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的指尖還停留在門把手上，厲司寒的氣息卻已經逼近。

他很高，站在她門前時，幾乎擋住了走廊所有的光。那雙本該無神的眼睛卻像是能穿透她一般，微微低垂，鼻尖輕動，像是在捕捉什么。

“未婚妻？”蘇晚晚挑眉，目光在厲司寒和蘇芊芊之間掃過。

蘇芊芊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厲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才是蘇家的大小姐……”

厲司寒連頭都沒偏一下，只是微微側身，讓身后的助理遞上一份文件。

“蘇晚晚小姐，這是厲氏集團與蘇家合作的初步協議?！彼穆曇舻统晾滟袷嵌绽镂椿难耙约啊?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我的求婚。”

蘇晚晚接過文件，指尖觸碰到紙張的瞬間，厲司寒的手卻突然覆了上來。

他的掌心溫熱，指腹卻帶著薄繭，輕輕摩挲過她的手背，像是在確認什么。

“你的香水……”他低聲道，“很特別?！?

蘇晚晚一怔。

她今天確實噴了自己調制的香水，前調是清冷的雪松，中調是微苦的橙花，尾調卻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那是她為了掩蓋打工時沾染的奶茶甜膩味，特意調的。

可厲司寒……是失明的。

他怎么會知道？

蘇家晚宴，燈火輝煌。

蘇晚晚穿著一條簡約的黑色禮服裙，站在角落里，冷眼看著蘇芊芊像只花蝴蝶一樣在賓客間穿梭。

“怎么？未婚妻不去社交？”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蘇晚晚側頭，厲司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側，手里端著一杯紅酒，卻一口未動。

“厲總不是也不去？”她反問。

厲司寒輕笑：“我不需要?！?

他的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卻又理所當然。

蘇晚晚正想回話，突然，一陣刺鼻的香水味逼近。

“厲總~”蘇芊芊嬌笑著湊過來，手里舉著酒杯，“沒想到您今天會賞臉來我們蘇家的宴會呢~”

她的香水濃烈到幾乎嗆人，厲司寒眉頭微蹙，不著痕跡地后退半步。

蘇晚晚見狀，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她微微傾身，靠近厲司寒的耳邊，輕聲道：“厲總，要不要……躲一下？”

下一秒，她伸手，輕輕拽住他的領帶，將他拉向自己

厲司寒猝不及防，整個人被她帶得微微前傾，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頸側。

雪松與橙花的淡香瞬間將他包裹。

他的呼吸微微一滯。

宴會廳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悠揚的舞曲響起。

蘇晚晚松開手，正想后退，手腕卻被厲司寒一把扣住。

“躲完了，該還了?！彼吐暤馈?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攬住她的腰，帶著她滑入舞池。

蘇晚晚不會跳舞，腳步踉蹌了一下，厲司寒卻像是能預判她的動作一般，手臂穩穩地托住她。

“別怕。”他的聲音落在她耳畔，“跟著我?！?

蘇晚晚抬頭，正對上他低垂的眉眼。

——那雙眼睛，明明沒有焦距，卻像是能看透她的一切。

音樂漸急，厲司寒帶著她旋轉，蘇晚晚的裙擺飛揚，在燈光下劃出優美的弧線。

而舞池邊緣，蘇芊芊死死捏著酒杯，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盯著蘇晚晚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去查?！彼龑ι砗蟮谋ｇS冷聲道，“那個賤人到底是怎么勾搭上厲司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