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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奔流城局勢

奔流城的石砌大廳總是彌漫著潮濕的河風(fēng)與陳年橡木的氣息。壁爐里的火此刻正燒得旺盛,噼啪作響,卻驅(qū)不散聚集在長桌旁這些北境與河間地領(lǐng)主們臉上的冰霜。

凱特琳·徒利坐在長桌一端,緊鄰著她的兒子,北境軍的統(tǒng)帥羅柏·史塔克,多日奔波與焦慮在她眼底刻下了深深的陰影,但她依然強撐著挺直背脊,冷靜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羅柏坐在高大的魚梁木主座上,冰原狼灰風(fēng)安靜地伏在他腳邊,巨大的頭顱擱在前爪上,眼眸半睜半閉,卻透著令人心悸的警覺。

在凱特琳眼中,兒子似乎比離開臨冬城時又高了些,或許是換上了領(lǐng)主衣裝的緣故,肩膀看起來也寬闊了,下巴上也冒出了稀疏的胡茬。這不由得讓她想到了丈夫奈德,戰(zhàn)爭真的能讓人快速成長,能讓少年急速蛻變?yōu)槟腥恕?

但此刻,他眉宇間籠罩的沉重與警惕,讓凱特琳的心仿佛被揪緊了一樣。是啊!這孩子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在臨冬城內(nèi)揮舞木劍和兄弟朋友們玩耍打鬧的男孩了,此刻的他正背負著北境的期望,要拯救父親和妹妹們的代理領(lǐng)主。

沉重的擔(dān)子正壓在他的肩膀上,說是有千斤重都不為過.......

而坐在長桌兩旁的......則是決定北境和河間地命運的封臣們。

大瓊恩安柏聲如洪鐘,震得桌子和墻壁仿佛都在顫抖,濃密的胡須在此刻幾乎要翹到天上:

“守城不攻?這都幾天過去了,開什么玩笑!我們剛在囈語森林剁下了獅子最珍貴的爪子!把那個該死的弒君者關(guān)進了籠子!現(xiàn)在優(yōu)勢是在我們手上!要我說就應(yīng)該繼續(xù)前進!沿著國王大道,一路殺到赫倫堡去!把泰溫老狗和他那個寶貝兒子一起關(guān)籠子里!也好好嚇嚇?biāo)诰R的那個王后女兒”

說這話時,他蒲扇般的大手也一下一下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盞亂跳。

“前進?”一位河間地的貴族聽到此話后表達了一波質(zhì)疑,冰冷平緩地說道:

“安柏大人,您高昂的斗志令人欽佩。但請問,我們拿什么前進?河間地目前損失慘重,急需修整,現(xiàn)在貿(mào)然前進的話,很可能會像綠叉河的盧斯.波頓一樣,討不到便宜不說,甚至還斷送掉目前的成果。我知道你們救艾德公爵的心十分迫切,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探子來報,艾德公爵在君臨被人劫獄了,也就是說目前他的安危我們是不需要擔(dān)心的。”

“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羅柏發(fā)言道:“先不談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如果我父親被人劫獄,但執(zhí)行這件事的卻不是我們這兩方派出去的人,那又會是誰呢?這個人又有什么目的?”

羅柏的話讓這位河間諸侯啞住了,其他人包括凱特琳在內(nèi)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顯然沒人能就此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在說回戰(zhàn)事。”

羅柏用裹著手套的食指在地圖上敲了敲,“泰溫的主力軍隊目前已經(jīng)向赫倫堡位置回撤,短期內(nèi)多半是不會打奔流城的注意了。而原因多半是因為南邊,藍禮·拜拉席恩已經(jīng)在高庭與風(fēng)息堡匯聚了十萬大軍,并且已經(jīng)以勞勃的正統(tǒng)繼承人,七國國王自居。這顯然也是不合理的,哪怕喬佛里的血統(tǒng)確實不純,繼承人的位置也不該輪到他,而該是他的兄長史坦尼斯公爵。”

