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最鋒利的刀
- 系統逼我攻略五獸夫?謝邀已掌權
- 點金大王
- 2525字
- 2025-08-27 02:46:21
此刻,天界執法部的寢殿里,封晏殊正捏著眉心坐在桌邊,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心里暗自腹誹:這幫人到底是什么路子?辦起事來半點不商量!
“出什么事情了?”
翟芊嬈端著一小碗蜜餞從外間走進來,
見他臉色不太好看,
便把碗往桌上一放,湊過來問。
封晏殊抬眼看向她,壓下心頭那點無奈,扯出個淺淡的笑:
“沒事。就是星落石已經順利引出來了,惡魔島的封印也解除了。”
翟芊嬈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睜大:
“這么快?還挺突然的。”
“是吧?”封晏殊像是找到了共鳴,
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你也覺得他們這節奏太趕了?”
翟芊嬈老實地點點頭,
指尖捻起一顆蜜餞遞到他嘴邊。
封晏殊張口含住蜜餞,甜意漫開時,看著翟芊嬈這副懵懂呆萌的模樣,心里那點別扭忽然就散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
——婚禮就婚禮吧。
橫豎是要和她辦的,
早一點晚一點、被不被“安排”,
好像也沒那么重要。
只要芊嬈能高興,他怎么樣都行。
只是第二天,在辦公室處理完堆積事務的封晏殊,心里卻打起了算盤
——雖說自己已是天界執法部部長,算得上天界實權要職,可婚禮這樁事,終究得跟天帝通個氣。
畢竟……還有婚假要請。
他硬著頭皮往天帝殿去,到了殿門口先隱去自己真實的心神波動,
又給自己設了層虛浮的“放空”假象,眼神瞧著有些茫然,才對侍衛道:
“勞煩通報,執法部封晏殊求見天帝。”
翟星闊在殿內聽見通報,指尖的動作頓了頓,愣了片刻才抬手:“讓他進來。”
侍衛退下后,翟星闊摘下臉上的青銅面具,
他上下打量著封晏殊,語氣帶著點玩味:
“倒也稀奇,
封部長今日怎么有空尋我?所謂何事?”
封晏殊垂著眼,硬著頭皮開口:
“屬下想請個假。”
翟星闊感知了一下他周身維持的“空茫”心神,
嗤笑一聲:“什么假?”
“屬下與芊嬈打算在樂玨國辦婚禮,
想請段婚假。”
封晏殊的聲音沒什么起伏,盡量顯得平靜。
翟星闊手里把玩著一枚玉符,指尖摩挲著符上的紋路:“怎么這么突然?”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要走也可以,先把手里的事辦妥了。”
“那是自然。”封晏殊應道。
翟星闊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擺了擺手:“出去吧。”
封晏殊應聲退下。
殿門關上的瞬間,翟星闊猛地抬手,一把推翻了身前的桌案——筆墨、卷宗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可惡!”
他低罵一聲,眼底翻涌著戾氣與不甘,
“偏偏她的婚禮,我竟連去都沒辦法去……”
心頭那股難掩的失落漫開來,
他低聲念著那個名字:“芊嬈……”
那是他疼了大半輩子的侄女啊。
眼看她和封晏殊情投意合,他本應釋懷。
可……可他偏是翟星闊,
是站在他們對立面的人。
翟星闊一拳砸在墻面上,石屑簌簌落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那種無能為力的憋悶
——他連親眼看著她嫁人的資格,都沒有。
翟星闊深灰色的眼瞳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良久才緩緩回過神。
他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目光掃過散落一地的玉符與卷宗,指尖又摸索著掏出那枚被摩挲得溫潤的玉符
——自從當年設計假死脫身,這十年來,他每年都會悄悄潛回去,遠遠看一眼芊嬈。
他至今記得,當年自己“死訊”傳來時,
小小的芊嬈撲在他冰冷的“尸身”上,
哭成個淚人,
一聲聲啞著嗓子喊“小叔叔,醒醒啊”。
此刻想起那畫面,他喉結滾了滾,
強忍著眼底的澀意,喃喃低語:
“芊嬈,我本就是陰暗里的存在,
注定沾不得光,更配不上什么幸福。”
“哪怕……哪怕當初沒選這條路,我也只能遠遠站著,看你擁有自己的日子。”
他指尖用力攥著玉符,指節泛白,
“別怪小叔,好不好?”
