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在身后閉合，隔絕了走廊里的嘈雜。

林默環顧四周，墻面掛著巨峽市殘缺的地圖，戰術板上用紅筆標注著惡魔軍團的撤退路線，桌上散落著幾份磨損的文件，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搖晃的應急燈。

憐風隨手扯過一把木椅推給林默，自己則坐在主位，軍靴交疊，姿態依然保持著軍人的嚴謹。

“坐?！?

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語氣比剛才在基地入口時緩和了些，“喝杯茶？”

林默搖頭，目光掃過戰術板：“不用。我們時間不多?！?

憐風挑眉，從抽屜里摸出包壓縮餅干，掰了半塊遞過去：“雄兵連的儲備不多，將就一下?！?

她自己咬了一口，嚼得很慢，“說吧，守夜人現在有多少人？能調動的戰斗力有多少？”

林默沒接餅干，直接道：“核心成員六人，阿強、王剛、老陳頭、小夏，加上我和新加入的兩名志愿者?！?

“六人？”

憐風放下餅干，眉頭微蹙，“你們守夜人……規模倒不大?！?

“人數不代表戰斗力。”

林默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

憐風直言不諱，“據我所知，你應該就是一個普通人，體內根本沒有神河基因。”

林默迎上她的目光：“那又如何？”

憐風的瞳孔微微收縮，沉默片刻后，緩緩說道：“你很有信心守護地球？”

林默臉色淡然，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憐風：“守護地球從來不是靠人數，而是靠決心?！?

“決心？”

憐風冷笑一聲，“面對惡魔軍團，面對烈陽星，甚至可能面對天使文明，光有決心夠嗎？”

“當然不夠。”

林默點頭，“但如果沒有決心，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憐風放下手中的壓縮餅干，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林默，我不否認你的勇氣。但地球現在面臨的威脅，遠超你的想象。昨天那些惡魔，只是先頭部隊?！?

“我知道?！?

林默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所以我來了?！?

“你來干什么？”

憐風皺眉，“憑你一個人？還是憑你那幾個...守夜人？”

“憑我們愿意為地球付出一切的決心?！?

林默直視著憐風的眼睛，“也憑我們不同于你們的作戰方式?！?

憐風靠在椅背上，仔細打量著林默：“說說看，你有什么特別的？”

“守夜人不同于雄兵連?！?

林默緩緩道，“我們沒有高科技裝備，沒有神河基因，但我們更了解地球，更了解人類。我們不需要被保護，我們要的是平等合作?！?

“平等合作？”

憐風嗤笑一聲，“林默，宇宙的生存法則很殘酷。弱者沒有資格談平等?！?

“那我們就讓自己變強?！?

林默站起身，走到窗邊，“守夜人從成立第一天起，就立志成為地球最強的守護力量。我們不需要施舍，我們要的是并肩作戰的伙伴。”

憐風也站了起來，走到林默身邊：“你憑什么認為雄兵連會接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雷神'作為平等伙伴？”

林默轉頭看著她，黃金瞳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因為我們需要彼此。雄兵連有你們的專業訓練和戰斗經驗，我們有我們對地球的了解和獨特的力量。”

“獨特力量？”

憐風挑眉，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所以呢？你要用你的'獨特力量'改變這一切？”

“不。”

林默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我要用我們的力量改變這一切?！?

憐風沉默了片刻，終于收起輕蔑的表情：“好吧，假設我暫且相信你。我們如何合作？”

林默沒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戰術板前，拿起紅色記號筆，在惡魔軍團撤退路線上畫了個大大的叉。

“首先，信息共享?！?

筆尖在地圖上劃出幾道凌厲的線條，“惡魔軍團的動向，烈陽星的衛星監測數據，天使文明的偵查情報……這些，我們都需要?！?

“你以為雄兵連是什么？情報販子？”

憐風冷笑一聲，但眼神中的戒備明顯松動了幾分。

“不?！?

林默轉過身，黃金瞳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是戰友?！?

憐風眉頭微皺，沉默數秒：“繼續說?！?

“其次，聯合行動?！?

林默放下記號筆。

“聽起來不錯?！?

趙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抱著臂膀插話道，“但誰來指揮？”

林默的黃金瞳轉向趙信，目光平靜卻不容忽視：“指揮權可以輪流，但決策必須平等?！?

他看向憐風，“我們可以設立聯合指揮部，重大決策由雙方共同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