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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幕悲劇

黑金神殿。

身披月白色長袍,頭戴寬邊繁花女巫帽的月亮神奧莉爾坐在餐桌前,滿眼欣賞的觀望前方橢圓形鏡子里的情景。

她開口,聲音空靈溫柔:“這就是格雷戈里的信徒嗎?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左側坐著的黑袍男子正一言不發的盯著她,血紅色的豎瞳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注意到這道目光,奧莉爾調侃:“你難道是怕我搶走你的信徒嗎?”

從她的話里就能知道黑袍男子的身份——死亡之神格雷戈里。

格雷戈里沉默半晌,才開口,嗓音低沉:“現在這個世道我們這樣的惡神不是人人喊打嗎?”

意思很明顯,他不相信鏡子里的人會信仰自己。

奧莉爾笑意不減:“三百年了,你還是不愿意相信世人的心臟和腦子里的想法,真是夠讓我頭疼的!”

“再看看吧。”格雷戈里聽出來了她話音里的怒意,索性選擇靜觀其變。

……

回到宿舍里,莉雅還在感嘆剛才白宥在大禮堂時冷靜沉著的演講表現,實在是精彩至極。

“莉雅,我想當偵探。”白宥坐在床上,打斷了她陶醉的神情。

莉雅很是驚訝,據她所了解,自己的這位好友讀的專業很符合以后就職“偵探”這一職位,而且一個普通偵探就算剛開始做沒掙到一分錢,市政府也會頒發獎金,據說一個月就有整整四百凱登,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三個月了。

想了片刻,莉雅還是選擇支持白宥的這個決定,并提議:“那你可以先向正規部門申請試當一周的偵探,到時候如果他們覺得你合格了,那么你可以跳過考核直接正式成為一名偵探。”

然后,白宥就見莉雅神神秘秘地左顧右盼了幾下,松了口氣,湊到她耳邊道:“而且不光如此,如果一個偵探的辦案效率越高越快的話,似乎還可以得到十二主神的賜福,成為神徒。”

“這能做什么?”白宥不太理解其中的作用,原書中并沒有明確說明這層含義。

莉雅不輕不重的拍了她肩膀一下:“哎呀,神徒可以獲得神力,還是比皇帝更強大的存在。比如像現今最知名的偵探弗林·伯恩斯就是十二主神之一的記憶之神斯蒂芬妮婭的唯一神徒,也是現任的大祭司,大帝亞德里安都聽他的話。”

所以沒有人不想成為十二主神的神徒,更何況還是唯一的。

莉雅最后在白宥出門前補充了一句:“如果能成為創世神的信徒最好!”

……

迷霧調查會。

白宥根據路人提供的路線找到了這里。

建筑風格是黑色巴洛克風,大樓樓頂屹立著象征太陽神艾略特的六角太陽徽,象征著神圣與正義。

在白宥看來這里像是普通教會。

推開厚重高大的黑色大門,一抹刺眼的陽光從正前方的彩色玻璃窗里射入白宥的左眼,讓她的眼睛迅速變為金色,同時還伴隨著強烈的灼燒感。

白宥倒是能忍,這點痛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

就這樣她頂著一對異瞳走進申辦室里。

“你好小姐請問你有什么事嗎?”座椅上,紅發男人見有人進來,放下手中的咖啡,犀利的眼睛注視著來人。

白宥從手提箱里拿出早早準備好的申請資格資料,“我是來申請當一周的試用偵探。”

紅發男聞言一愣,隨即低低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女士過來申請當偵探的,真有意思!”

像是在調侃,又像是在嘲諷。

白宥完全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又重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并把桌上的資料往前推了推。

見她執意如此,紅發男也沒再說什么,拿起那一沓資料認真看了一遍,然后拿旁邊的印章蘸取紅色印泥給其中一張印有塔倫大學校徽的資料最下面蓋章。

“給。”紅發男把資料重新還給她。

“謝謝。”白宥禮貌地鞠了一躬,雙手鄭重的接過資料退了出去。

沒想到這么輕松!

出了調查會,白宥感受到左瞳里有東西在慢慢流逝,應該是剛才那束陽光的退散。

“讓讓!”正在這時,一位年輕的女士慌慌張張的跑來,并朝門口站著的白宥大喊。

可下一秒,她被腳下的石塊絆倒,直直朝白宥的懷里倒去。

白宥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女士?”

當看清對方那張面孔時,白宥身體僵硬在原地,動作也停頓住。

懷里的女士正是第一幕悲劇的被害人伊麗莎白·萊曼!

伊麗莎白綠色的束腰裙擺上還沾有幾滴未干的紅色顏料,看來是來之前還在家里畫了畫。

扶好伊麗莎白·萊曼后,白宥聽見她說:“你是偵探對嗎?”

難道要找自己?

