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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始人皇

一片虛無之中,禰燁和棺材以一種無規則的飛行軌跡不斷游走著,但棺材最后都會游回禰燁身旁。禰燁不停得呼喊著,但聲音卻只徘徊在耳邊,直到他喊不下去了,另一聲音才緩緩在他腦海中想起。

“后生,你這性子倒和我年輕時有幾分像,都是一股子不管不顧的執拗?!?

禰燁心中一顫,這聲音沙啞又帶著幾分柔和,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知曉這不是幻覺,緩緩道:“您是誰?”

“呵呵呵呵”聲音不答,只是輕笑片刻,“這地下的東西啊,就跟地里的莊稼似的,時候到了,總會有人去碰一碰。你既然遇上了,掀開了那層土,許是早就定好的緣分?!?

“遇上了什么?老人家你說清楚啊。”禰燁心中開始有些激動了,未知的一切讓他的心跳不斷的加速。

“莫急,也莫怕,待出了這異空間,我們老一輩人知道的你都會知道,那時候你就曉得了。該是你的,走不了;不該留的,強留也落不住?!?

這句話落下后,無論禰燁再怎么呼喊,聲音不再有回應了。

禰燁就這么與這棺材和隨它一起游走的一些玩意兒,在這異空間內不斷徘徊。

天空像是被誰用最烈的酒洗過,藍得發脆,連一絲云絮都不肯留。懸在空中的烈日旁,空間竟開始扭曲起來,不出片刻中,一個黑色的蟲洞便浮現出來,在短暫的停留中,禰燁帶著那口棺材從中墜落而出。

“我操尼瑪,這玩個雞毛啊!”

數千米的高空中,禰燁兩眼一黑直接罵娘,棺材朝他前去,直直撞向地面的黃色土地。而禰燁緊閉雙眼,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呵呵呵呵,后生別著急啊,讓你在多飛一會兒?!?

聽聞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禰燁立馬向抓住救命稻草般,驚聲高呼起來。

“老祖宗!這再飛一會兒你和用我做的肉餅說話去吧!”

見到禰燁那幾乎快要死了的靈魂,那聲音傳來一陣憨笑,隨即,禰燁便緩緩的從高速墜落中停了下來,慢慢地向地面飄去。

“我靠,老子會飛了!”

感受到死亡的離去,禰燁立馬就興奮了起來,他在半空中蹬腿擺臂的,盡情享受著耳邊流過的暖風。

可是,當其即將到達地面時,那裹挾著他飛翔的力量瞬間化為烏有,禰燁在一聲驚呼中直直墜進了地上的黃沙中,頭朝地。

沙粒被烈日烤得發燙,透過薄薄的衣料熨帖在身上,像塊燒紅的烙鐵。禰燁猛地將頭從沙子中抽出來,張口狂噴,欲將吃到的沙子全部吐出來。

他抬起頭,刺目的陽光讓他瞬間瞇起了眼,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卷著沙礫打在臉上,生疼。

“這是……沙漠?”

突然,他猛地叫起來,“老祖宗!你逗我玩呢,剛才想摔死我不是!”

“呵呵呵呵,后生,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快些接受這個事實而已,你不也沒什么大礙嘛?!?

禰燁掙扎著坐起身,環顧四周。沒有石室,沒有青銅棺,更沒有那柄震顫的青劍。入目所及,只有望不到邊際的黃沙,連綿起伏,像是被老天爺隨手揉皺的金箔。風一吹過,沙丘的輪廓便緩緩流動,帶著種詭異的生機。

“棺材呢?”

回想剛才,棺材比他先墜入了地面。

背包還在身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洛陽鏟、羅盤的棱角硌著后背,倒讓他生出幾分真實感??赡亲拍?、震動的石室、還有最后青銅棺蓋開啟的縫隙……分明不是幻覺。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指尖那道被青劍劃破的傷口已經結痂,暗紅色的血痂像個丑陋的印記。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體內傳來一陣細微的異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胸腔深處輕輕搏動,帶著股陰冷的氣息,順著血管緩緩流淌。

“怎么回事?”禰燁皺眉,試著屏住呼吸去感受,那股氣息卻又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呵呵呵呵,后生,那棺材重得很,現在的你搬不動他,我將它封存在了你身體里。”

“什么玩意兒?!”禰燁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隨即擺擺手,“我說老祖宗你擱這兒寫小說呢,那么大一玩意兒,你說裝我身體里了,你逗我玩呢?”

禰燁下意識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呵呵呵呵,你都穿越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老者的聲音讓禰燁重新回到了現在,隨即他便一臉地絕望,心中滿是驚恐。

“呵呵呵呵,別擔心,現在那棺材對你造成不了什么傷害,你帶著它還能鍛煉你的氣血。”

老者說完這句話后,禰燁緩了很久很久,他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所發生的一切,將所有事情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才不情愿地接受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呵呵呵呵,感覺怎么樣了現在,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龐大的,吃不消正常的?!?

“呼~”禰燁深呼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感覺好多了,接下來我該怎么辦?”

“接下來?呵呵呵呵,那就接受我們禰氏的傳承吧......”

