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果叮怨念引追殺,歸天界新啟仙童饞
- 天庭我唯唯諾諾,同穿我重拳出擊
- 流螢電光閃
- 4180字
- 2025-08-16 23:32:19
卻說墨非應了銀宗劫難,正欲歸去,眼角余光卻瞥見一株翠生生的物事,于足下血壤頑強探出頭來。
此物約莫三寸高下,莖稈筆直,節(jié)節(jié)分明,通體碧綠如玉,頂端幾片嫩葉舒卷,腦袋尖尖,綠意盎然。
于這森森紅霧之中,顯得分外扎眼。
“這是個什么東西?”
墨非心下來了興致,俯下身來,在那碧綠莖稈上輕輕一撥弄。
須知這血涂界,非是尋常物質(zhì)世界,地里根本長不出東西,但凡能于此顯化、可被視為獨立個體的,皆是其他世界隕落的墨非執(zhí)念所化。
只需以心神觸碰,形成鏈接,便能共享記憶碎片。
但不同于銀宗墨非,那讓人眼前一亮的香艷畫面,這新墨非的共享記憶,赫然是另一個極端。
物理意義上的……讓人眼前一黑!
【“你這個死跑龍?zhí)椎模煸谶@顯擺什么呀?就知道搶臺詞,還不趕快給我加入戰(zhàn)斗!”】
【“對不起啊,***,我叫小果叮,如果你非要叫我跑龍?zhí)椎模懿荒埽灰谇懊婕右粋€死字啊?”】
【“哼,什么小果叮,一聽就知道是死跑龍?zhí)椎模 薄?
【“此人功力深不可測,乃是我平生僅見,內(nèi)功外功皆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他刻意收斂,顯然是城府極深之人!”】
【“什么?打果棒法!小果叮居然真是隱藏中的武林高手!”】
【“有這種本事,你為何要做惡?”】
【“哎,小時候我也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道理,但直到出了社會,才發(fā)現(xiàn),這完全是騙人的鬼話!”】
【“果然,要想成就非凡的夢想,就要使用非凡的手段!正義戰(zhàn)勝邪惡已經(jīng)老掉牙了,現(xiàn)在講的是實力!”】
【“今天,我就要用實力證明,我才是主角!”】
【“一百倍至尊波動拳!“】
【“哈哈~騙你的,其實我已經(jīng)洗白了,我根本沒必要毀滅世界,相反,我還要要拯救世界呢!”】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你還是那個死跑龍?zhí)椎模瑺€泥扶不上墻,吃我迎風一刀斬啦!”】
諸如此般記憶碎片,
十之八九,皆是被形形色色的水果尋釁滋事,口稱“死跑龍?zhí)椎摹保^而拳腳相加,飽以老拳。
最終,更是總以一記致命刀光,了結(jié)了其悲催一生。
墨非沉浸此間,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被揍了一頓,驚醒后把甘蔗從地面拔出來一摔,直呼晦氣。
“我道是誰,原來是小果叮你這個死跑龍?zhí)椎模 ?
墨非唏噓間,面色恍然。
此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果寶特攻世界,萬年跑龍?zhí)椎男」!?
明明已經(jīng)拿到果元天尊,憑打果棒法和至尊波動拳,打遍天下無敵手,隱有問鼎終極BOSS之資。
奈何此獠心性不定,臨了關(guān)頭,偏要學人洗白,當個正派主角。
結(jié)果,被那冥冥中的天道意志,套上了弱三分的debuff,一身驚天設(shè)定,一削再削,沒到第三部,便被那更加超標的龜太公輕易鎮(zhèn)壓。
當真可惜~
“所以說,有機會當反派BOSS,就絕不能洗白,干什么都得磨到底才有前途。”
墨非感慨間,忽地又想起自家身份。
他這天庭鷹天兵,雖是反派角色,卻遠非BOSS單位,頂多和小果叮一般,算個死跑龍?zhí)椎摹?
“甚至還不如小果叮,至少這貨能在大佬面前混個臉熟,我TM見了哮天犬,都得喊一聲噬月神君。”
一念及此,墨非不禁連聲哀嘆。
天兵開局還是太底層了,前路茫茫,危機重重,自己這點微末道行,不知何時才能逆襲登仙~
而正當他顧影自憐之際,卻只見眼前視線,倏忽間跳出一層提示:
【三般因果顯化,任爾擇一而行。】
【因果一:此物形貌古怪,許是些許雜草之流,執(zhí)念微末,因果淺薄,任其自生自滅罷,無需掛懷。】
【因果二:此等機緣,既已顯化露頭,便是與吾有緣!何不速速與吾合體,將神通記憶盡數(shù)獻上!!】
【因果三:此物早不現(xiàn)身,晚不露形,偏在吾離去之際鉆將出來,定是包藏禍心,斷不能容!】
此番因果提示,雖比銀宗墨非之時,來得稍遲,卻終究還是到了。
墨非凝神細看,心頭一動。
此番提示,字里行間透露的意味,竟與先前大不相同。
想那銀宗因果,需他以身應劫,方可消解執(zhí)念,共享天賦神通。
眼前小果叮的因果提示,卻似乎不需如此麻煩,只要合體即可?
