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雙人舞臺的暗流與突破

舞臺考核的余溫尚未散去，練習生大樓的公告欄前已圍滿了人。新的考核任務用鮮紅的字體標注著：七十二小時內完成雙人合作舞臺，風格自選，最終由專業評審團打分，排名末位的兩組將面臨淘汰風險。

“雙人舞臺？”周浩撓了撓頭，看向林辰，“咱們仨總不能拆開吧？”

蘇曉曉也蹙著眉：“公告里說，除特殊情況外，需重新組隊，避免固定搭檔影響潛力挖掘。”

林辰指尖劃過公告欄上的規則，目光落在“自由組隊”四個字上，心里明白這是張弛的用意——既要打破小團體壁壘，也要考驗成員的適應能力。

果然，張弛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這次考核不限制原組合，你們可以根據彼此的風格自由選擇搭檔，下午五點前把名單交到我辦公室。”他掃過眾人，“記住，舞臺效果是唯一標準，別讓私人恩怨影響判斷。”

最后一句話顯然意有所指，沈浩臉色微僵，卻梗著脖子沒說話。

人群漸漸散開，林辰正思索著搭檔人選，王鵬突然湊了過來，壓低聲音：“林辰，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我最近練了首抒情歌，感覺跟你挺搭的。”

不等林辰回應，沈浩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嘲諷插了進來：“王鵬，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水平，別拖累別人。”他轉向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林辰，不如跟我一組？咱們強強聯合，穩拿第一。”

這話里的虛偽幾乎要溢出來，林辰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必了。”

沈浩臉色一沉，轉身時撞了王鵬一下，低聲罵了句“廢物”，徑直走向角落里正整理樂譜的趙宇。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趙宇起初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倆居然組隊了？”周浩咋舌，“沈浩的唱跳加趙宇的創作，這組合挺能打的啊。”

林辰目光微凝。趙宇雖然之前針對過他，但在音樂創作上確實有天賦，沈浩的舞臺表現力也不容小覷，這兩人聯手，確實是強勁的對手。

“林辰，”蘇曉曉的聲音輕輕響起，她手里捏著一張樂譜，指尖微微泛白，“我寫了一段關于敦煌壁畫的旋律，想嘗試國風混搭電子，你……愿意跟我一組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眼神卻很亮，像藏著星光。周浩在一旁連忙推了林辰一把：“跟曉曉一組多好！你們上次的國風舞臺那么炸，這次肯定更出彩！”

林辰接過樂譜，指尖觸到紙張邊緣的微卷，能看出被反復修改過的痕跡。旋律線帶著敦煌特有的蒼涼與神秘，副歌部分卻用了電子合成器的音色鋪墊，確實很大膽。

“很有意思的想法。”林辰抬眼，對上蘇曉曉期待的目光，“我加入。”

蘇曉曉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連忙低下頭：“那……我們去排練室細化一下？”

“等等！”周浩突然舉手，“那我跟誰一組啊？”

正說著，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周浩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想跟你一組。”

說話的是個叫陳宇的男生，平時沉默寡言，唱功扎實但舞臺表現力偏弱，之前一直沒什么存在感。周浩愣了一下，隨即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咱倆正好互補，我幫你練舞臺范兒，你教我氣息穩一點！”

陳宇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嗯！”

分組名單提交時，林辰注意到幾個微妙的組合：沈浩與趙宇，林辰與蘇曉曉，周浩與陳宇，而剩下的兩人恰好是之前一直跟在沈浩身邊的跟班。

訓練室里很快響起此起彼伏的旋律。林辰和蘇曉曉選了最靠里的一間，將樂譜攤在鏡子前的地板上。

“敦煌的元素……”蘇曉曉咬著筆桿，“我想加入一點反彈琵琶的舞蹈動作，但又怕太復雜，影響演唱。”

林辰看著樂譜上標注的節奏型，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可以試試用古箏和電子鼓點結合，前奏用古箏彈出壁畫的悠遠感，副歌突然切入電子節奏，像壁畫里的飛天突然活過來一樣。”他頓了頓，看向蘇曉曉，“你的戲腔適合唱主歌，空靈一點，副歌部分我來接rap，用更有力的節奏突出‘破壁’的感覺。”

蘇曉曉眼睛瞬間亮了：“‘破壁’？這個詞好！就像那些沉睡千年的故事突然沖到眼前。”

兩人一拍即合，立刻開始分工：林辰負責改編編曲，加入電子音效和rap詞；蘇曉曉則琢磨舞蹈動作，將反彈琵琶的姿態拆解成更適合舞臺的簡化版，兼顧美感與表現力。

然而，磨合的過程并非一帆風順。蘇曉曉的肢體協調性不算突出，幾個需要旋轉后接定點造型的動作總是出錯，要么腳步不穩，要么手型變形。

“對不起，又錯了……”她扶著膝蓋喘氣，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眼神里帶著懊惱。

林辰遞過水瓶，語氣平靜：“別急，我們把動作拆成三拍，旋轉時先看鏡子里的定點，落地時重心往左腿移，手臂再慢慢抬起來。”他站到蘇曉曉身后，輕輕扶住她的肩膀調整角度，“感受一下腰腹發力，不是靠手臂甩動來旋轉。”

溫熱的指尖偶爾觸到蘇曉曉的后背，她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強迫自己專注于動作。不知練了多少遍，當她終于能連貫地完成旋轉、定點、抬手三個動作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成了！”蘇曉曉轉過身，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臉頰因激動泛著紅暈。

