“好,真好。”林愿低聲笑了,笑聲里卻沒半分暖意,“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喂了這么多年,反倒學會反咬主人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馬沖進林祁的院子,對著他的臉甩兩巴掌過去。
林愿出來時沒拿燈,黑夜里辨不清方向,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迷了路,等回過神,眼前竟是林祁的院門。
棕紅色的院門上掛著塊“凡夫俗子”的匾額,上面字跡還帶著幾分稚氣。
林愿小時候被父親逼著練字,剛有點起色,林祁就黏上來,死纏爛打要她題塊“舉世無雙”的匾額。
當時的林愿心高氣傲,覺得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舉世無雙”四個字,就故意寫了塊“凡夫俗子”的給他送過去。
沒想到這塊匾額真被林祁掛了出來,還一直沒換過。
“你這凡夫俗子,竟妄想把本座拉下神壇?念在兄妹情分,本座就寵你一次。”他當時說的話,此刻突然清晰起來。
林祁當時還問她,是不有強制愛屬性?
請蒼天辨忠奸,當年不過是想氣他,哪里會想這么多。
可林愿此刻望著匾額,荒唐的念頭突然冒出來。
強制愛嗎?
廢去他的修為,將他困在高墻之內(nèi)。看他昔日翻云覆雨的雙手,為她煨好冷掉的湯;看他那雙曾貫日月的眸子,對著柴米油鹽日漸憔悴;看他曾經(jīng)的爽朗明快的嗓音,在床榻間染上情欲,啞聲央求她……
她要他殘存的驕傲一點點碎掉,化作眼底的怯懦,要他依附自己而活,徹底淪為自己的私有物。
自此明月高懸,獨照一人。
林愿本就不在乎什么倫理綱常,禮義廉恥于她不過是擺設。
哥哥又怎樣,反正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就算是血脈相通,只要鎖上門,一墻之隔,門內(nèi)調(diào)風弄月,門外又能知曉分毫?
讓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跪伏在她的腳邊搖尾乞憐。等她玩膩了就扔進殺陣,再用靈藥吊著最后一口氣,讓他在生死邊緣反復煎熬,連求死都成奢望。
這才是對林祁最狠的懲罰,才是能讓林愿最解恨的報復。
林愿又看了眼“凡夫俗子”的匾”,解決完一切后,她要給林祁換一塊“檻花籠鶴”的匾額。
畢竟,這才配得上他金絲雀的身份。她如今的字比當年好上百倍,不知道林祁會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