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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命運之眼

拍賣會結束后,雪夢澤立刻前往后臺交付了一萬四千金魂幣,順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枚聚靈珠,還有一枚遞過來的戒指。工作人員特意叮囑,這枚戒指里裝著噬靈刻刀,而這枚戒指是贈送的。雪夢澤將東西收好,便迅速離開了星光拍賣會。

確認無人跟蹤后,他很快回到了之前定下的小客棧。關好門窗,他興奮地拿出那枚裝著噬靈刻刀的儲物戒指,輕聲道:“太好了,終于拿到了。”

雪夢澤清楚不能在客棧里進行凈化和吸收,于是收拾好東西退了房,快速出了新羅城。在城外住了一夜后,他又趕路一天多,找到一個無人的山洞。

他拿出那枚裝著噬靈刻刀的儲物戒指,此時戒指已接近崩潰。將噬靈刻刀取出來的瞬間,一股股邪惡氣息立刻蔓延整個山洞。雪夢澤當即調動力量,化為白澤形態,動用體內的神圣光明之力包裹住刻刀。

光明之力剛落在噬靈刻刀上,這柄兇刀就劇烈顫抖起來,發出一聲聲宛如凄厲慘叫的嗡鳴,意志不堅定的人聽到,情緒怕是會受到極大影響。緊接著,一道如同厲鬼般的聲音從刻刀中傳出。

這一次,噬靈刻刀不再是顫抖,而是像垂死反抗般,濃烈的青光驟然從本體迸發,在空氣中凝結成一張獰惡的面龐,瘋狂嘶吼著,仿佛要反過來吞噬那纖細的白光。

可別看這凈化之光十分細微,落在噬靈刻刀上,卻像滾油潑進雪堆。只一下,青光中猙獰的面龐就虛化了一半,模樣變得模糊。青光依舊繚繞強盛,但其中已有一股股黑色氣流在凈化之光作用下蒸騰、消失,刻刀上的青色光芒也漸漸變得純凈、柔和。

凈化過程很短暫,沒多久,噬靈刻刀上最后一縷黑色氣流悄然散去,它本體散發出的青光變得清靜如水,毫無雜質。刻刀原本黝黑的本體,也化作了青色水晶般的模樣。

雪夢澤維持著白澤形態,看著手中青光澄澈的刻刀,緊繃的神經才緩緩松開。方才那邪魂師殘魂的反抗比預想中更烈,若非體內神圣光明之力天生克制這類陰邪之物,恐怕凈化過程還要波折得多。

他指尖輕撫過刻刀溫潤的刃身,原本古拙的紋路在青光映照下清晰可見,再無半分邪惡氣息外泄,反倒透著一股沉靜的靈力波動。“總算成了。”雪夢澤低嘆一聲,收回白澤形態,指尖仍殘留著凈化時的微麻感。

這柄噬靈刻刀經凈化后,已徹底褪去“兇刀”之名。他試著將一絲魂力注入其中,刻刀嗡鳴一聲,不再是凄厲慘叫,而是清亮如玉石相擊的輕響,青光順著魂力流轉,竟有種絲絲縷縷的提純之力——顯然,這才是它本該有的模樣,三千年被邪魂浸染的陰霾,總算在今日散去。

能將噬靈刻刀凈化成這般模樣,雪夢澤心中十分興奮。但興奮過后又犯了愁:自己并沒有伊萊克斯幫助,能指引運用這生靈之金的方法,要是胡亂使用,會不會像原著里那只十萬年黃金玳瑁一樣,反被它抽取生命力?

想著,雪夢澤恢復人身,開始琢磨起來。最終他決定試著召喚出武魂。剎那間,他左手中浮現出一白一黑兩朵雪蓮,大小相近,靜靜懸浮著。隨后雪夢澤調動雪蓮內的生命力,試著與手中的刻刀溝通——沒想到竟真的成了,他清晰感受到刻刀內龐大生命力的流動。

想到這里,他試著依著心中隱約的感應,如原著中霍雨浩那樣,將噬靈刻刀豎著貼在了自己眉心的位置。

當刻刀與皮膚接觸的瞬間,他先感覺到一股溫潤的氣息,緊接著,從創生與湮滅之蓮中出一絲奇異的的力量,從精神之海中釋放出來,順著眉心祖竅奔涌而出,注入到緊貼的噬靈刻刀內。

剎那間,噬靈刻刀青光大放,一股濃郁到極致的蓬勃生命力瞬間通過眉心灌輸進雪夢澤體內。

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的身體都被渲染成了青色,就連精神之海也不例外。濃烈的青光彌漫中,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傳遍全身,雪夢澤只覺得自己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幸福地呻吟著,貪婪地吸收著刻刀散發出的濃濃生命力。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體內的一切,經脈變得更有彈性,五臟六腑隨之堅韌,骨骼愈發堅硬,整個人都在發生質的變化。尤其經脈,雖未直接拓寬,那不斷增強的堅韌感卻讓他肯定,此后能承受更龐大的魂力沖擊。

