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動靜,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莉莉絲,眼中滿是震撼!
難道……難道李博士真的復(fù)活了?!!!
不等阿利斯泰阻止,他們紛紛涌向了房門。
蕾此時正巧朝外頭喊道:“老刀疤醒了SIR!”
眾人聽得老刀疤這名字,頓時清醒過來,紛紛自嘲地笑了。
復(fù)活?
這世上哪有這么離譜的事情!
老刀疤正在已經(jīng)平緩下來,氣色也恢復(fù)了紅潤。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再看看身邊的李秘,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孩子的靈魂還在,把他交給我,可以嗎?”
這句話,是對阿利斯泰說的。
唐德鎮(zhèn)本來是印第安人的土地,但幾乎被白人屠殺殆盡,那些后代要么離開,要么被同化。
老刀疤出身長老家族,是本地印第安民族唯一的繼承者,不過隨著珍珠進(jìn)入世俗工作,逐漸融入小鎮(zhèn),只要老刀疤死掉,唐德就再沒有印第安人的痕跡了。
老刀疤是出了名的頑固和孤僻,幾乎不與鎮(zhèn)上的人打交道,平時就在山中狩獵,也屬于大眾眼中的“瘋子”。
阿利斯泰想要息事寧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現(xiàn)在眾目睽睽,已經(jīng)不是他一句話能解決的了。
“你打算怎么做?”
老刀疤沉吟片刻,抬頭說:“我要為他舉行一個儀式,這是他應(yīng)得的,如果你們愿意,也可以留下來觀禮。”
阿利斯泰打算否決他這個提議,克里斯蒂娜等人紛紛上前來,表示愿意留下參加儀式。
到了這個節(jié)點,阿利斯泰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你們在外面等著吧,我要為他清潔身體。”
老刀疤這么一說,便讓所有人都出去,包括三圣醫(yī)院的急救人員,也全都打發(fā)走了。
“珍珠,你留下。”
老刀疤把想跟著人群出去的女兒叫了回來。
珍珠一臉愕然,而后眉頭緊擰,一臉的不樂意。
“我……我留下來干什么……”
老刀疤沒有多說,只是悶悶地吩咐:“去把門鎖起來。”
珍珠走到門后,往外頭看了一眼,緩緩關(guān)上了房門。
老刀疤燃起一捧草,在李秘身上祈禱,而后朝珍珠說:“脫掉他的衣物。”
珍珠有些難以置信,她雖然年紀(jì)不小了,但因為從小牛高馬大,又是印第安人血統(tǒng),所以并沒有正經(jīng)談過戀愛。
讓她去脫李秘的衣服?
瞧著老刀疤的意思,這是讓她幫李秘清潔身體?
“為什么是我?”
“別說話,做吧。”
老刀疤不容置喙,珍珠只能不情不愿地跪在一旁,遲疑了片刻,伸手去解李秘的扣子。
李秘的身體很精瘦,膚色慘白,血管青紫,就像在水里泡了好幾天。
珍珠的內(nèi)心也在掙扎,但到底是解了他的衣服。
當(dāng)她要解李秘褲子的扣子之時,李秘突然抬起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珍珠觸電一般尖叫起來,卻被坐起身來的李秘一把就扼住了喉嚨!
“納仆!別殺她!”
老刀疤一把抱住了李秘,在李秘的耳邊不斷輕聲呼喚“納仆”這兩個字。
李秘瞬間冷靜了下來。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怕突然活過來太過駭人聽聞,所以才一直躺著,心里尋思著對策。
他內(nèi)心之中的“神靈之爭”也早已平息了下來。
那來自華夏歷史的遠(yuǎn)古巨尸,最終降服了從老刀疤心臟里吸取的那團(tuán)黑氣,那團(tuán)黑氣能幻化成美洲豹,也能幻化成其他的猛獸,應(yīng)該是老刀疤族中的某種遠(yuǎn)古祖靈。
他的名字就叫納仆,大概意思似乎是老人或者尊者之類的。
這次如同死去一般的沉睡,李秘的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對自己能力系統(tǒng)的了解也更進(jìn)一步。
常言說不破不立,或許就是這個意思。
李秘松開了珍珠,淡淡說了聲抱歉,而后者卻死死地捂住了嘴巴,難以理解眼前這一切。
她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李秘死去的人,她是第一個無比確認(rèn)李秘死透了的人,可現(xiàn)在,李秘就活生生地坐在她的面前!
非但如此,她那病殃殃無法站立行走的父親,此刻也精力充沛,生龍活虎!
“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刀疤的眼中充滿了驚喜與敬畏,他朝自己的女兒說:“他是我族的祖靈納仆,或者說,他得到了納仆認(rèn)可,繼承了納仆的能力!”
珍珠顯然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在她的認(rèn)知之中,祖靈生活在天地間,可以化身一草一木,也可以化身大山大河,可以是飛禽走獸,也可以是山澗微風(fēng),怎么能具化成一個人?
李秘看了老刀疤一眼,也不得不佩服這老頭的城府。
他知道李秘繼承了祖靈的能力,之所以讓女兒珍珠留在屋里,就是為了讓李秘記珍珠一個人情。
因為這可是天大的秘密,有了這層聯(lián)系,以后就是自己人,可見他對李秘的前途是非常看好的。
看著愣愣不知所措的女兒,老刀疤也是搖頭一笑,將一瓶植物精油和一條軟毛巾塞到了女兒的手中。
“我去準(zhǔn)備儀式所需的東西,你給他全身抹上精油。”
“我?給他抹……抹精油?”珍珠有些難以置信,這老登是不是老糊涂了!
就算他想讓自己的女兒找個好歸宿,也不能這么亂來吧?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以為是部落里那樣能指配婚姻?
老刀疤看穿了女兒的心思,也不避諱李秘,沉聲說:“通過我們的部落儀式,讓外面的那些人跟我們一起向祖靈祈禱,納仆這個時候復(fù)活最合適,這會讓他們見證部落的力量,甚至于連外逃的那些族人,都會回家來!”
“有了這個他們親眼見證的神跡,我們就可以聯(lián)合其他小鎮(zhèn)的部落兄弟與族人,未來我們就不用再受白人欺負(fù)了!”
不得不說,老刀疤這法子簡直就是一舉多得,非但能夠替李秘復(fù)活做個完美的掩蓋,而且還能提振印第安部落的名聲,以此來東山再起。
珍珠卻堅決搖頭:“部落已經(jīng)是過去式,我們要主動融入文明社會,我們可以保留和紀(jì)念我們的傳統(tǒng)文化,但想要靠這樣的文化重回榮耀,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再說了,我就是我,我不是部落的犧牲品,也不是可以隨便伺候別人的碧池!”
“啪!”
珍珠沒說完,老刀疤一個耳光就把她打懵了。
“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膚色,看看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的頭發(fā)!你以為你說著純正的英語,跟他們一樣沉迷酒精和藥物,跟他們一樣放蕩,就能變成白人么!他們以前割我們的頭皮,現(xiàn)在是閹割我們的精神!”
珍珠委屈地捂住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仿佛看到一個瘋子一樣。
“都怪我自己,我就不該帶他回來給你看病!什么納仆!什么祖靈!他要么剛才是醫(yī)學(xué)上的假死,要么就是被惡魔附身的怪物!不管哪一種,都是怪胎!變態(tài)!”
“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們休想騙大家!”
珍珠咒罵著,突然就往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