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霄登真錄》拔宅者八千
- 地球傳承:織網者的守望
- 不吃蔥蒜的聰歌
- 2634字
- 2025-08-06 17:35:40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修行與研究共脈組有新發現,根據各種數據,推論和前人留言,結合三元九運,太乙紫薇等原理,最終推論出暗塵的根本……熵之還原……
大會提出了開方整理更多的藏經,真本,古人遺澤,一方面以方便應對將來暗塵暴動,另一方面希望能整理出更多有益于我們的信息,技術等,以促進我國精神文明建設中古文化對現代科技在方向上成就上的新發展,讓科技以人為本真正落實在人民中去,為促進整個世界和諧發展提供可行性意見…………
藏經閣的樟木書架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像是被午后的陽光曬得舒展了筋骨。
被臨時派遣的整理員趙星路,踩著竹梯,指尖劃過最上層積灰的書脊——突然停在一本藍布封皮的冊子上。布面磨損得厲害,邊角泛著銀白,像被無數雙手摩挲過,封面上用朱砂寫著五個字:《太霄登真錄》。
“這是……”她小心地抽出冊子,甫一翻開,一股帶著松煙墨和陳舊檀香的氣息漫出來,混著淡淡的綠苗能量波動,像握住了一截沉睡的光脈。
書頁是特制的紙,韌性極好,紙面還好像是浸潤過類似桐油的物質。
上面的小楷帶著點倉促的飛白,像是寫的時候心緒激蕩。云舟湊過來時,正看到其中一頁畫著奇怪的圖譜:下方是連綿的屋舍、田壟、河流,像幅微縮的村落圖;上方是漫天星斗,最亮的那顆星下,畫著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光柱里擠滿了人影、耕牛、甚至還有雞鴨,像整座村子都被裹在光里往天上走。
“拔宅飛升圖……”云舟的指尖在圖譜上輕輕點了點,“傳說中修道者功德圓滿,連家宅帶族人一起飛升,難道不是神話?”
“你看這里。”星禾指著圖譜下方田壟的紋路,那些彎曲的線條里,竟藏著與地脈儀顯示的能量流完全一致的走向,“這不是簡單的‘飛升’。你看田壟的盡頭連著河流,河流的源頭對著星斗——他們是把整個村子的地脈、水脈、甚至屋檐下的情脈,都擰成了一股繩,順著這股繩往上走。”
她翻到后頁,果然有段注解,墨跡已有些洇開:“甲午年,地脈傾頹,星軌錯位,塵霾欲吞三界。聚八千人,攜桑田百畝,古井三十眼,祖祠一宇,借紫微垣之力,登太霄境。非為成仙,為守一脈燈火。”
“甲午年……”清玄道長不知何時站在梯下,拂塵輕掃過書頁,讓注解的字跡更清晰了些,“按三元九運玉天推論推結合這記載的事物算,該是八千年前,恰逢地脈大異動,星脈與地脈的耦合度跌到谷底——正是熵之還原最猖獗的時期。”
趙星路的呼吸忽然頓了。她想起二十年前,在宇宙邊的燈塔見到的景象。
那時她還年輕,跟著師父沈硯秋乘坐星艦穿越星云,遠遠望見那座懸浮在暗物質海洋里的燈塔。塔身不是金屬,是某種泛著柔光的巖石,上面布滿了類似經絡的紋路,流淌著與地球地脈同源的能量。守塔的老者說,這燈塔是“第一縷光”,從地球誕生之初就存在,卻在某段時期突然黯淡,直到幾千年前,來了一群帶著“土地氣息”的人,用他們帶來的東西——一塊沾著稻殼的泥土,一罐帶著水汽的井水,甚至一縷纏繞著炊煙的情脈能量——重新點燃了塔身。
