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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雪山迷蹤

離開氣象站后,四人沿著原路返回。雪后的陽光雖然刺眼,卻沒帶來多少暖意,寒風(fēng)刮過臉頰像刀割一樣疼。胖子裹緊沖鋒衣,縮著脖子跟在后面:“這鬼天氣,比地宮還凍人。我說天真,咱們接下來去哪兒?總不能在雪山上喝西北風(fēng)吧?”

吳邪正低頭研究手里的子鈴,鈴鐺內(nèi)側(cè)的“終極之門,血脈為鑰”八個字被陽光照得清晰可見。他摩挲著冰涼的紋路,心里疑竇叢生:“守密人的實驗基地不止氣象站一個,報告里提到過‘西北站點(diǎn)’,說不定下一個線索在那邊。”

“西北?那可是無人區(qū)啊!”胖子叫苦不迭,“胖爺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折騰,要不咱們先找個縣城休整幾天?我請你們吃羊肉火鍋,暖暖身子。”

張起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雪山深處。遠(yuǎn)處的云層正在快速聚集,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灰霧。他從背包里拿出尋蹤盤,玉佩的尖端不再指向氣象站,而是朝著西北方向劇烈顫動,邊緣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紅光。

“有問題。”張起靈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尋蹤盤在預(yù)警。”

吳邪心里一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西北方向的雪山輪廓正在扭曲,像是被濃霧籠罩的海市蜃樓。更詭異的是,空氣中隱約飄來一股熟悉的腥甜味,和氣象站地下一層的綠色液體氣味如出一轍。

“這味兒……”胖子皺起鼻子,臉色瞬間變了,“跟那母體的血一個味兒!難道還有漏網(wǎng)的實驗體?”

老刀突然指著前方的雪地,聲音發(fā)顫:“腳印!新的腳印!”

眾人低頭看去,雪地上果然出現(xiàn)了一串新鮮的腳印,腳印很大,邊緣帶著尖銳的爪痕,顯然不是人類留下的。更奇怪的是,腳印延伸的方向,正是尋蹤盤指示的西北方。

“是實驗體?”吳邪握緊了匕首,“母體不是已經(jīng)被銷毀了嗎?”

張起靈蹲下身,指尖輕觸腳印邊緣的積雪,眉頭緊鎖:“不是實驗體,是活物,帶著張家的氣息。”

“張家的活物?”胖子一臉茫然,“難道是你們家養(yǎng)的藏獒?不對啊,藏獒腳印沒這么尖……”

話音未落,遠(yuǎn)處的濃霧中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音震得積雪簌簌掉落。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霧中沖出,朝著他們的方向狂奔而來——那是一頭像熊又像狼的怪物,渾身覆蓋著灰黑色的鬃毛,爪子泛著寒光,最詭異的是它的額頭,竟長著一塊菱形的紅色鱗片,鱗片上的紋路與張起靈的麒麟紋身一模一樣。

“我的天!這是啥玩意兒?!”胖子嚇得連連后退,工兵鏟都舉反了,“雪山神獸?還是變異的粽子?”

張起靈眼神一凜,抽出黑金古刀:“是守山獸,張家古樓的守護(hù)獸。”他將吳邪往身后一拉,“它被病毒感染了。”

吳邪這才發(fā)現(xiàn),守山獸的眼睛泛著詭異的綠光,嘴角還掛著綠色的涎水,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它咆哮著撲來,巨大的爪子帶著勁風(fēng)掃向張起靈,雪地上被劃出三道深深的溝壑。

張起靈側(cè)身避開,古刀帶著紅光劈向守山獸的額頭。“鐺”的一聲脆響,刀刃砍在紅色鱗片上竟被彈開,守山獸吃痛,發(fā)出一聲震耳的咆哮,轉(zhuǎn)身用尾巴橫掃過來。

“小哥小心!”吳邪大喊著提醒,卻見張起靈非但沒躲,反而縱身躍起,左手按住守山獸的額頭,掌心的麒麟紋身正好貼在紅色鱗片上。

守山獸突然僵住,咆哮聲戛然而止。它額頭上的鱗片開始發(fā)光,與張起靈掌心的紋身產(chǎn)生了共鳴,綠光漸漸褪去,露出原本清澈的琥珀色瞳孔。吳邪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守山獸脖頸處有一道新鮮的傷口,傷口里正滲出綠色的液體,與母體的血液一模一樣。

“它被注射了病毒。”張起靈的聲音有些沙啞,掌心的紋身燙得驚人,“鱗片能抑制病毒,但快撐不住了。”

守山獸低低嗚咽著,用腦袋蹭了蹭張起靈的手背,像是在求助。就在這時,遠(yuǎn)處的濃霧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影沖了出來,手里都端著造型奇特的槍械,槍口對準(zhǔn)了守山獸。

“是守密人的追兵!”吳邪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們想滅口!”