白宥摸摸脖子,把頭偏向一邊,十分誠實道:“其實是試用偵探。”

但對方顯然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急切的握住白宥的手腕:“求你幫幫我!”

最終,白宥被她拉上馬車去往她家。

圣西德斯街十三號公寓。

伊麗莎白·萊曼和白宥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后,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后開始傾訴起來。

“上周五的時候我前去東部的威爾士郡見完我的好友回來,就開始頻繁收到恐嚇信什么的,而且每次畫畫的時候家里各個地方都會想起聲音,可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清晰記得當時在朋友那里的時候,總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盯著我,讓我脊背發寒。

后來我懷疑家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立刻去找了驅魔師來替我驅趕那些邪祟,可依舊沒什么用!

更可怕的在后面!昨晚我入睡到半夜,感覺有東西在摸我的腳,一睜眼就看見一個黑色身影直勾勾的盯著我,那雙紅色的眼睛怎么也讓我忘不掉!”

伊麗莎白越說下去語氣越激動,聽起來讓人覺得她馬上會因此事而徹底瘋掉。

等她說完,白宥手指交叉揚眉道:“我會幫你處理這件事的,萊曼女士。”

伊麗莎白·萊曼感激的看向她,站起身朝她鞠了一躬:“實在是麻煩你了,偵探小姐。”

“叫我貝芙就行。”白宥道。

……

接下這個案子,白宥開始在腦海中梳理整個過程。

在原著中,第一幕悲劇的兇手吉恩·莫雷諾會在四月的二十二號選擇動手,當天伊莉莎白會參加一場舞會,她是在喝完一杯紅茶后中毒死亡。

白宥轉轉眼珠,伊麗莎白現在遭遇的靈異事件或許與兇手脫不了干系。對方可能是想用這種方法偽造成靈異事件,然后借此除掉伊麗莎白,這樣警方在調查的時候會誤認為是邪崇作祟,而故事中所說的“越深入調查死的人越多”,則是兇手多次行兇誤造成靈異事件,但最終還是被主角雷奧·卡特識破了詭計。

再往前聯系一下情節,白宥并不認為兇手有多次行兇的可能。

據調查,兇手本性是個怯懦軟弱的人,光是殺一次人都害怕得要命,更何況是殺多次呢?

雷奧·卡特在破解真相時說過“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我感受到記憶女神的呼喚,她在警告我不要過多深入這件事里。”

看來還真是一件不容小覷的事件。

白宥詢問伊麗莎白自己能否上樓去她的房間一看,得到準許后,白宥輕腳踩在樓梯臺階上,去往伊麗莎白的房間。

伊麗莎白的房間裝飾的溫馨,墻角放著她畫的幾幅油畫自畫像,美的不可方物。

果真如伊麗莎白所說,她床頭的那面墻壁上有只可怖的血手印,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脊背發涼。

她從箱子里拿出相機拍了幾張。

說起來挺意外的,這本書的作者腦洞真是新奇,竟然能把現代的東西結合到幾百年前的世界里,想想就覺得有趣。

拍完照片,白宥看著相機里自己拍的照片,眼睛暗了暗。

那只血手印里面仔細看會發現黑色字跡,是一種名為布魯圖斯文的文字,這個大陸的通用語言。

看著上面跟鬼畫符一樣的文字,白宥如果不是魂穿,那自然是看不懂的。

“亞德里森堡三樓左數第七扇門?”白宥念出上面的文字,不明白這人為什么還要留下地址等著人去找?

背靠墻又仔細觀察了一番那張照片,見沒有什么線索了,也只好作罷。

她現在應該要啟程去往剛剛念的那個地址了。

亞德里森堡位于首都的東部一處黑色森林中,聽旁人說這片土地終年被血霧籠罩,遠遠看去就充滿了詭異與血腥。

愿意載白宥去這里的馬車只有一輛,還是她開了高價對方才選擇帶她過去的。

當時攔馬車的時候,對方只要聽到是去這個地方,立刻慌忙擺手并駕車離去。

原文中作者解釋這片森林是災難女神奧利維拉的誕生之地,是唯一一位居住與大地的神,但是沒有凡人歡迎她的到來,懼怕她的所在。

顛簸的小路上,馬車師傅告誡白宥不要太過深入里面,只要走進森林十二米就會有厄運發生。

白宥對此只是微微一笑。

到了地方,白宥剛一踏進森林面前便浮現出烈火燃燒亞德里森堡的畫面,其中混雜著不絕于耳的慘叫聲。

白宥閉眼搖頭,直到五秒后選擇再次睜眼,面前的場景陡然消失了。

剛才那場大火里的慘叫聲太熟悉了,好像有個身穿金色華服的女人絕望的朝外面的看去,直到與外面的白宥對視,才流下痛苦的眼淚。

白宥沒有繼續想下去,她繼續邁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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