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號”沖破本源星防護罩的瞬間,核心區的輪廓在紫霧中清晰起來。那片由無數實驗室組成的建筑群,像塊巨大的蜂巢,每個艙體都浸泡在淡金色的液體里,里面漂浮著與我相似的少年軀體,眉心的玉佩紋路正隨著主腦核心的頻率跳動。我站在艦橋的觀測臺前,信仰之甲的紋路突然與所有玉佩產生共鳴。時空異能穿透艙體,看到每個軀體里都囚禁著段殘缺的意識——那是被截取的“73號實驗體”的記憶碎片,有的藏著貨柜區的應急燈,有的裹著昆侖秘境的石門,最深處的碎片里,張浩的笑臉正對著我揮手。“他們在復制你的人生。”劉一非的精神異能輕輕覆上我的手背,她的瞳孔里映出主腦核心的光芒,“主腦想通過無數次模擬,找到你信仰之力的破綻。”光帶從她指尖溢出,在控制臺凝成張意識圖譜,所有碎片的終點都指向個穿白袍的老者,“它的本體,就是第一個‘73號’。”蓉兒突然將重機槍架在艙門處,戰神領域在槍身流轉成實質的金甲:“探測器顯示,主腦核心的防御層有九層,每層都對應種被掠奪的本源法則。”她扣動扳機,靈能彈頭在艙壁上炸開淡綠的光,“第一層是空間法則,正好給胡亦非練手。”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在核心區展開,領域里的實驗室建筑開始扭曲:“這些法則是假的!”她的指尖劃過虛空,將迎面襲來的空間裂縫捏碎,“是主腦用記憶碎片偽造的,只要找到對應的意識體,就能破解!”柳如煙的軟劍刺入主腦核心的第一層防御,混沌火順著劍刃蔓延,在法則壁壘上燒出個窟窿:“比如這個空間法則,對應的是被囚禁的光羽族意識。”她的簪頭火焰紋與窟窿里的光點共鳴,“喚醒它們,法則就會崩潰。”世界樹的根須突然從“溯源號”的艙底鉆出,順著防御層的裂縫蔓延。宛瑜的聲音混著葉片的沙沙聲:“我的根須能連接所有意識體!”幼苗的葉片上浮現出五人并肩作戰的畫面,順著根須注入每個艙體,“讓他們看看,實驗體也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們五人踏著信仰之甲凝結的光橋,闖入主腦核心的第一層防御。空間法則在這里化作無數面鏡子,每個鏡面都映出不同的未來——有的鏡里我成為新的域主,正往培養艙里注射紫霧;有的鏡里團隊成員自相殘殺,信仰之甲碎成光屑;最刺眼的鏡面上,藍星的廢墟里只有塊破碎的玉佩。“這些都是你恐懼的未來。”主腦的聲音從鏡面深處傳來,老者的虛影在無數個我之間穿梭,“只要放棄信仰,就能永遠活在最美好的鏡中世界。”蓉兒突然對著鏡面開槍,戰神領域的金光擊碎了域主鏡像:“我們走過的路,每步都是真的。”她的重機槍噴出火舌,將所有鏡像掃成碎片,“假的永遠成不了真!”柳如煙的軟劍纏上老者的虛影,混沌火與信仰之力交織,在虛影身上燒出串火星:“你怕的不是我們,是你自己從未擁有過的信念!”劍刃突然刺入虛影的胸口,那里藏著塊暗淡的玉佩,正是第一個73號的本源結晶。“它在吸收其他意識體的本源!”劉一非的精神異能化作光盾,護住結晶不被主腦回收,“這才是它的弱點——它永遠無法理解,為什么有人愿意為他人犧牲。”胡亦非的空間領域突然包裹住結晶,領域里浮現出第一個73號的記憶:他曾試圖釋放所有實驗體,卻被創造者抹殺意識,只留下軀體成為主腦的容器。“你也反抗過!”胡亦非的指尖劃過結晶,“現在,該結束這一切了!”我的時空異能與結晶共鳴,將所有意識體的信念注入其中。玉佩突然亮起,在主腦核心的中心炸開,無數被囚禁的意識化作光雨,順著世界樹的根須回歸各自的文明。實驗室的艙體紛紛破裂,里面的少年軀體睜開眼,瞳孔里閃爍著與我們相同的光芒。主腦的防御層層層崩潰,本源星的核心區在光雨中震顫。當最后一層防御消失時,我們終于站在老者的本體面前——那是具插滿管線的軀體,胸口的窟窿里,跳動著顆與混沌之核同源的心臟。“原來...這才是解脫。”老者的軀體開始透明,心臟化作道光流融入我的信仰之甲,“你們贏了...不是因為力量,是因為...你們相信彼此。”本源星的核心區開始坍塌,我們踩著世界樹的根須返回“溯源號”。舷窗外,無數意識體正順著光橋回歸家園,光羽族的羽翼在星海中織成金色的網,洪荒的異獸馱著幸存的生靈飛向新的星系,藍星的方向傳來熟悉的電波,是孩子們在唱新的歌謠。“溯源號”駛離本源星的瞬間,那顆曾經的實驗星球在光雨中炸開,化作片新的星云。我看著控制臺跳動的坐標,上面浮現出無數個未探索的星系,每個光點都在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劉一非的精神異能突然指向星海深處:“那里還有新的文明在呼救。”蓉兒將重機槍扛回肩上,戰神領域的光芒映亮了她的笑:“那就接著走。”我握緊五人的手,信仰之甲的紋路與星海共鳴。玉佩在掌心發燙,里面不僅有張浩的意識,還有無數被拯救的靈魂的祝福。我們的征途,從來沒有終點。只要還有人需要守護,這顆星艦就會繼續航行,帶著信念與希望,駛向更遙遠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