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換過后,南宮謹又說道:“諸位道友就沒有靈材、靈藥了嗎?”
話音剛落,又一位身材魁梧、身著黑甲的修士大步走出。他手中握著一塊水桶大小的深藍色晶石,晶石表面流淌著如水波般的光澤,散發出濃郁的水屬性靈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濕潤起來。
“南宮道友,”黑甲修士聲音洪亮,“這是深海玄晶,乃是水屬性頂級煉器材料,可用來煉制結丹期乃至元嬰期的防御法寶。我想用它,換五瓶丹藥!不知可否?”
南宮謹感受著深海玄晶散發出的精純靈氣,心中暗道,這深海玄晶確實算一件頂級水屬性靈材,用來煉制防御法寶能極大提升修士的保命能力,五瓶結丹期修為丹藥的價值與其相當。
不過他拿來可不是煉制防御法寶的,而是布置天元五行大陣的。南宮謹點頭應道:“深海玄晶價值足夠,五瓶丹藥,成交?!彼〕鑫鍌€瓷瓶遞給黑甲修士,接過深海玄晶后,便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有人拿出珍稀礦石,有人取出上古符箓,還有人交換起修煉心得,閣樓內頓時熱鬧起來,討價還價之聲此起彼伏。
南宮謹坐在一旁,聽著周圍的喧鬧,心中毫無波瀾。他滅殺過眾多結丹期修士,甚至還有幾位元嬰期修士,從他們手中獲得的寶物不計其數。
無論是靈材、靈藥還是法寶,種類之全、品質之高,遠超在場的所有修士。方才眾人拿出的物品,要么他早已擁有,要么功能與自己現有的寶物重復,對他而言并無太大用處。
半日時間,小型交易會結束之后,眾人慢慢各自離開。
南宮謹身形一閃,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后心神一動,身影便消失在原地,進入了小世界。
之后,兩道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正是王嬋和王天古的記憶投影。他伸出手掌,虛按在記憶投影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兩人的記憶抽取出來,化作兩道流光涌入他的腦海。
南宮謹閉目凝神,在海量的記憶碎片中快速篩選,很快便鎖定了與血靈大法相關的內容。
當血靈大法的完整功法呈現在他腦海中時,南宮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開始仔細研讀。半個時辰后,南宮謹睜開雙眼,不屑地輕嗤一聲:“就這!”
聲音中滿是鄙夷,“這血靈大法比起我的赤煌功差遠了好吧。單修法修,路子本就窄了不少,除了其中的一些神通秘術還有些看頭。功法本身也就是和一般的頂級功法一樣,根本入不了我的眼,對我毫無用處!”
目光掃過記憶中另一處信息,能治療燕如嫣的秘法。
南宮謹眉頭微挑,隨即又舒展開來,語氣平淡地說道:“還有就是能治療燕如嫣的秘法,不過對我來說,沒用,丟一邊?!?
其實南宮謹心中清楚,燕如嫣的病對他而言根本不算難事。
燕如嫣屬于神魂有缺的情況,這種病癥在凡人界雖然罕見,難以用尋常手段治療。但是對他來說卻是簡單無比,他只需強化一顆完美級蘊神丹,便能徹底解決燕如嫣的問題。
至于要不要現在給她治療,南宮謹并不著急,此事往后再議也不遲。
解決完記憶中的信息,南宮謹將目光投向了王天古的儲物袋。他屈指一彈,儲物袋便飛到了他的手中,神識探入其中,仔細搜尋起來。
很快,七顆散發著濃郁靈氣的高階靈石映入他的眼簾,每一顆靈石都通體剔透,內部蘊含的靈力精純無比,是修煉和施展高階法術的絕佳資源。
還有一個金屬性的頂級煉器材料,名玄鐵精!又得到一件五行屬性的頂級靈材。
還有一份元嬰修士精進修為的丹方??上О。〈说し剿桁`藥,都是極為罕見的天材地寶,王天古他自己都還沒有湊齊,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煉制了。
一份用獸皮記載的秘法引起了他的注意。秘法名為“血燃術”,能通過消耗自身精血,短暫提升法力修為,想來王天古施展出來,暫時提升了修為的就是它了。
南宮謹仔細研讀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個秘法倒是勉強有用。我是體法雙修,肉身強悍,精血充沛,施展這‘血燃術’,既能提升法力,又不用擔心精血消耗過度對身體造成損傷,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
這次的收獲總體來說還是挺不錯的,高階靈石、頂級煉器材料、珍稀丹方,還有一門能用的秘法,也算是沒白費功夫。南宮謹這里倒是滿足開心了。
鬼靈門的議事殿內,此刻早已沒了往日的肅穆,反倒像被投入巨石的沸水般炸開了鍋。
廊下的燭火被急亂的腳步聲帶起的氣流吹得明明滅滅,殿外值守的弟子們皆斂聲屏氣,連呼吸都不敢重半分。
誰都知道,門主王天勝已經在殿內枯坐了三個時辰,那雙平日里總是半瞇著、透著陰鷙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著殿外通往胥國的方向,指節因為攥得太緊而泛出青白。
他等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寶,而是他最看重的二弟王天古、唯一的兒子王蟬,還有即將投奔鬼靈門的燕家之人。
從約定的歸期過了半日起,王天勝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揪著往上提,起初還能強壓著焦躁安慰自己“許是路上耽擱”。
可隨著夕陽沉落、夜幕將臨,連一絲傳訊玉簡的波動都未曾傳來時,他心底那點僥幸徹底碎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王天勝猛地拍案而起,紫檀木的桌案當即裂開一道蛛網般的細紋。
他快步走到殿中,目光掃過下方垂首侍立的長老們,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立刻派人去胥國!就算把整個胥國翻過來,也要查清楚他們的下落!”
可不等派去的探子動身,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弟子捧著傳訊玉簡,臉色慘白地闖了進來:“門主!掩月宗··掩月宗那邊傳消息過來了!”
王天勝一把奪過玉簡,靈力注入的瞬間,一行行冰冷的字跡如同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他的識海,掩月宗非但沒有半分隱瞞,反而將胥國之事原原本本地公之于眾。
所以王天勝很輕松就知道了事情經過、結果,王天古的元嬰被掩月宗‘趙風’擒拿住,兒子王蟬也被‘趙風’擒拿住,燕家已經被滅門。
每一個字都清晰得刺眼。更讓他心膽俱裂的是,因著‘趙風’在魔道前線的攪局,消息早已先一步傳遍了整個魔道六宗,此刻怕是整個魔道都在看鬼靈門的笑話!
一口猩紅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王天勝口中噴出,濺在光潔的金磚上,如同綻開了一朵妖異的花。
他踉蹌著后退兩步,扶住身后的盤龍柱才勉強站穩,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布滿了血絲,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趙風……趙風!”“我要將你抽魂煉魄!碎尸萬段??!”
凄厲的怒吼聲穿透殿宇,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此刻的王天勝哪里還有半分門主的威嚴,他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但是要知道,他如今不過是元嬰初期的修為而已,在‘趙風’面前怕也走不了幾招。這份無力感如同燃料,徹底點燃了他的暴怒。
下一秒,殿內突然響起“乒乒乓乓”的碎裂聲,紫檀木的桌案被他一掌拍得粉碎,價值連城的玉瓶玉器摔在地上,瞬間化為齏粉。
連墻上掛著的先祖畫像,都被他揮袖掃落在地,裱框裂開一道猙獰的缺口。
侍從們嚇得紛紛跪倒在地,無人敢上前勸阻,此刻的王天勝,早已被仇恨與怒火沖昏了頭腦,整個人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誰碰誰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