話音落下,禰燁周身升騰出一股青色的能量將其包裹在內,他的意識也逐漸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太初紀元,天地未開,鴻蒙之氣孕化混沌,大道在迷蒙中漸顯輪廓。彼時混沌深處誕出三千神魔,各掌一道本源,彼此制衡又共生。

直至盤古揮斧開天,清濁始分,三千大道在天地初成的轟鳴中歸一。太始紀元隨之啟幕,盤古大道隨創世神的身隕漸隱,天地自有大道取而代之,開始孕育萬物靈胎。這一時期,人道與天道本是共生同源,卻因爭奪盤古遺留的大道殘韻,掀起了曠日持久的紛爭——人皇為護佑族群存續,率人道與欲獨占本源的天道對壘。鏖戰終了,人皇雖因大道不全落敗,卻以殘軀從天道手中硬生生奪下一縷盤古真意。正是這縷真意,為后世人族奠定了凡界為主的根基。

天道獨尊,容不得半分挑戰。它嫉恨人皇舍己為眾的高德,更忌憚人道潛藏的生機,竟以雷霆手段覆滅了當時棲息在先天胎土之上的人族——那些由元氣凝結的大地,曾是人道最初的搖籃,最終卻成了埋葬先民的墳塋。

然大道不滅,人道亦不死。太始紀元末期,歷經無數歲月流轉,曾歸一的三千神魔大道悄然分化,天地間再一次迎來萬物競生的契機,后天神靈漸次涌現。新的人族亦在輪回中重生,縱使一次次被天道抹殺,卻總能于灰燼中重燃火種。天道終是窺見“人道不滅”的定數,至太古紀元初,便收起了滅族之念,轉而以法則壓制人族——凡族人覺醒的后天神靈之力,皆會被天道無形絞殺,妄圖讓這一種族在天地間永處弱勢。

太古之時,盤古大道徹底隱于虛無,地道應運而生,分判九界供萬族棲息。人族被囿于凡界神州,九天十地則由諸后天神靈分掌,天道已然成為宇宙至高主宰。

受天道壓制的人族,在凡間步履維艱。幸得那縷被人皇奪下的盤古真意——沉眠其中的人皇殘識,目睹族人困頓,不惜耗散本源,將自身純凈的人道血脈注入當世族人的靈根。盤古真意的波動,終在天道的壓制之網上撕開一道裂隙:燧人氏鉆木取火引動離火法則,伏羲氏觀天象創八卦連通天地,神農氏嘗百草悟生克之道,軒轅氏定音律、造舟車凝聚族群……一代代人族圣人接連誕生,他們天生不受天道束縛,攜法則之力引領族人披荊斬棘,終讓人族在凡界站穩腳跟,漸成主宰。

而獻出一切的人皇,失去盤古真意庇護的殘軀暴露于宇宙虛空,被兇獸犼覬覦吞噬。犼借人皇之體禍亂凡間,伏羲與女媧合力斬其肉身,卻發現犼的殘魂已寄生于人皇軀體深處。危急之際,人皇殘識于混沌中蘇醒,以最后意識向伏羲等人揭示了人道與天道的宿怨,隨后囑托二人:“以人道之力封我殘軀,莫讓犼魂再出?!狈?、女媧含淚應諾,以人族本源為鎖,將人皇軀體與犼魂一同封印。

此后,伏羲等圣人將這段秘辛深埋,僅在歷代人王中口耳相傳,唯恐天道察覺人皇殘識未滅,再生波瀾。

歲月流轉至黃帝時期,道教初興。黃帝親命道派分出一脈,世代守護人皇封印之地,這便是守陵禰氏的由來。

最后,禰氏一族深藏于凡塵中,守護人皇拔青之墓,也守護那段人道與天道的久遠過節。

半個時辰的時間里,禰燁的意識一直游走于老者所創造的異空間內,在這里,他不但了解人皇拔青的故事,又瀏覽了歷代禰氏先祖守護人皇墓的經歷。更令他興奮的是,他獲得了先祖的傳承。

在禰燁的面前,無數物品懸浮著,兵器、工具、草藥、丹藥、動物齒骨皮毛等等各種在修真小說中才存在的東西,因有盡有。

“老祖宗,給掛啊!”

禰燁難以壓制內心的興奮,眼神中滿是渴望。

“呵呵呵呵,這些雖然都是你的,但不可能一瞬間全部給你,這些玩意兒有些好的拿出來在這個世界能掀起腥風血雨,問你受得住嗎?”老者笑著說道。

聞言禰燁頭皮發麻,埋怨道:“既然拿不出來,你拿給我看啥?”

“呵呵呵呵,等你有實力守它們的時候,在拿出來啊。”

“聽你這么說,該不會......”

“沒錯,這個世界靈氣還沒有被封存,能夠修行?!崩险咚查g便看破了禰燁的心思。

要知道,禰燁生活在現代社會,各種網絡小說流行,穿越、修真這種數不勝數,禰燁這樣的自然感興趣,如今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他自然有幻想修真。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我還有這命數,哈哈哈哈哈?!倍[燁的意識在異空間中哄堂大笑。

“有人來了,快,把衣服換了。”老者從異空間中取出一件青色漢服,取代了禰燁身上的牛仔褲加體恤。

禰燁的意識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現實之中。

“我丟?!倍[燁回過神來,伸手不停扒拉著身上的漢服,顯然,他穿不慣。與此同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禰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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