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世
- 上一世,我為惡毒女配
- z五千
- 1756字
- 2025-07-27 07:00:00
上一世,我為惡毒女配。
這一世,我轉世為豬,還是個小香豬。
我是被一陣香風熏醒的,不是蘇晚卿慣用的鈴蘭香,是超市特價水果區那種甜得發膩的氣息。拱了拱鼻子才發現,自己正窩在鋪著碎花布的紙箱里,旁邊堆著半顆啃剩的蘋果核——看牙印,八成是哪個老人咬剩下的。
然后,那雙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就闖進視野。沈硯舟還是老樣子,西裝熨得能反光,只是今天懷里抱著個精致的寵物籃,天鵝絨襯里晃得人眼花。蘇晚卿正探頭看我,眼睛彎成月牙:“硯舟你看,這只小香豬好可愛,眼睛圓圓的像玻璃珠。”
我喉嚨里發出哼哼聲,不是撒嬌,是想笑。上一世我為了練她這種無辜眼,對著美妝教程熬了半個月,結果沈硯舟皺眉說:“刻意得像戴了美瞳。”此刻他用指尖隔著布戳我后背的樣子,跟當年嫌我送的手工圍巾針腳粗時一模一樣。
“臟死了。”沈硯舟果然皺起眉,西裝袖口挽起的弧度都透著嫌棄,“哪來的野東西。”
我突然來了勁,順著他的力道往前一拱,鼻子精準撞上他的褲腿。布料挺括得硌鼻子,帶著熟悉的雪松味——上一世我攢三個月工資買的同款袖扣,被他隨手丟給蘇晚卿弟弟時,說的就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蘇晚卿卻被我逗笑了,伸手把我抱起來:“它好像不討厭我呢。你看它粉粉的鼻子,跟我以前養的荷蘭豬一樣。”
我在她懷里扭了扭——上一世我模仿她說話的語調,連尾音顫三下都練得絲毫不差,結果他冷笑:“東施效顰也得講點天賦。”現在好了,東施成了真·豬,還是只小香豬,看你怎么挑刺。
沈硯舟看著我在蘇晚卿懷里亂拱,突然說:“扔了吧,看著煩。”
“別呀。”蘇晚卿摸著我的背,“它多乖啊,不如我們養著吧?就像……就像以前養的那只貓。”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只貓是我上一世撿的流浪貓,他嫌掉毛,直接丟去了收容所。我哭了三天,他卻說:“一只畜生而已,有什么好哭的。”現在我成了畜生,倒能讓他多看兩眼了,真是諷刺。
被他們帶回家的第一天,我就發現這別墅跟我上一世住過的一模一樣。客廳落地窗,陽臺藤椅,連茶幾上的花瓶都插著蘇晚卿喜歡的白色郁金香。沈硯舟在處理文件,蘇晚卿坐在旁邊看書,歲月靜好得像幅假畫。
我溜達過去,對著沈硯舟的真皮沙發撒了泡尿。溫熱的液體滲進昂貴的皮質,開出朵黃色的花。
“你!”他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得像塊豬肝。
蘇晚卿趕緊來攔:“哎呀,它可能是沒憋住。”
我晃了晃尾巴,跑到地毯上打滾,故意把絨毛蹭得亂七八糟。上一世我為了保持他喜歡的“清冷感”,連笑都要收著嘴角,現在我想滾就滾,想尿就尿,誰管得著?
他們給我買了精致的籠子,鋪著羊絨墊,喂進口的寵物糧。可我偏要扒開籠子門,跑到廚房偷啃胡蘿卜,在他的西裝上踩梅花印,在蘇晚卿的白裙子上蹭泥點子。有次沈硯舟剛熨好的襯衫掛在衣架上,我跳起來就是一泡尿,精準得像訓練過的消防栓。
“這豬絕對是故意的!”他氣得把文件摔在桌上,鋼筆滾到我腳邊,被我一口叼走,藏進了沙發底。那支筆是他上一世送給蘇晚卿的生日禮物,現在成了我的磨牙棒。
蘇晚卿的笑容也漸漸僵硬。有天她穿了條新裙子,我故意往她裙擺上拱,把花園里的泥巴全蹭了上去。她眼圈紅了:“硯舟,它好像真的不喜歡我。”
“一只畜生懂什么。”沈硯舟嘴上這么說,卻在給我喂食時,被我故意咬了手。他甩著流血的手指,眼神復雜得像在看外星人。
我心里樂開了花——上一世你捏碎我送的手工餅干時,可沒這么委屈。
有天晚上,我聽見他們在臥室吵架。沈硯舟說:“這豬怎么跟個討債鬼似的,天天搗亂。”蘇晚卿帶著哭腔:“你是不是還想著林念?這豬的眼神都跟她一樣……”
我趴在門口哼哼——可不是討債鬼嘛,討上一世的債。
后來我趁他們不注意,拱開了大門,跑進了小區的草坪。月光灑在身上,草葉沾著露水,涼絲絲的舒服。遠處傳來保安的呵斥聲,我卻跑得更快了。路過垃圾桶時,還叼了塊別人丟棄的麥餅,比他們喂的進口糧香多了。
做豬多好啊,不用學誰的樣子,不用怕惹誰生氣,餓了就找吃的,累了就睡大覺。有次在公園碰到個賣烤紅薯的大爺,他給了我半塊,甜得能齁死人,比沈硯舟送的任何禮物都暖心。
至于沈硯舟和蘇晚卿?我回頭看了眼那棟亮著燈的別墅,里面大概又在因為我吵架吧。甩甩尾巴,我一頭扎進了油菜花田里,黃色的花海淹沒了我的身影。
這輩子,我就做只自由自在的豬,把前世沒享過的福,用豬的方式補回來。拱泥巴,啃胡蘿卜,在泥坑里打滾,誰耐煩當別人的影子呢?畢竟豬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經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