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年,南宮謹一百四十四歲。
這天李化元給南宮謹傳音說有事商量,然后他就前往李化元的帳篷,剛一進帳篷里面還有幾個黃楓谷結丹期修士,紅拂、雷萬鶴、齊輝明、季華等等都在,南宮謹向幾人招呼了一聲坐下。
他剛坐下,在右首位座椅上的李化元就說道:“諸位既然都到齊了,那我便直入正題。方才收到燕家堡傳來消息,他們近期要舉行奪寶大會,邀請胥國和周邊國家各大門派弟子參加,勝者將能獲得一件符寶獎勵,而且稱其還有重要事情宣布。各位說說想法,我們應不應該派遣弟子前去?”
雷萬鶴首先說道:“師兄,依我之見,如今重要的是隴州戰場這邊,實在沒必要為一個不知深淺的奪寶大會分心,師兄隨便派一兩位筑基期的弟子去應付場面即可,既不駁了燕家的面子,也不會耽誤正事。”
南宮謹一聽心想:“燕家奪寶大會?這燕家堡還是和鬼靈門王蟬搭上線了!要血祭各派弟子治療燕如嫣!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完全想不通,這燕家為啥還敢這樣做。”
想了一下,南宮謹開口說道:“嗯,師弟我也認為雷師兄說的有道理,派遣兩位弟子前去做一做表面文章就行。”其他幾位結丹修士也都是點頭表示同意。
然后李化元則是說道:“既然諸位都無異議,那此事便這么定了。”
之后其他幾位結丹修士就陸續離開了,但是紅拂和南宮謹還是坐在座位上沒走。
李化元看見之后,輕聲問道:“師姐和南宮師弟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紅拂聲音溫和說道:“我的事不急,還是讓南宮師弟先說吧。”
南宮謹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我只是覺得燕家堡此時突然舉行奪寶大會有些異常,所以除去派遣的弟子之外,再由我暗中跟隨前往看看虛實,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還未證實,紅拂師姐、李師兄就不要外傳了,若是消息走漏,引起什么亂子就不好了。”
李化元一聽,眉頭瞬間皺起,有些擔心說道:“如今隴州戰場雖暫時處于相持態勢,但是仍然需要師弟坐鎮,師弟若是此時離開,我卻是有些擔憂魔道突然來襲啊!”
南宮謹笑了笑,語氣從容不迫說道:“李師兄不必擔憂。這一年來,魔道雖然小動作不斷,卻都是筑基期、煉氣期出動,從不敢主動挑起結丹修士之間的大戰,畢竟他們不愿意,也耗不起。而且我此去燕家堡,來回不過一兩日時間,再加上我是秘密出行,行蹤絕不會泄露,魔道一方就算想趁機作亂,也無從知曉我的去向,不是嗎?”
就在此時,紅拂卻是突然對著李化元說道:“化元,南宮師弟的想法并非沒有道理。燕家堡此次行事太過蹊蹺,派普通弟子去,未必能探到真正的底細。師弟愿意親自前往,既能確保探查的準確性,也能護住前去的筑基弟子,反倒更穩妥。我同意南宮師弟的提議。”
聽到紅拂也這么說,李化元也是點點頭回答道:“既然師姐與師弟都這么認為,那我便不再反對。對了,南宮師弟,燕家堡傳訊中說,奪寶大會的具體時間定在十五日后,也就是五月二十那日。”
南宮謹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定下,那我便先回住處準備一番,紅拂師姐、李師兄,我就先告辭了。”三人拱手,南宮謹離開。
至于他走后,紅拂和李化元談論的問題,南宮謹差不多也能猜到,無非就是董萱兒的事情。
畢竟這位紅拂師姐堅定的支持他南宮謹親自前往,多半也是為了董萱兒安全著想。
倒是南宮謹很想知道,這個李化元難道不知道,他的徒弟韓立和陳巧倩已經有關系了嘛!