怎么合體,還是直接吃嗎?
墨非心中略顯困惑,
又疑心于這滿樹圓潤果子,為何獨這甘蔗與眾不同。
當下身形一晃,行至樹下,將手掌輕按在那粗糙樹干之上,心念沉入,詳解那“操作指南”。
~不多時,真相大白。
原來癥結(jié)所在,依是諸多墨非那宿命般的死因——天道意志的劇情殺!
諸天萬界之中,
但凡有墨非存在之地,無論其如何掙扎奮斗,最終皆難逃被那方世界“天道意志”針對抹除的殺局。
此乃定數(shù),亦是劫數(shù)!
身死道消之后,諸墨非執(zhí)念不滅,匯入血涂界中,與倏忽千面樹融合為一,借豐饒金果顯化執(zhí)念。
此等執(zhí)念顯化,冥冥中自有玄妙感應。
其一,會吸引墨非這唯一尚存,且能自由出入血涂界的幸存者,前來收取。
其二,卻也像黑夜中的燈塔,會反向吸引那曾經(jīng)將其抹殺過他們的……原世界天道意志的注意!
小果叮作為能以怨念之力,驅(qū)動果元天尊、爆發(fā)百倍至尊波動拳的甘蔗,其執(zhí)念之強,自然不同凡響,在倏忽枝頭萬千墨非之中,亦屬翹楚!
不出意外,如此醒目的“怨念燈塔”,很快就被果寶世界的天道意志發(fā)現(xiàn)。
對方雖然發(fā)現(xiàn)了,也沒法殺進血涂界。
但小果叮的執(zhí)念因果,卻還是受了驚,從枝頭墜落,藏進土中,似是要將自己的執(zhí)念埋起來。
至于為何,它如今又主動冒出頭來……自然是察覺到墨非這“有緣人”到了,寶物有靈自現(xiàn),便是這般。
“哈哈,合著你還是膽小鬼,那果寶世界的天道,縱有通天之能,也殺不到這血涂界來,你卻嚇成這樣~”
墨非明白這點,當即大笑出聲。
然則,笑歸笑,結(jié)合那因果抉擇面板的提示,一個頗為嚴峻的選擇題,還是擺在了他面前:
不同于未被原世界天道注意到的銀宗墨非,吃掉因果后,只需以身應劫,便可開啟“二周目”。
眼前這“小果叮”,已然被果寶世界的天道意志給標記了。
雖然那天道的手段,無法降臨血涂界,將其徹底抹除。
但若墨非膽敢融合其天賦神通,那么,他與小果叮的因果便會緊密相連!
屆時,那世界天道,極有可能循著這條新生因果線,將“清除余孽”的指令,下達給其界內(nèi)某些強大存在。
比如“龜太公”之流,作為病毒殺手,對他這漏網(wǎng)之魚,進行跨位面追殺!
是故,這截看似唾手可得,內(nèi)蘊打果棒法與至尊波動拳玄奧的翠綠甘蔗,實則是一個燙手山芋,一個可能引來異界強敵追殺的“因果炸彈”!
所以……吃?還是不吃?
“吃!當然要吃!”
“區(qū)區(qū)果寶特攻的世界,一群水果加一只龜太公,還能翻了天不成,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殺進天庭來找我!”
墨非又不是嚇大的,要說對面是翻手間鎮(zhèn)壓齊天大圣,重啟三界四洲如呼吸的如來佛祖,也就罷了。
區(qū)區(qū)龜太公,也配讓他暫避鋒芒?
“欺負欺負小果叮也就罷了,我好歹也是入仙箓的正式鷹天兵,還能在一群水果手里吃虧?斷不可能!”
念及此處,墨非再無半分猶豫,就將那青皮甘蔗塞進口中。
這合體方式,對與不對,暫且可知。
只因下一瞬,墨非眼前便一個恍惚,竟是同步觸發(fā)了退出機制,自血涂界中脫出,歸返現(xiàn)實。
“嗡——!”
一股法力蕩漾開來,恰逢那塔樓之中,銅爐傾倒,鐵水翻騰。
熔煉池中,破碎楮白甲得以重鑄,尋常亡魂天兵,無不嘶聲慘嚎,魂搖魄蕩,如墜無間煉獄。
然墨非身負厄難銀體,此等焚筋蝕骨之劇痛,甫一加身,便煙消云散,被那玄妙法體盡數(shù)轉(zhuǎn)化。
霎時間,痛楚消弭,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極樂之感,如溫泉般汩汩涌出,浸潤四肢百骸。
若依昨日之墨非,懵懂無知,此刻怕是早已沉溺于這無邊極樂之中,滿足哼哼,忘乎所以。
然則,今時不同往日,血涂界一行,前塵記憶盡復,過往對極樂光相的開發(fā)經(jīng)驗,亦如潮水般涌回靈臺!