“他們說自己是‘故鄉人’。”老者的手指撫過塔身的紋路,那里有處凹陷,形狀像極了地球上的龍虎山,“說不能讓地球的脈斷在宇宙里。你看這塔身的光,每一縷都纏著田壟的弧度、河流的走向、甚至孩童的笑聲——是把整個家園的脈,織成了燈塔的芯。”
當時她不懂,只覺得那燈塔的光帶著股親切的土腥氣,像故鄉雨后的田野。現在看著《太霄登真錄》里的圖譜,突然明白了——
那些被記載為“拔宅飛升”的八千人,根本不是去求仙問道。他們是帶著整個家園的地脈、水脈、農脈、情脈,沖進了宇宙的熵之混沌里。他們不是逃離,是去宇宙的邊緣,豎起第一座織網的燈塔,用地球最鮮活的“有序”,對抗那片能消解一切脈絡的死寂。
“你看這注解里的‘守一脈燈火’。”趙星路的聲音有些發顫,指尖的綠苗能量落在圖譜的光柱上,那些線條突然泛起漣漪,竟與記憶里燈塔的光紋漸漸重合,“他們守的不是自己的仙途,是要讓地球的織網,能在宇宙里找到一個支點,一個不會被熵之還原吞噬的錨點。”
云舟這時調出了宇宙燈塔的最新觀測數據。屏幕上,燈塔的能量頻譜里,除了星脈的清輝、地脈的厚重,還能解析出極細微的波動——像水稻灌漿的震顫,像井水涌動的節奏,像村落里此起彼伏的雞鳴犬吠。
“這是……農脈的頻率!”農禾突然指著其中一段波形,那與她記事簿里記錄的稻穗能量流幾乎一致,“他們真的把田里的脈,帶到宇宙里去了!”
了塵師父的目光落在圖譜中祖祠的位置。祠堂門口畫著個小小的香爐,青煙繚繞,竟與祠堂后的地脈線連成了環。“情脈不斷,根就不斷。”他輕聲說,“帶著祖祠的香火,就是帶著這片土地的記憶。熵之還原能消解能量,卻消解不了‘記得’——記得田壟的走向,記得井水的味道,記得族人的模樣,這‘記得’本身,就是最堅韌的織網線。”
藏經閣外,觀星臺的青銅地脈儀突然發出悠長的嗡鳴。云舟的便攜終端同時亮起,顯示三十六洞天的能量節點正集體共振,頻率與《太霄登真錄》圖譜里的光柱完全一致。
“他們不是第一梯隊。”星禾合上書,指尖的綠苗能量與窗外的星脈光流相觸,激起漫天細碎的光點,“他們是最早明白‘織網要連帶著根’的人。所謂拔宅,不是拋棄家園,是把家園的脈,變成宇宙織網的第一根經線。”
就像此刻,實驗室里新煉的丹珠里藏著農禾的稻香,社區公園的老樹根系連著寫字樓的綠植,連龍虎山的丹霞崖都在與宇宙邊的燈塔共振——從一千年前那八千人帶著桑田古井沖向星空,到如今張阿姨的太極劍、陳奶奶的剪紙、孩子們的共脈啟蒙課,這張網從來沒有斷過。
“所以燈塔守望者說的‘第一縷光’,不是他們帶來的。”云舟看著終端上同步跳動的頻率曲線,突然笑了,“是地球自己的脈,順著他們的腳步,第一次伸到了宇宙里。就像現在,我們的全民共脈,是讓這根脈長得更粗、更壯,能扎進每個普通人的生活里。”
星禾把《太霄登真錄》放回書架時,夕陽正透過窗欞,在書頁上投下觀星臺的影子。她忽然想起燈塔老者最后說的話:“熵之還原最怕的,是‘牽掛’。牽掛著土地,牽掛著彼此,牽掛著這世間萬物的呼應——這些牽掛纏成的網,比任何能量都堅韌。”
暮色漫進藏經閣時,云舟的終端收到一條來自宇宙燈塔的加密信息。解碼后只有一行字,帶著熟悉的、混合著地球泥土與星塵的氣息:
“望地球,脈衣舊,光如新。”
星禾看著那行字,指尖的綠苗能量輕輕一顫,落在云舟和農禾的掌心。三人相視而笑,掌心的光在暮色里連成一線,像接過了一千年前那道貫通天地的光柱,也像握住了無數個平凡日子里,悄悄生長的織網之線。
原來所謂傳承,從來不是驚天動地的壯舉,只是把前人握住的那縷光,小心地遞到后人手里,再讓這光,順著生活的脈絡,慢慢漫向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