當年假死,
全因凌豫威強行吞噬赤魔時遭了反噬。
那時凌豫威急著叫他殿后,
翟星闊至今記得自己當時的火大:
“姐夫你這又是鬧的哪出?明明再等等,等墨澄那小子……你就能順理成章吞噬他的惡魔之力,何苦急在這一時?”
“等不了了。”凌豫威咳著血,臉色慘白,
“當初梟被我們逼著讓位,那些長老本就存疑,再拖下去,怕是要生變。”
“你怕什么?”翟星闊皺眉,
“不是有我在?
你的朏朏血脈第二異能便是吞噬,本就是天生的王格,還鎮不住那些老東西?”
“來不及了。”凌豫威擺了擺手,語氣急促,
“你找個法子脫身,我在西南境撐著。
你記著,到時候務必把墨澄抓來
——有他在,
我一樣能吸收惡魔之力與赤魔,不算虧。”
翟星闊當時來不及多想,只能依言設計假死。這一離開,便是十年。
凌豫威…
…是這世上少數真心看重他的人。
當年他還覺得,凌豫威與姐姐翟星落是真的般配。
那時凌豫威是啟明國君主,而樂玨國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國,是啟明國主動提出與翟星落聯姻,樂玨國上下都稱這是祥瑞。
他還記得,
初見時凌豫威便對翟星落笑著說:
“你這弟弟,倒是比你還優秀幾分。”
翟星落當時得意地揚眉: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弟弟。”
明明是句再普通不過的夸贊,落在他耳里卻格外刺耳。
他暗襯:我終究是旁支,再怎么折騰,你翟星落身為嫡系,生來就有光環照著。
唯有凌豫威,從不掩飾對他的欣賞,甚至在他七歲那年,還特意尋來秘藥,幫他徹底覺醒了猼訑血脈。
這份情,他記了許多年。
哪怕翟星闊后來隱約察覺到,凌豫威待他好,或許也存著將他打磨成手里利刃的心思
——可他更清楚,當年自己血脈覺醒,凌豫威是真心為他高興。
那位啟明國君主看著他時,眼里從沒有旁支嫡系的分別,只帶著對璞玉的珍視,總說:
“星闊這孩子,不該是被埋沒的天才。”
就是這句直白的認可,
比多少虛浮的夸贊都讓他心頭發燙。
當時的翟星闊剛覺醒血脈,看著凌豫威,指尖凝起一縷深灰色的異能,悄然催動猼訑血脈的感知之力
——那是他血脈中潛藏的天賦,能隱約觸碰到他人心緒最真實的印記。
凌豫威蹲在他面前,指尖拂過他額角滲出的細汗,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欣喜,連眼底都亮得驚人。
——沒有半分算計,沒有一絲利用的冷意,只有純粹的、為他打破桎梏而雀躍的暖意,像春日融雪般坦蕩。
小翟星闊緩緩收回異能,
深灰色的眼瞳里掠過一絲澀然。
原來他那句“不該被埋沒的天才”,
從不是客套的托詞。
他是真的為他高興,
真的覺得他該擁有更亮的光。
翟星闊那時便在心里暗自發誓
——他會拼盡全力,成為姐夫手里那把最鋒利、最趁手的刀,替他劈開前路的荊棘,護他想要的一切周全。
如今十年過去,玉符在掌心硌得生疼,他望著空蕩的殿宇,深灰色的眼瞳里沉沉一片
——哪怕這條路走到如今,早已偏離了最初的模樣,那份誓言,他竟還沒真正放下。
掌心的玉符被攥得更緊,指腹摩挲著冰涼的紋路,他喉結滾了滾,沒再說話。
殿內只剩他一人的呼吸聲,與窗外漏進來的風攪在一起,悶得人胸口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