墨非心念電轉(zhuǎn),此等歡愉,確實雖無傷大雅,然身處公眾場所,為情緒所誤,實在有失體面。
他當即收斂心神,將那汩汩涌動的極樂洪流,如同收納珍寶般,盡數(shù)導引、封存入光相之中。
饒是如此,當墨非面色如常,身形沉穩(wěn),自那翻滾沸騰的銅汁鐵水熔池中,霍然起身之際。
其泰然自若之態(tài),依舊引來了周遭無數(shù)驚異探究的目光!
尤其那負責監(jiān)管此間、頭扎雙髻的兜率宮小道童,更是雙眸放光,搖著手中扇子,幾步湊上前來。
她毫不避諱,伸出白嫩小手。
在墨非那重又變得流光溢彩、寒氣逼人的嶄新甲胄上,這里摸摸,那里敲敲,如同鑒賞一件稀世奇珍。
口中還嘖嘖稱奇,更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親近與誘惑:“妙哉!真?zhèn)€是造化玄奇,鬼斧神工!”
道童仰著小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墨非鷹盔下陰影處,仿佛要穿透面甲看清他的表情。
“如何呀,小墨非?此番親臨沙場,與那花果山的妖猴,真刀真槍走過一遭,可還能承受?”
“嘻嘻,若是覺得這刀頭舔血的差事,實在應付不住了,記得開口知會~”
她扇子掩口,湊近幾分,壓低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哄騙的甜膩道:
“我?guī)慊馗S你一個清貴體面的守門鎮(zhèn)殿大將軍之位,保管比這苦哈哈的天兵強上百倍!如何?”
“……仙童言重了,在下還頂?shù)米 !?
墨非聞言,身軀幾不可察地微微后仰,鷹盔之下,表情略顯古怪復雜。
這道童之言,聽在耳中,怎生品來都覺著味道不對。
恍惚間,就好像前世富婆的招攬:扛不住社會壓力了跟姐說,姐養(yǎng)你~
非是他胡思亂想,
實是這天地一輪回重啟,許多人和事看似容顏未改,名號依舊,實則內(nèi)里卻已悄然翻覆,面目全非。
遙想那“一周目”時,這道童于他心中是何等印象?
乃是鐵面無私,公事公辦的“煉器塔樓質(zhì)檢部門主管”,終日冷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眼神淡漠。
看誰都像是欠她三千靈蘊。
若見哪個天兵稍有懈怠偷懶,立時便是一道鳴雷劈將下來,打得屁股開花,送回戰(zhàn)場,繼續(xù)挨揍。
那嫌棄不耐神情,活脫脫一冷酷監(jiān)工。
豈料這“二周目”重啟,眼前這道童,竟判若兩人。
小臉紅撲撲如熟透仙桃,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風,一雙妙目之中,那毫不掩飾的欣賞好奇,乃至……一絲詭異垂涎之意,簡直要溢出來了!
此情此景,非但不能讓墨非感到榮幸,反令他心頭警鈴大作。
若非此刻戰(zhàn)事吃緊,天庭征召天兵,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填進花果山那絞肉機。
他甚至懷疑,這道童能趁他下班回營房路上,用個法器麻袋,兜頭一套,將他這稀罕物麻利打包,擄回自家府邸深處,關(guān)起門來,好生琢磨一番!
此念并非空穴來風。因相較于小道童,他更為熟知的金甲天將鏡緣緣,其變化更令人瞠目結(jié)舌。
一周目里的鏡大人,是何等風姿?
乃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天將。
周身三尺,寒氣森然,等閑天兵莫敢近前,言談舉止,刻板拘謹。一板一眼,透著股人機感。
縱是指點墨非修行,亦如傳功傀儡,毫無情緒波瀾,只求速成,不問其他。
然則這二周目重啟,鏡緣緣之變化,卻堪稱石破天驚。
白日里,她仍是那金甲耀日,肅穆威嚴的天將統(tǒng)領(lǐng)。
號令嚴明,從不徇私。
然一旦天幕低垂,她就以“指點修行”為借口,將墨非喚入她那私人府邸之中,榨了不知多少靈蘊!
這正是:
血涂破土翠蔗珍,龍?zhí)妆咚閼洺痢?
百拳加身渾不怕,天道標記禍藏深。
笑納果叮吞劫運,棒法波動納元神。
淬水銀軀斂極樂,仙童垂涎盼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