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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弒神之刃

青銅短劍在林小染掌心劇烈震顫,劍身上的【弒神者】三個古篆字不斷滲出暗紅色液體。那不是血,而是某種帶著鐵銹味的金屬溶液。她的左眼空洞洞的眼眶里,青金色光芒并未消散,反而凝聚成一道光束,直射向太平山內部的青銅球體。

“母親...這就是你留給我的最后禮物嗎?“

林小染的聲音不再有金屬回聲,反而帶著某種超越人類語言的韻律。她的身體懸浮在半空,右半身新生的青金色皮膚上浮現出與青銅球體表面完全一致的紋路。左半身的人類特征雖然正在消退,卻詭異地保持著某種平衡。

青銅人形——那個自稱是她“母親“的存在——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不可能!“她的聲音尖銳刺耳,“那把劍應該早就被熔毀了!“

林小染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翻轉手腕,【弒神者】短劍突然延長,化作一把造型猙獰的青銅長矛。矛尖不是金屬,而是不斷流動的青黑色液體,與龍母的構成物質一模一樣。

太平山內部的青銅球體突然劇烈震動,表面的“血管“一根根爆裂,噴出粘稠的青黑色液體。那些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無數細小的青銅蟲豸,瘋狂地撲向林小染。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種子'。“

林小染的聲音很輕,卻奇異地壓過了所有噪音。她舉起長矛,矛尖對準自己的心臟——

“三千年前,周王室從昆侖虛帶回來的不是災難。“

長矛刺入胸膛的瞬間,沒有鮮血噴濺,只有一道刺目的金光爆發。林小染的身體開始崩解,但她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而是希望。“

金光中,她的身體化作了無數細小的青銅符文,每一個符文都對應著青銅球體上的一條紋路。這些符文像是有生命般,開始逆向改寫球體表面的“血管“分布。

青銅人形發出凄厲的尖叫,她的身體開始融化,像是被某種更高階的存在強行分解。維港的機械巨龍痛苦地翻滾,它的青銅鱗片一片片剝落,露出下面腐爛的血肉。

“不!你不能——“

她的尖叫戛然而止。太平山整個崩塌,露出內部已經完全變樣的青銅球體——它不再是一個完美的球體,而是變成了一個多面體,每個面上都刻著不同的古老文字。

香港七個方位的紅光突然轉變成了純凈的金色,這些光芒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立體符文——那是最初的,也是最純凈的【鼎】字。

當金光散去時,林小染的身影已經消失。只有那把【弒神者】長矛懸浮在半空,矛尖滴落的液體不再是青黑色,而是泛著金光的紅色——真正的鮮血。

維多利亞港的海水恢復了原本的顏色,那些被青銅化的市民身上的金屬紋路開始消退。中環街道上,人們茫然地站起身,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么。

只有太平山廢墟上,那把長矛靜靜懸浮,等待著下一個執劍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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