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的指尖還殘留著青銅燈灼燒的焦痕,爺爺的殘影消散后,燈焰驟然熄滅,四周陷入死寂。蘇瑤的呼吸聲近在耳畔,溫熱卻急促——她的藥王谷血脈感應到了危險,鎖骨上的刺青正隱隱發燙。
“日本人……”小滿攥緊《青囊札記》殘頁,紙上的墨跡突然滲出血珠,在掌心拼出“歸元寺地宮”五個字。他猛地抬頭,正對上蘇瑤凝重的目光:“佐藤的人埋伏在寺里,他們要用活人血祭重啟血池!”
話音未落,地宮穹頂突然裂開,九盞白燈籠懸空而降,燈籠紙上赫然寫著“大日本帝國陰陽寮”的朱紅符咒。一陣刺骨陰風卷過,燈籠爆裂成漫天紙灰,灰燼中浮現數十名黑衣忍者,刀刃泛著青紫色的痋蟲毒光。
陷阱中的心魔
小滿揮動青銅燈格擋,燈座卻突然重若千鈞——爺爺的警告在腦中炸響:“青囊術以醫入道,你若動殺心,必遭反噬!”他踉蹌后退,眼睜睜看著一名忍者刀鋒劈向蘇瑤后心。
“鐺!”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橫空刺來,劍身刻著的茅山雷紋迸發青光。項小龍從梁上一躍而下,道袍袖中甩出七枚銅錢,在空中布成“北斗鎖魂陣”。這個總在校園撿剩飯的小乞丐,此刻眼中鋒芒畢露:“程家小子,發什么呆?你爺爺的仇人可不會手下留情!”
蘇瑤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她衣領被刀風劃破,露出肩胛處一道舊傷——那竟是日軍731部隊的活體實驗編號。小滿瞳孔驟縮,血脈中的青囊火失控暴走,火焰化作狐形撲向忍者,卻在觸及對方時突然調轉方向,反噬自身。
“同命契反噬!”蘇瑤強忍劇痛撲來,藥王谷的銀針扎進小滿百會穴,“你恨意越深,青囊火越會燒毀你自己!”她的指尖沾了他的血,兩人血液交融的瞬間,小滿看見她記憶里的畫面:藥王谷大火中,年幼的蘇瑤被日軍軍官按在實驗臺上,而救她的正是年輕時的程濟世……
古武與道術的合鳴
“轟!”地宮西墻突然被一雙玄鐵重刀劈開,阿玥旋身殺入戰局。她的岳家軍刀法剛猛霸道,刀鋒過處痋蟲盡滅,但右腿已布滿紫黑毒斑——為尋援兵,她獨闖了日軍把守的毒瘴林。
“四象歸位!”項小龍咬破舌尖噴在銹劍上,劍身剝落,露出內藏的“天師伏魔令”。阿玥見狀立刻甩出腰間銅錢串,古武世家的鎮魂錢與茅山符咒在空中碰撞,炸開一道雷光結界。四人背靠背站在雷圈中央,外面是潮水般涌來的忍者和嘶吼的痋人。
小滿顫抖的手被蘇瑤握住。她將一枚珍珠耳墜捏碎,藥王谷秘傳的“鮫人淚”混著兩人鮮血滴入青銅燈芯:“青囊救世,藥王渡魂——今日我們以血為誓!”火焰重燃的剎那,項小龍的伏魔令與阿玥的雙刀同時劈向地宮主梁,坍塌的碎石將追兵徹底隔絕。
歸途與新生
黎明前的校園靜謐如常。四人翻墻落地時,小滿突然拽住蘇瑤手腕——她鬢角一縷白發在晨光中刺得他眼眶發痛。項小龍嚼著偷來的饅頭含糊道:“別矯情了,五天后月圓夜,佐藤會用搶走的殘頁在鐘樓開血祭。”阿玥默默給蘇瑤遞上家傳藥膏,自己卻因毒傷咳出黑血。
教學樓頂,小滿翻開被血浸透的《青囊札記》,最后幾頁竟浮現出程濟世與年輕藥王谷圣女的合影。蘇瑤靠在他肩頭輕聲道:“現在你明白了?程爺爺和我師父,七十年前就是同生共死的搭檔。”她忽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一道與書中照片完全一致的刀疤。
遠處鐘聲敲響,驚起一群白鴿。小滿看著掌心隨呼吸明滅的青囊火,終于懂得爺爺的遺言——救人的從來不是術法,而是甘愿為他人赴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