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余放死亡
- 震驚!我成了與反派搶食的惡狗
- 老鯉漁
- 2287字
- 2025-08-25 22:59:39
三輪車在坑洼的小路上晃悠,鐵皮車廂被顛得“哐當哐當”響,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鐵籠里擠著五六條狗,有的縮在角落發抖,有的被晃得直哼哼,濕熱的空氣里混著恐懼的味道。
余放趴在籠子最里面,爪子搭在冰涼的鐵條上,反而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誰能想到呢?最后會以這種方式“退場”——被人從余介家偷走,塞進鐵籠,當成激發反派事業心的“關鍵道具”。
世界意識這算盤,打得真是夠響。用她這條“狗命”,換余介徹底黑化搞事業,順便還能把劇情拽回所謂的“正軌”。
三輪車又碾過一個深坑,整個籠子猛地顛起,余放的腦袋重重撞在鐵籠上,眼前瞬間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這些年的畫面突然在腦子里閃——從穿成狗第一眼看到余介,到賴在他身邊蹭吃蹭喝,再到看著他從孤僻少年慢慢愿意對“狗”展露一點溫柔。她承認,余介待她是真的好,好到讓她偶爾會感覺自己當狗也沒什么不好的。
可她卻是清醒的,從頭到尾想的都是怎么完成交易、變回人身。
現在借著“被偷”的由頭離開,一想到那個少年發現她不見時,可能會露出的慌張和絕望,一絲愧疚就悄悄爬上心頭。余放的尾巴尖輕輕耷拉下來。
她知道,余介要是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瘋了一樣找她,肯定會又一次陷入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里。可她沒得選,要么真成屠宰場里的狗肉湯,要么暫時退場,等著以后變回人再做了斷。
意識漸漸模糊時,心里暗暗向那個還不知道真相的少年道歉:“對不起了余介。”
余介放學回家時,剛走到三樓就覺得不對勁——家門虛掩著,露出一條黑漆漆的縫,不像平時余放會留的寬度。他心里“咯噔”一下,幾乎是撞開了門。
客廳空蕩蕩的,沙發上的軟墊孤零零地躺著,廚房里的寵物碗還是滿的,連平時余放最愛叼著玩的毛絨玩具,都安安靜靜地趴在地毯上。
“放放?”他喊了一聲,聲音發緊。
沒人回應。
“放放!”他又喊,這次帶上了顫抖,一間間房翻找,衣柜、床底、窗簾后……能藏狗的地方全找遍了,連根狗毛都沒看見。
門是開著的。這個念頭像冰錐扎進心里,余介猛地沖下樓,眼睛紅得嚇人,見人就問:“有沒有看到一條黑棕色的德牧?很大的那種!”
小區里遛彎的大爺被他嚇了一跳,仔細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哦!你說的是不是那條被一個瘋女人拖走的狗?嘖嘖,那場面喲……”
大爺絮絮叨叨地描述起來:“那女人兇得很,拽著狗脖子就往小區外拖,狗爪子在地上磨出老長的血痕,叫得那叫一個慘……我還勸了兩句,被她罵了一頓呢!”
余介的臉瞬間白了,手指死死攥成拳頭,指甲嵌進肉里都沒感覺——是余秋雨!一定是她!
他轉身就往舊別墅的方向跑,書包甩在地上都沒撿。路上的石子硌得腳生疼,可他感覺不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放放,一定要找到她!
別墅的門沒鎖,余介一腳踹開,正撞見余秋雨坐在沙發上喝水,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放放呢?”他的聲音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腥味。
余秋雨抬眼看他,慢悠悠地抿了口水:“什么放放?我可不知道。”
“有人看到你把她拖走了!”余介沖過去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紅得像要吃人,“你把她弄哪去了?!”
“弄哪去了?”余秋雨甩開他的手,笑得惡毒,“當然是賣了!賣給收狗的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鍋里燉著了呢!”
“你說什么?!”余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后退一步,眼神里的震驚和痛苦幾乎要溢出來。
“我說她死了!”余秋雨故意提高嗓門,“誰讓你們倆合起伙來對付我?這就是報應!”
余介猛地撲過去,掐住她的脖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告訴我她在哪!不然我殺了你!”
“你殺啊!”余秋雨反而不怕了,瞪著他冷笑,“有本事你就動手!反正你也找不到她了!要是我死了,你就更加找不到它!”
兩人撕扯了半天,余秋雨咬死了不說,余介看著她那張瘋狂的臉,突然意識到——問不出來了。
他松開手,像丟了魂似的沖出別墅,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他去問菜市場的攤販,去攔收廢品的三輪車,去敲每一個可能收狗的人家的門,嗓子喊得嘶啞,腳下磨出了水泡。
直到天黑透了,才有個賣菜的阿姨告訴他:“下午是有個狗販子來過,拉著個鐵籠,里面好像有只大狗,但是不知道往方向去了,應該去屠宰場了吧……”
“屠宰場”三個字像重錘砸在余介心上,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的冷意,將他最后一點僥幸砸得粉碎。他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斑駁的墻壁上,粗糙的墻面硌得肩胛骨生疼,才勉強撐住沒摔倒。
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全是余放的樣子——是她剛到他家時,搖著毛茸茸的尾巴、跌跌撞撞撲向他的樣子;是冬夜里,她蜷在他腿上打盹,小鼻子隨著呼吸輕輕動的樣子;是他被欺負,她沖上去護著他,被踹得嗚咽時,委屈巴巴蹭他手心的樣子……
那些畫面越清晰,心口的疼就越尖銳。
是他沒照顧好她。明明早上出門前,她還扒著他的褲腿叫,他該多陪她玩一會兒的;是他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他該把她帶在身邊的;是他沒能保護好她,連她最后在哪里、疼不疼,他都不知道。
巨大的痛苦像漲潮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余介順著墻壁滑下去,蹲在地上,雙手死死抓著頭發,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像困獸般的嗚咽,慢慢變成斷斷續續的哭聲。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沒用。連一條狗都護不住,連最后一個會毫無保留對他好的生命,都留不住。
黑暗中,少年單薄的身影縮成一團,壓抑的哭聲在空蕩的巷子里飄著,裹著無盡的悔恨和絕望。遠處的路燈亮了,昏黃的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打在他身上,拉出一個又細又長的影子,孤單得讓人心慌。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抬起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痛苦漸漸褪去,被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取代。世界上最后一個關心他、在意他的東西也沒了,那他還活著有什么意思?
絕望的思緒像藤蔓一樣纏上心臟,越收越緊。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慢慢閉上眼睛,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