林辰也笑了：“比剛才穩多了，再練幾遍，把呼吸和動作合上就更好了。”

與此同時，隔壁訓練室卻傳來摔東西的聲響。沈浩的怒吼聲隱約傳來：“這點節奏都跟不上？趙宇，你寫的什么破歌！還不如直接用電子樂砸場！”

趙宇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火氣：“這首曲子需要情緒遞進，你全程用喊的，跟噪音有什么區別？”

“我不管！”沈浩的聲音更響了，“明天就要彩排，要么改得更炸，要么就換歌！”

林辰和蘇曉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

第二天下午彩排時，意外還是發生了。

輪到林辰和蘇曉曉試設備，古箏的預錄音頻突然出現雜音，斷斷續續像被干擾了信號。技術人員檢查了半天，只說是線路接觸不良，一時半會兒修不好。

“怎么辦？”蘇曉曉攥緊了裙擺，“沒有古箏前奏，氛圍根本出不來。”

沈浩在旁邊抱著胳膊冷笑：“我就說有些人好高騖遠，非要搞這些花里胡哨的，現在知道麻煩了吧？”

林辰皺眉看向調音臺，突然想起系統背包里還躺著上次完成任務時獎勵的“完美即興”技能卡——使用后可在十分鐘內提升即興創作能力100%。

他當機立斷，對蘇曉曉低聲說：“換前奏。你用清唱開頭，就唱主歌第一句，我來彈吉他伴奏。”

蘇曉曉一愣：“吉他？可是我們沒準備……”

“訓練室有備用吉他。”林辰已經抓起墻角的木吉他，指尖撥出幾個簡單的和弦，“跟著我的節奏，用最自然的語氣唱，像在講故事。”

蘇曉曉深吸一口氣，點頭：“好。”

再次試音時，沒有了古箏的悠遠前奏，蘇曉曉清冽的嗓音突然響起，像月光灑在敦煌的沙礫上：“壁畫里的風，吹了一千年，誰在反彈琵琶，等一句成全……”

林辰的吉他和弦輕輕托著她的聲音，簡單卻溫暖，反而比預錄的古箏更添了幾分敘事感。當唱到“等一句成全”的尾音時，林辰突然加重吉他掃弦，電子鼓點準時切入，他放下吉他，拿起麥克風，rap的節奏像驚雷般炸響：

“顏料干了又裂，故事藏在斷壁殘垣，飛天的絲帶纏住時間，誰的指尖還在叩擊千年的門環……”

蘇曉曉隨著節奏邁出舞步，簡化后的反彈琵琶動作在聚光燈下格外醒目，旋轉時揚起的裙擺像綻放的蓮花。兩人在舞臺上時而交錯，時而對視，默契得仿佛排練了千百遍。

后臺的張弛微微挑眉，對身邊的助理說：“這組的應變能力，比上次更進了一步。”

沈浩站在陰影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沒想到林辰居然能臨時改出這樣的版本，原本以為設備出問題能讓他們手忙腳亂，結果反而成了亮點。

考核當天，舞臺背景被設計成巨大的敦煌壁畫投影。當林辰和蘇曉曉站在舞臺中央時，壁畫上的飛天仿佛正低頭注視著他們。

前奏響起，蘇曉曉的清唱帶著穿透性的力量，臺下瞬間安靜下來。隨著電子鼓點切入，林辰的rap像一把鑰匙，猛地撬開了古老的時光。蘇曉曉的舞蹈動作比彩排時更穩，旋轉落地的瞬間，她與林辰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了然的默契。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兩人以一個仿壁畫的定格姿勢收尾——蘇曉曉做著反彈琵琶的手型，林辰半蹲在地，手掌向前伸出，仿佛在觸碰那幅跨越千年的畫卷。

臺下的掌聲比上次國風舞臺時更熱烈，甚至有評審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打分環節，評審團給出了幾乎一致的高分：“創意滿分，改編大膽卻不違和，尤其是臨時換前奏的應變，體現了專業素養。”最終得分92分，暫列第一。

沈浩和趙宇的舞臺緊隨其后，選擇了時下流行的暗黑系電子風，動作夸張，燈光炫目，卻被評審指出“缺乏情感共鳴，像完成任務的機械表演”，最終得分78分，排在第三。

周浩和陳宇的抒情舞臺則憑借穩定的唱功和真摯的情感拿到85分，位列第二。

公布排名時，沈浩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他看向林辰的眼神里，除了嫉妒，還多了一絲陰狠。

回到后臺，周浩一把抱住林辰：“辰哥，你跟曉曉姐這舞臺絕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曉曉也笑著點頭，臉頰微紅：“多虧了你臨時改的前奏，不然……”

“是我們配合得好。”林辰打斷她，目光掃過不遠處的沈浩，“不過，設備突然出問題，未必是巧合。”

周浩立刻反應過來：“又是沈浩他們干的？太過分了！”

“沒證據的事，先別聲張。”林辰語氣平靜，“他們越是急著搞小動作，越說明我們踩到了他們的痛處。”

這時，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叮——宿主完成雙人合作舞臺，獲得評審團高度評價，技能點+300，人氣值+30000，‘團隊協作’被動技能升級（提升同組成員默契度15%）。”

林辰看著眼前笑鬧的周浩和眉眼彎彎的蘇曉曉，心里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或許，他不僅要在這個舞臺上站穩腳跟，還要護著身邊這些真正想做事的人，一起走得更遠。

而他沒注意到，角落里的趙宇正低著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敲擊著什么，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神情晦暗不明。一場更大的風波，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