青光不斷洗刷著全身,一絲絲污垢從毛孔中迅速排出。過去服用草藥是由內而外改善體質,這次卻像一汪生命之水由外而內滌蕩每個角落——沒直接提升修為,卻讓他的身體變得如水晶般通透,過往修煉的駁雜之處在此刻融會貫通,許多困惑也豁然開朗。

雪夢澤心中驚喜:這該就是生靈之金的妙用吧?雖未漲實力,可身體底子的精進意味著太多——修煉速度定會再提,對魂環年限的承受力少說能增一千年,魂技威能也會跟著上升!

可就在他沉浸其中時,龐大的生命氣息驟然停頓,舒爽感短短幾秒內大幅減弱。雪夢澤心頭一緊,敏銳的感知瞬間捕捉到異常:噬靈刻刀已離開眉心,鋒銳的尖端正對著眉心上方的額頭!

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刻刀已狠狠刺下,刀刃瞬間沒入顱骨。劇烈的疼痛讓他想嘶吼掙扎,身體卻像被釘住般動彈不得。

刀刃入頭的剎那,先前澎湃的生命氣息轟然奔涌而入,雪夢澤只覺頭部如中巨錘,腦海瞬間一片空白。他的精神之海此刻已成碧綠海洋,生命氣息漸漸粘稠,精神之海本身正以驚人速度向外擴張。

他能模糊感應到精神之海內的動靜,卻無力干預,只覺得精神本源像要被撕裂又重組,痛苦得仿佛要沉入黑暗深淵。自身的玄天功魂力想護體,卻根本無法滲入精神之海的這片領域。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在劇痛中逐漸麻木、感覺精神本源已被片片撕碎時,一抹淡淡的、柔和的金色光亮突然涌來。

破碎的精神本源被龐大的金色徹底籠罩包覆,像沉入溫熱的湖泊,破碎的碎片在其中緩緩軟化、粘合。金色湖泊一邊修復著他的精神本源,一邊將神奇的力量注入其中。

麻木漸漸化作溫暖,隨著精神本源重新融合,雪夢澤的意識緩緩復蘇。

思感延伸間,他先“看”到了盤膝而坐的自己,腰板挺得筆直,神色沉靜。而在自己的額頭上,竟多了一只奇特的眼睛。

這一切還未結束。雪夢澤剛從意識歸體的恍惚中定神,便敏銳察覺到體內白澤武魂傳來一絲異動——那原本沉靜蟄伏的武魂,此刻竟微微震顫起來,緊接著,絲絲縷縷金色的光流從武魂中逸散而出。

那金光帶著種難以言喻的特殊質感,并非魂力,也非靈力,倒像是某種流淌在萬物根源處的力量,悄然纏上他額頭新現的那只眼睛,緩緩滲透而入。

“嗡——”

剛適應了精神本源重組后酸脹感的雪夢澤,只覺腦袋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山壓在天靈蓋,龐大的能量順著那只眼睛涌入,沿著顱骨縫隙往四肢百骸蔓延。他下意識咬緊牙關,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好在這股力量雖磅礴,卻意外地溫和,并未像方才融合生靈之金時那般撕心裂肺,反倒像溫水漫過河床,慢慢浸潤著他的感知。

待那股涌動感漸漸平息,雪夢澤才緩緩睜開雙眼。

下一瞬,他愣住了。

山洞外的世界變了模樣。

原本該是蒼綠的山林,此刻在他眼中竟蒙著層淡淡的金芒,像是被晨霧里的陽光鍍了層邊。更奇異的是,四下的草木植被上,都綴著點點細碎的光點——那光點并非尋常的能量光暈,每一點都牽著根極細、幾乎看不見的金色絲線,絲線盡頭隱在虛空里,而光點本身,正隨著某種規律微微閃爍,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這是……”雪夢澤下意識抬手撫向額頭,指尖觸到那只眼睛時,只覺一片溫潤,并無異物感。而隨著他心念微動,眼中的景象又清晰了幾分——他能“看”到,身旁那株不起眼的野草上,光點閃爍得微弱而急促,絲線末端似乎纏繞著片將落的枯葉,帶著種“即將枯萎”的意味;不遠處的古樹上,光點卻沉穩而明亮,絲線蜿蜒著探向地底,透著“扎根深固,尚可繁茂十載”的沉靜。

這哪里是普通的光點?這分明是……命運的軌跡。

白澤武魂的命運之力,竟與這新生的眼睛相融,讓他得以窺見萬物身上附著的、屬于“命運”的印記。金茫茫的光霧里,草木的榮枯、蟲蟻的行止,都被那點點光絲串起,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在他眼前緩緩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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