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生咬著牙,牙齦滲出血絲,舌尖嘗到鐵銹味,他奮力使出“御獸決,第一式,萬獸劫!”,一道青光沒入他掌心,頗多的獸形從他身后向外狂奔,剎那間,周遭靈氣翻涌,晨霧被攪得亂成一團,一頭由靈氣凝聚而成的百獸虛影咆哮著沖出,直奔葉狂沖去。
葉狂瞥了下錢江生使用的能力,嗤笑道:“學了些旁門左道的伎倆,也敢在我面前丟人現眼!散!”
他抬手一掌拍下去,掌風里冰粒紛飛,像一場小范圍的暴雪,那百獸的虛影如紙糊般,被掌風直接震散,化作點點青光,沒入泥土里。
“噗—”
錢江生又噴出了一口血,這口血比之前更濃,濺在清金劍上,順著劍刃往下淌,在劍脊的云紋里積成一小灘,他的身形搖搖欲墜,靠在一棵老樹上勉強站穩,丹海境一重與二重大圓滿的差距,如隔一道冰封的深壑,他拼盡全力,也只能換來節節敗退,連呼吸都帶著疼,每吸一口,胸口就像被冰錐扎了一下。
葉狂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眼中的殺意更濃,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死吧!”他凝聚靈力,掌心泛起一層白露,一掌拍向錢江生心口,掌風未至,已讓錢江生喉頭發咸,身前的空氣都凍得發硬,連睫毛上都凝了細小的冰晶。
錢江生望著那拍來的手掌,眼底閃過一絲決絕——他想起江琳兒給他的護身符,想起她攥著他袖口的力道,他猛地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枚暗白色丹藥——丹藥有拇指大小,表面刻著細密的龍紋,紋路里面泛著淡灰色的光,這是在仙山門時所煉制的丹藥,雖然只是半成品,但在此時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服下后得暫時提升一個小境界,不完整的龍骨丹,亦是有副作用,不盡快煉化境界很難提升境界。
“嗯?龍骨丹?”
葉狂見他摸出丹藥,嘲諷道:“半成品也敢服用,真是自尋死路”
錢江生沒理會他的嘲諷,仰頭將龍骨丹吞入腹中,丹藥入喉即化,一股狂暴的靈力瞬間席卷全身,像有無數條火龍在經脈里亂竄,他的骨頭縫里都傳來“咯吱”的聲響,像是要被撐裂,氣息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丹海境一重的靈力漩渦驟然膨脹,靈氣濃度翻了一倍,直升發到丹海二重竟!丹田內的靈力雖然仍不及葉狂醇厚,卻已不在是之前的“淺泉”,至少有了與之一搏的底氣。
葉狂臉上的嘲諷僵住,眼中閃過一絲驚色,往后退了半步:“什么,小賊,你不要命了嗎?”
錢江生緩緩站直身體,原本蒼白的臉因靈力激蕩泛起潮紅,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皮膚上,他從儲物袋中取出留云劍——劍身如流云,泛著淡淡的水紋,錢江生望向葉狂聲音冷的像淬了冰:“殺了你,我自斬境界!”。
話音落時,他已欺至葉狂近前,留云劍帶起一道流光,劍勢比之前凌厲了數倍,“青云劍訣”呃“云涌”式施出,劍身騰起的不再是單薄的劍云,而是換成了鋒利的劍刃從云層中下落,云里裹著數道風劍,風劍透明如刀,隨云翻涌,劈向葉狂。
葉狂此時臉色大變,倉促間抬手抵擋掌風與云層中落下來的劍云相撞,“轟隆”一聲,氣浪炸開,將周圍的蘆葦蕩夷為平地,泥土都被掀飛三尺。
葉狂被震的連連后退,手臂上結了層薄冰,卻不是他自己的寒息所致,而是被劍云里的靈力凍住的,“小畜生,你竟敢”他又驚又恐,掌風愈發狠厲,掌尖冰粒化作冰針,密密麻麻射向錢江生。
錢江生不慌不忙,用凌波盾擋下了葉狂的進攻,“受死!”錢江生低喝間,留云劍陡然加速,減傷流云紋路兩期互作云流,纏住葉狂的手腕,他未及反應,劍刃已抵在心口。
劍刃沒入時,葉狂滿臉驚恐,“小賊,哦,不,小友,你想要什么,本閣主都答應,還請小友饒我一命”
錢江生,沒有過多的理會,只是眨了下眼,一劍封喉,頭身分離,就此天山閣閣主葉狂死在了錢江生的手上。
錢江生結束戰斗時,胸口靈力翻涌,又噴出血來,半成品的龍骨丹副作用發作,丹田靈力撞得經脈生疼,他咬著牙按在丹田,運轉周身,指尖凝聚靈力壓制,直到境界跌落跌回丹海境一重,臉色白的像紙,指尖發顫。
他到蘆葦蕩邊擦去劍上的血跡,收了葉狂的儲物袋,這儲物袋中寶物頗多,冰面色的令牌,一副帶有冰屬性的手套,還有一本《幻形訣》,他靠在一棵老樹上,手上拿著江琳兒走時給他的桂花糕。
歇了片刻,他起身準備繼續趕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