“但現(xiàn)在來看他似乎是最得人心的,畢竟提利爾家族和風(fēng)息堡的屬臣都支持他,他的位置不純,但手上有兵啊。”說這話的人是凱特琳的叔叔,綽號黑魚的布林登爵士。

“先別管那什么狗屁藍禮!他離咱們十萬八千里呢!”又一位貴族怒聲說道,是北境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他剛因為囈語森林之戰(zhàn)失去了兩個兒子,此刻的心情十分悲痛。

“眼下我們剛給了蘭尼斯特一個慘痛的教訓(xùn),不能就這樣干等著,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是給泰溫的腦袋上澆一把火,要么讓他投降,要么讓他等著拿自己兒子的人頭回去。”

“卡史塔克大人!”羅柏嚴肅地沖這位老貴族說道:“在確認了我的父親和家人安全之前,弒君者絕對不能動!他的命能決定很多東西。”

“羅柏說得對!”坐在羅柏另一邊的席恩·葛雷喬伊出言道,斜倚在椅子上,臉上掛著一種輕佻和野性的笑容:

“詹姆·蘭尼斯特現(xiàn)在是我們手里最值錢的籌碼,比他們西境一整座金礦都值錢!就這樣殺了實在太浪費了!用他,不僅可以跟泰溫老獅子換回史塔克大人和小姐,還能換金子,換糧食,甚至可以……”

“放屁!”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打斷了席恩的話。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猛地站起身,他身材高大魁梧,須發(fā)皆白,臉上刻滿風(fēng)霜和仇恨的溝壑。“這里哪輪到你這只鐵群島的小烏賊插話?收起你們那套海盜的把戲!”

他瞪了眼希恩,然后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羅柏,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大人!詹姆·蘭尼斯特是什么人?是弒君者!背誓者!他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國王,背叛了他的御林鐵衛(wèi)誓言!他手上沾滿了我們北境人的血!我能理解他對戰(zhàn)事的價值,但也希望他能得到公正的處決!”

他激動得胡須都在抖動,手按在劍柄上,仿佛隨時要沖出去親手執(zhí)行處決。

“公道?卡史塔克大人的憤怒我能理解,但公道也可以用金龍來衡量!”一個略顯油滑的聲音響起。史提夫倫·佛雷爵士,孿河城瓦德·佛雷侯爵的長子繼承人,捋著他修剪整齊的山羊胡,慢條斯理地說,“弒君者當(dāng)然該死,但在他死前,難道不該榨干他最后一點價值?泰溫·蘭尼斯特富可敵國,為了他寶貝兒子,他愿意付的贖金足夠再武裝一支軍隊,足夠補償所有北境和河間地受難的家庭。”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羅柏,“戰(zhàn)爭需要金子啊!大人。”

大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壁爐柴火的噼啪聲和卡史塔克伯爵粗重的喘息。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仇恨和截然不同的主張。凱特琳看到兒子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收緊了。灰風(fēng)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緒,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嗚咽。

這時,一個河間地派出去的探子被士兵領(lǐng)了進來,他帶來了君臨混亂的情報,印證了之前模糊的傳聞。

“艾德大人......逃獄的消息,千真萬確!”信使的聲音帶著敬畏和一絲興奮。

“君臨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現(xiàn)在滿城都是史塔克大人的通緝令,金袍子沒日沒夜的全城搜索,但似乎都沒什么進展,我想大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安全逃出城了。”

這消息如同投入滾油一般,讓大廳再次騷動起來,一時間議論聲連番響起。

“諸神保佑!”凱特琳心中默念,一股混雜著巨大希望和更深憂慮的暖流涌過心田。奈德還活著!他逃出了那個城市!但他在哪里?安全嗎?誰救了他?

兒子剛剛提出的疑問瞬間填滿了她的腦海。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看向羅柏,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彩,隨即被更深的思慮覆蓋。

“父親......真的逃脫了?”羅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很快恢復(fù)了代理領(lǐng)主的沉穩(wěn),“這是個好消息,但也是新的變數(shù)。這意味著蘭尼斯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質(zhì),但也意味著……父親的行蹤成謎,我們無法預(yù)知他的行動。”

他看向爭論不休的封臣們,“艾德大人脫險,讓我們少了一份被掣肘的擔(dān)憂。但河間地的苦難,蘭尼斯特的威脅,南方覬覦者的野心,這一切并未改變,至于詹姆·蘭尼斯特......”

