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情
- 金枝藏羽
- 南瓜藏星
- 2150字
- 2025-08-23 02:20:00
蘇和寧恰巧在此時醒過來,第一眼就瞧見男人的動作,撕心裂肺高聲道:“姐姐!”
謝祈恒同樣誤以為男人想要?dú)⑺胍獩_過去制止,沒走幾步,重心不穩(wěn),“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全然忘記了手腳被繩子捆住,根本動彈不得。
與之相反,謝硯清扯著抹詭異的笑容,嘴里不斷重復(fù)念叨著,“砸!動手啊!”
想起大殿上,蘇清瑤對他的控訴,以及她走后,使其大臨皇質(zhì)疑他,將一切的怒火悉數(shù)發(fā)泄在他身上。
謝硯清無比希望砸中她腦袋的不應(yīng)該是普通的椅子。
謝知言一陣哆嗦,他剛剛被扔回來,聽到謝硯清的話,用鄙夷的目光注視著他。
忽然感覺三哥有點(diǎn)……不正常!
緊張與希望的雙重氛圍交匯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zhuǎn)向同一個地方。
蘇清瑤忐忑不安地在旁邊摸索,祈禱著能找到防身之物。
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斜眼一看,是塊石頭。
她身體緩慢地挪動,即將拿到石頭之時,椅子驟然落下。
來不及了。
蘇清瑤迅速用雙手護(hù)著腦袋,蜷縮地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猶如只受驚的小刺猬。
她還不想死。
她還沒享受到公主的福氣。
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男人竟然只是把椅子放到蘇清瑤面前,強(qiáng)拉硬拽把人摁到椅子上。
動作雖粗魯,人卻滿懷善意。
“知道你蹲久了,腿麻。”
蘇清瑤一時沒緩過勁,眼神空洞,呆滯地詢問,“所以,椅子特意拿給我的?”
她一一掃視對面不可思議、震驚的神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蘇和寧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得以放下,“嚇?biāo)牢伊耍铧c(diǎn)以為剛找到的人就要沒了,不然我怎么向別人交代。”
謝祈恒亦是如此,讓他疑惑的是,蘇和寧所說的“交代”是何意?
需要向何人交代?
“和寧,蘇清瑤不是你姐姐吧。”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堅定,又帶著某種不太確定的試探。
蘇和寧脫口而出,“她當(dāng)然是我姐姐,爹娘的房里掛著姐姐的畫像,我不可能認(rèn)錯。”
謝祈恒不再吭聲,總覺得蘇和寧在隱瞞著什么。
“你剛才想要跟我說什么盡管說,我這人最喜歡幫助別人,最看不慣欺軟怕硬之人。”男人表現(xiàn)出一副老實(shí)憨厚的樣子,與他們剛醒過來所見到的截然不同。
從他們的反應(yīng)來看,男人察覺到謝硯清隱隱對蘇清要有著極大的偏見,即使她什么也不做,男人亦能從謝硯清一舉一動看出那人看不慣她。
聯(lián)想到給他們籌金的人,告訴他們謝硯清的脾氣,頓時認(rèn)為蘇清瑤是被欺凌的無辜者。
在場的小弟議論紛紛,不禁懷疑男人是不是他們的大哥。
會不會被奪舍了?
想歸想,沒人敢當(dāng)面問。
蘇清瑤意識到剛才是她誤會了,默默平復(fù)著情緒。
“我就跟你實(shí)話實(shí)說了吧,你說的“不太聰明”那個人,其實(shí)他人不怎么樣,信不信他現(xiàn)在在罵你?”
蘇清瑤不確定男人會不會信任于她,為了活命,她只能賭一把。
賭男人不會傷害她。
一開始男人對她的同情,她并非一無所知。
同情可以是憐惜,亦可以是武器。
或許可以利用他一下。
想到這,蘇清瑤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證,并提出想要跟他做個交易。
聽罷,男人沒有立馬給出答復(fù),而是回頭給了謝硯清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注意到對方喋喋不休的紅唇驟然停住,不敢正面和他對視。
“你,過來。”男人將和謝硯清二人距離最近的小弟喊了過去。
“你可聽清楚他們二人說的什么?”
小弟老實(shí)的回答,不出她所料,謝硯清二人謀劃著如何逃跑,以及咒罵了男人無數(shù)次。
男人氣不打一處來,就要上前教訓(xùn)他們。
“等等。”蘇清瑤出言阻止他沖動的行為,小聲給他出了主意。
渾然不知危險即將到來的謝硯清,仍在琢磨著既能逃跑,又能出口惡氣,兩全其美的辦法。
“三哥,他過來了。”
謝硯清想得出神入化,沒理會謝知言的提醒。
“救我。”
原本綁著謝知言的繩子突然被解開,他慌了,拼命地將松懈的繩子往身上扯。
謝知言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愿意被綁著。
“你們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們,金銀珠寶和錢我都有。”謝知言被帶到男人面前,強(qiáng)行被摁倒跪在地上。
“沒有骨氣的東西。”謝祈恒譏諷道。
這話碰巧被正在求饒的謝知言聽到。
他心里暗暗想著,骨氣是什么?難道比命還要重要。
有命在,才會有骨氣。
謝知言想反駁,奈何男人根本沒給他機(jī)會。
男人掐住他的脖子,不費(fèi)吹灰之力將人抬起。
窒息感撲面而來,謝知言像掉進(jìn)了水里,想開口卻發(fā)出不了一點(diǎn)聲音。
“剛才就是你,想殺我?嗯?”
“不……不是……我……”謝知言艱難擠出話。
見狀,蘇清瑤急忙上前低聲勸解,“夠了,夠了。”
男人這才心滿意足松開他,得到喘息的機(jī)會,謝知言驚魂未定,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不是你,那是誰?”
男人嚴(yán)肅的詢問,抽出把短小鋒利的匕首,指腹在上面來回摩擦。
剎那間,匕首拍了拍謝知言微微顫抖的臉蛋。
“說啊。”男人好聲好氣道:“給你機(jī)會不中用啊。”
他聲音顫抖道:“我說,是他,是他讓我解決你。”
謝知言毫不猶豫地指向身后的謝硯清。
“你胡說。”
或許是不相信他們,男人再次把靠他們最近的小弟喊到他們,“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大哥,我親耳聽到不太聰明跟他說……”小弟頓了頓,咳嗽了幾聲,清嗓子,模仿著謝硯清當(dāng)時的語氣,“有本事你就去把他們的首領(lǐng)解決了,你就可以登上他的位置,享受他們的服從和吹捧。”
謝硯清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小弟無中生有的言語,令他眼前一黑。
“靠,你怎么可以胡說八道。”謝硯清怒吼,偏偏男人選擇相信小弟,任由他怎么解釋也不聽。
蘇清瑤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是兄弟又怎么樣。
大難臨頭各自飛,再親的人也可以成為犧牲品。
“蘇清瑤,是不是你在從中作梗?”
謝硯清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讓男人聽從她,合理地懷疑這一切都是她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