不過也說不準,韓立這小子向來性子內斂,凡事都藏在心里,這般私密的事情,恐怕更不會主動提及。
而陳巧倩雖是陳家的大小姐,卻素來端莊穩重,絕非搬弄是非的大嘴巴,就算心里記掛著韓立,也絕不會四處宣揚。
所以知道兩人關系的人也許就他南宮謹一人呢,哦,應該還要加個辛如音,畢竟她們倆這幾年差不多都在一起。
回到房間的南宮謹心想道:“這燕家堡倒是真有本事,雙方戰爭都打成這樣了,他燕家還能和鬼靈門搭上線。而這王蟬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深入胥國境內,這血靈大法有那么厲害嗎?值得他冒這么大的險,我就不信它還能比得上我的赤煌功,而且這一次你來了,就怕是回不去了喲,一個暗靈根鬼靈門少主能值得鬼靈門付出多少呢?真是有點期待鬼靈門王家兩兄弟發瘋的場景啊!”
想到這里南宮謹也滿是期待,希望燕家堡能給力點,可別讓人失望,這奪寶大會的劇情,可千萬不能偏離了,給這沉悶的日子,添點樂子。
到了第二日,韓立便循著傳訊符的指引,來到了李化元的居所,韓立推門而入,躬身行了個標準的弟子禮,聲音恭敬:“徒兒拜見師父,不知師父召徒弟前來,可是有任務要交代?”
李化元正坐在案幾后翻看一卷宗門典籍,見韓立進來,便放下書卷,指了指身前的木凳:“坐吧。”
待韓立落座,他才緩緩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鄭重:“確實有件事要交給你。燕家堡近日要舉辦奪寶大會,邀了咱們黃楓谷派人參加,我尋思著,讓你和董萱兒師妹一同前往,代表宗門參會。”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韓立平靜的臉上,又補充道:“萱兒這孩子年紀輕,自小被你紅拂師伯護在身邊,沒出過遠門,更沒經歷過什么風浪,處事經驗差了些。這次讓你帶她去,一來是完成參會的任務,二來也是讓她歷練歷練,你多教教她,遇事多拿些主意。”
韓立心里咯噔一下,董萱兒師妹性子單純,又沒見過外面的復雜局勢,帶著她去,萬一出了岔子,自己既要護她周全,又要應對未知風險,這任務哪里好完成?
可師父的命令又不能直接拒絕,他腦中飛速盤算,很快便有了主意,既然推脫不得,總得要些好處,才不算吃虧。
面上卻依舊是那副謙遜模樣,他起身再次躬身,語氣帶著幾分為難道:“師父,不是徒兒不愿領命,只是徒兒剛筑基不過一年,修為尚淺,怕是擔當不起代表宗門的重任。萬一在燕家堡出了差錯,誤了師父的大事,那可就不好了。”
李化元看著韓立這副“推托”的模樣,心里頓時哭笑不得,這小子,明明在隴州戰場上,連筑基后期的魔道修士都能周旋,如今倒跟自己裝起“修為低微”來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指尖在案幾上輕輕一點:“你小子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這一年你在隴州戰場的表現,我看得一清二楚,遇事穩重,心思縝密,總能謀定而后動,我正是看重你這一點,才放心讓你帶萱兒去。”
他怕韓立還不松口,便直接拋出誘餌:“你這次去燕家堡參會,也算作一次宗門任務。回來后我都給你算上一份戰功,這樣總行了吧?”
李化元心中嘆氣想道:這徒弟的性子,倒真是適合修仙。半點不肯吃虧,沒好處的事絕不肯做,雖少了些少年人的意氣,卻多了份能長遠走下去的謹慎。
他揮了揮手:“此事就這么定了,你今日先去準備準備,過幾日一早和萱兒在此處匯合,一同出發。”
韓立見好處到手,便不再推托,心中欣喜躬身應道:“是,徒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