為首的白大褂舉起槍,面罩下傳來冰冷的聲音:“銷毀失控實驗體,捕獲張家血脈,行動!”

槍聲瞬間響起,特制的子彈帶著綠光射向守山獸。張起靈將黑金古刀擲出,刀身旋轉(zhuǎn)著切斷了數(shù)顆子彈,同時反手將吳邪和胖子推向一塊巨大的巖石:“躲起來!”

守山獸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轉(zhuǎn)身撲向追兵。它巨大的身軀在雪地里靈活穿梭,爪子一揮就拍飛了兩個白大褂,但更多的子彈射中了它的身體,綠色的血液濺落在雪地上,冒出陣陣白煙。

“不能讓它死!”吳邪看著守山獸身上不斷增加的傷口,心急如焚。他突然想起背包里的母鈴碎片,急忙掏出來用力搖晃——清脆的鈴聲擴(kuò)散開來,子彈上的綠光竟瞬間黯淡下去。

“母鈴能克制子彈!”吳邪驚喜地大喊,“胖子,掩護(hù)我!”

胖子立刻會意,抓起地上的積雪朝追兵扔去:“孫子們看招!胖爺?shù)难椥g(shù)!”趁著追兵躲避的間隙,吳邪抱著母鈴碎片沖向守山獸,將碎片按在它脖頸的傷口上。

碎片與傷口接觸的瞬間,發(fā)出一陣強(qiáng)烈的白光。守山獸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綠色的血液漸漸變成了正常的紅色。它晃了晃腦袋,再次發(fā)出咆哮時,聲音里已經(jīng)充滿了力量。

張起靈接住飛回的黑金古刀,眼神冰冷地看向剩下的追兵。守山獸心領(lǐng)神會,龐大的身軀如同一道黑影,瞬間將剩下的白大褂撲倒在地。

硝煙散盡后,雪地上只剩下幾具被撕碎的白大褂和散落的槍械。守山獸走到張起靈面前,用額頭輕輕蹭著他的手心,喉嚨里發(fā)出溫順的嗚咽聲。

吳邪看著這一幕,突然意識到:守山獸額頭上的鱗片,和他在張家古樓見過的青銅鏡紋路一模一樣。而那些追兵的槍械上,刻著的赫然是與“終極計劃”相關(guān)的標(biāo)記。

“它好像認(rèn)識你。”吳邪走到張起靈身邊,看著守山獸琥珀色的眼睛,“它說什么了嗎?”

張起靈輕輕撫摸著守山獸的鱗片,沉默片刻后開口:“它在指引方向,西北方有座祭壇,是守密人培育病毒的源頭。”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那里有打開終極之門的鑰匙,也是……他們真正的目標(biāo)。”

守山獸突然朝著西北方低吼一聲,轉(zhuǎn)身邁開步伐。它的腳印不再帶著爪痕,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清晰的蹄印,蹄印盡頭,濃霧漸漸散去,露出一座隱藏在雪山深處的石制祭壇,祭壇頂端的石碑在陽光下泛著青銅色的光芒。

胖子看著祭壇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我說天真,咱們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這祭壇看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吳邪握緊了手里的母鈴碎片,碎片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他抬頭看向張起靈,對方已經(jīng)跟上了守山獸的腳步,黑金古刀的刀柄在雪光中若隱若現(xiàn)。

遠(yuǎn)處的祭壇越來越近,石碑上的紋路也漸漸清晰——那上面刻著的,正是與母鈴、守山獸鱗片完全相同的圖案,而圖案的中心,是一扇半開的青銅門輪廓。

吳邪深吸一口氣,踩著積雪跟了上去。他知道,無論前方是祭壇還是陷阱,他們都必須走下去。因為守密人要找的“鑰匙”,或許就藏在那扇青銅門的背后,藏在所有秘密的終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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