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顥漸漸適應了現代生活。他學會了用手機打電話，雖然總是把“喂”說成“在下辰顥”；學會了用導航，卻總在“左轉”“右轉”的提示音里迷路；學會了看電視劇，看到宮斗劇里的陰謀詭計，會皺眉評價“此計甚拙”。

他還迷上了一項運動——打籃球。因為顏晚晚告訴他，這運動既能鍛煉反應，又能團隊協作，像極了戰場上的排兵布陣。他彈跳好、臂力強，沒幾天就成了小區籃球場的“傳奇”，引來一群孩子圍觀。

這天，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放的是一部穿越劇，女主角最后選擇留在古代。

“你看，她跟你一樣。”顏晚晚戳戳他的胳膊。

辰顥沒說話，伸手關掉電視，昏暗的光里，他的眼神很認真：“晚晚，你想回去嗎？”

顏晚晚愣住。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這里有熟悉的朋友、便利的生活，但有時也會想念王府的桂花糕、春杏的嘮叨，想念那個能讓她肆意撒嬌的古代。

“我不知道。”她誠實地說，“這里有我的根，可……”

“可沒有我。”辰顥接過她的話，握住她的手，“那日青銅鏡發光，我看得分明，是你的項鏈和我的玉佩貼在一起，才引來了白光。或許，只要我們再那樣做一次，就能回去。”

顏晚晚心跳漏了一拍：“你想回去？”

“我在哪都一樣，”辰顥看著她的眼睛，“但我知道，你在這里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那日你看到劇組的古裝，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從懷里掏出玉佩，這幾個月他一直貼身戴著。顏晚晚也摸出脖子上的項鏈，吊墜在燈光下泛著光。

“明日，我們去博物館。”辰顥說，“你說過，那里有很多古代的東西，或許能找到青銅鏡的線索。”

第二天，兩人去了市博物館。走到古代銅鏡展區時，辰顥的腳步頓住了。玻璃柜里，一面唐代的青銅鏡靜靜躺著，邊緣的花紋和那日妝奩上的鏡子分毫不差。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鏡子旁邊的展牌上寫著：“此鏡出土于大靖靖安王墓，鏡背刻有‘顥晚’二字，推測為王妃所刻。”

顏晚晚捂住嘴，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原來他們的故事，早就刻在了歷史里。

“晚晚，”辰顥替她擦去眼淚，“不管你選哪里，我都陪著你。”

回去的路上，顏晚晚一直握著他的手。路過小區門口的花店，她突然停下來，買了一束向日葵。

“辰顥，”她看著他，笑得比向日葵還亮，“我們不回去了。”

“為何？”

“因為這里也有你了啊。”她踮腳吻他的下巴“我們可以在這里種桂花，學做現代的桂花糕；可以把你的武功教給喜歡的人；可以一起慢慢變老，看著小區的孩子長大。”

辰顥的眼眶紅了，他把她緊緊擁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沙啞：“好。”

一年后，顏晚晚和辰顥搬出了出租屋，在郊區買了個帶院子的小房子。

辰顥給院子取名“顥晚居”，還親手在院里種了棵桂花樹。

辰顥成了小有名氣的古裝劇演員，他不接亂七八糟的劇本，只演那些有風骨的王侯將相。粉絲們叫他“古裝天花板”，說他“自帶史書濾鏡”。

顏晚晚則開了家工作室，把古代的染布技藝和現代設計結合，做的漢服火遍全網。她常去探辰顥的班，看著他在片場指點年輕演員“握劍要穩”“行禮要沉”，笑得一臉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