“大人!”卡史塔克伯爵急切地打斷,眼中燃燒著執(zhí)拗的火焰。

羅柏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掃過眾人:“卡史塔克大人,請相信,你的悲痛和憤怒,我絕對感同身受,史塔克家族一定銘記每一位為北境流血的勇士,這點我想各位都不會懷疑。”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堅定,“但作為父親的代理領(lǐng)主,我必須為整個北境和追隨我們的河間地盟友們負責(zé)。此刻貿(mào)然向赫倫堡進軍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而處決詹姆·蘭尼斯特,在當(dāng)下固然能解一時恨,但會徹底激怒泰溫,斷絕所有和談的可能,將我們拖入與西境不死不休的泥潭,那樣只會帶來很多的戰(zhàn)爭,更多毫無意義的死亡。”

這番言論過后,大片的貴族都點頭以示贊許,瑞卡德.卡史塔克見此也捏了捏拳,忍著一股惡氣再次坐下。

“所以我在此做出以下決定:”

羅柏說著變站起身,一旁的灰風(fēng)也隨之昂起頭,少年與狼的身影在爐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挺拔。

“第一,派出可靠人手,有多少派多少,不惜一切代價查證父親大人被劫獄的真實性及其行蹤;”

“第二,大軍暫不前進,也不撤回頸澤以北,而是繼續(xù)鞏固我們在河間地的戰(zhàn)果,控制住西境和君臨之間的補給線,整軍備戰(zhàn),監(jiān)視好泰溫主力和南方藍禮的動向;”

“第三,關(guān)于詹姆·蘭尼斯特,暫緩處決。我們需要利用他這張牌,不是為了金子糧食,而是為了控制泰溫,控制君臨的喬佛里以及瑟曦太后,畢竟越獄的是我父親,我的妹妹們還在他們手上。”

聽到“妹妹”二字后,凱特琳的心也猛地一跳。她看著兒子,看到了他眼中的重擔(dān)和那份超越年齡的決斷。

當(dāng)決議下達,會議散去后,沉重的木門在身后合攏,隔絕了外面將領(lǐng)們或激昂或低沉的議論聲。卡史塔克伯爵臨出門前投向羅柏和凱特琳的那道混合著痛苦、不甘與深深失望的眼神,像冰冷的匕首,刺得凱特琳心頭一縮。

她知道,瑞卡德心中的傷口遠未愈合,兒子的死是他永恒的噩夢。

羅柏沒有立刻回到他的座位,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有些踉蹌地走到一旁高大的拱窗前,看著窗外三河交互的景色想要尋得放松。灰風(fēng)無聲地跟過去,用溫暖而巨大的身軀輕輕蹭著他的腿。

凱特琳也走到兒子身邊,將一件厚重的狼皮斗篷披在他略顯單薄的肩膀上,并在不經(jīng)意間感受到了他的顫抖。

“母親......”羅柏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我做得對嗎?”他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投向窗外深沉的黑暗,“卡史塔克大人……他失去了兩個兒子。他們是為了追隨我才……我理解他的怨恨與痛苦,我也恨不得親手砍下詹姆·蘭尼斯特的頭,祭奠所有死去的北境將士!可是……”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凱瑟琳溫柔地抱住了兒子,“奈德一定會為你驕傲的,北境與河間地的人民也會......”

“真希望父親是安全的。”羅柏呢喃道。

“我也希望......”

母子倆在窗前待了很久,等到他們要走時,大廳厚重的橡木門卻被猛然推開,一位守衛(wèi)跑了進來,帶來了令他們?yōu)橹徽竦南ⅰ?

“大人!夫人!城外突然來了一個蘭尼斯特的使者,說想見見你們二人。”守衛(wèi)一邊行禮一邊匯報道:“他說他帶著泰溫公爵的親筆信,還有你們二人最感興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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