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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鋒芒初露,卷末高潮

夜色如墨,潑灑在靖安王府的飛檐翹角上。蕭悅臨窗而立,指尖輕叩著微涼的窗欞,目光越過庭院里那株被月光鍍上銀邊的海棠,落在遠處更夫手中搖曳的燈火上。

“在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自身后響起,帶著一絲剛褪去的沙啞。蕭悅轉過身,正撞進李肅嚴深邃的眼眸里。他剛從書房過來,玄色常服上還沾著淡淡的墨香,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在想今日戶部送來的賬冊。”蕭悅挑眉,將手中的宣紙遞過去,“醉仙居的分店賬目已經核對完畢,下個月就能在西市開張。倒是你,又在書房待了一下午?”

李肅嚴接過賬冊,目光卻沒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上。他指尖摩挲著紙頁邊緣,忽然輕笑一聲:“在想某人前幾日還說商人重利,如今卻把算盤打得比誰都響。”

“此一時彼一時。”蕭悅走近幾步,鼻尖幾乎要碰到他胸前的盤扣,“當初開醉仙居是為了站穩腳跟,現在拓展生意,可是為了給王爺您積攢軍餉呢。”

她特意加重了“軍餉”二字,眼尾的笑意像淬了蜜的鉤子。李肅嚴喉頭微動,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發頂輕輕摩挲:“那本王可要多謝王妃了。”

窗外的月光恰好穿過云層,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地上,纏綿得難舍難分。蕭悅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里沉穩的心跳,與自己的心跳漸漸重合,像一曲無聲的和弦。

這溫馨的氛圍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王爺,王妃,”暗衛驚風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帶著罕見的急切,“宮里傳來消息,太子殿下在府中設宴,邀請您二位明日過府一敘。”

李肅嚴的手臂驟然收緊,眼底的溫情瞬間被寒霜取代。蕭悅也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從他懷中退出來,指尖下意識地捻了捻袖口——那里藏著她早就備好的銀針。

“太子這個時候設宴?”蕭悅若有所思,“前幾日軍餉案剛結,他府上的長史還被革職查辦,這時候不該夾著尾巴做人嗎?”

李肅嚴松開眉頭,重新恢復了慣常的淡漠:“事出反常必有妖。驚風,去查一下太子府最近的動向,尤其是……與兵部的往來。”

“是。”驚風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蕭悅走到桌前倒了杯熱茶,水汽氤氳了她的眉眼:“你懷疑他想在軍餉上做文章?”

“不止。”李肅嚴接過茶杯,指尖在溫熱的杯壁上輕輕敲擊,“父皇近來身體欠安,太子急于拉攏人心。我們剛破了貪腐案,又在邊境打了勝仗,正是他眼里的絆腳石。”

他頓了頓,忽然看向蕭悅,目光深沉:“還記得上個月你在小丐幫那里聽到的消息嗎?有人在黑市上高價收購西域的奇毒。”

蕭悅心頭一凜。她想起那個總愛叼著糖葫蘆的小乞丐狗子,當時還拍著胸脯說要幫她盯緊所有藥鋪。原來那些看似孩童戲言的情報,早已被李肅嚴記在心里。

“你是說……”

“太子府的侍醫上周去過大明寺,說是為太子祈福,卻在寺外與一個西域僧人密談了半個時辰。”李肅嚴的聲音冷得像冰,“而那個僧人,恰好是黑市上毒源的供應商。”

蕭悅指尖的銀針幾乎要被捏斷。她忽然想起剛穿越過來時,繼妹蕭柔指使惡奴灌她毒藥的場景,那種喉嚨被灼燒的痛感仿佛還殘留在舌尖。

“他想對我們下毒?”

“未必是直接下毒。”李肅嚴走到書架前,轉動了第三排最右邊的那本《孫子兵法》。書架緩緩移開,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整齊地碼著許多卷宗。他抽出其中一卷,上面赫然寫著“太子黨羽名錄”幾個字。

“你看這里。”他指著其中一個名字,“兵部侍郎張謙,是太子的人,負責監造今年的軍甲。如果他在軍甲上動手腳……”

蕭悅瞬間明白了。“北境馬上要換防,如果將士們拿到的是劣質甲胄……”后果不堪設想。

李肅嚴合上卷宗,眼神銳利如鷹:“所以這場宴,我們必須去。不僅要去,還要讓某些人知道,想動本王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

蕭悅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忽然笑了。她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指尖劃過他微涼的唇瓣:“放心,我這里有好東西,保證讓某些人終身難忘。”

她從首飾盒里取出一支金步搖,看似普通的珠翠下面,藏著細小的機關。輕輕一旋,步搖的尖端就彈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銀線,閃爍著幽藍的光。

“這是用西域的蝕骨草提煉的汁液浸泡過的,見血封喉。”蕭悅的聲音輕柔,眼神卻帶著鋒芒,“上次繼母派人刺殺我時,留了點存貨,正好派上用場。”

李肅嚴握住她拿著步搖的手,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他忽然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不許冒險。”

“放心,我有分寸。”蕭悅回握住他的手,“倒是你,明日宴會上少喝點酒。太子要是想灌你,我替你擋著。”

兩人相視而笑,眼底的默契無需多言。窗外的海棠花被夜風吹落幾片,落在窗臺上,像撒了一地細碎的星光。

第二天巳時,靖安王府的馬車緩緩停在太子府門前。

蕭悅扶著李肅嚴的手走下車,抬頭就看見太子李承乾站在府門前迎接。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錦袍,臉上堆著虛偽的笑,眼神卻像毒蛇一樣在兩人身上打轉。

“肅嚴,弟妹,可算把你們盼來了。”李承乾親熱地拍著李肅嚴的肩膀,“快里面請,今日我特意讓人備了上好的女兒紅。”

蕭悅注意到他身后站著的兵部侍郎張謙,那人眼神閃爍,時不時瞟向李肅嚴腰間的佩劍,明顯心懷鬼胎。

宴席設在后花園的水榭里,四周環水,只有一座小橋通往岸邊。蕭悅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發現岸邊的柳樹后藏著不少侍衛,手都按在刀柄上,明顯是早有準備。

“弟妹最近真是越來越風采照人了。”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蕭柔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聽說醉仙居的生意越來越好,真是佩服妹妹的本事。”

蕭悅淡淡一笑,并不接話。她知道蕭柔如今在太子府做侍讀,早就成了太子的爪牙。

酒過三巡,李承乾忽然拍了拍手,幾個舞姬從屏風后走出來,身姿曼妙,舞步妖嬈。蕭悅注意到為首的那個舞姬腰間系著一塊玉佩,與上次刺殺她的刺客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樣。

“肅嚴,你看這支《霓裳羽衣舞》如何?”李承乾端起酒杯,眼神曖昧,“這可是本王特意為你尋來的美人,擅長西域的秘舞。”

李肅嚴沒看那些舞姬,反而看向蕭悅,眼底帶著一絲戲謔:“本王覺得,還是王妃跳的《胡旋舞》更勝一籌。”

蕭悅挑眉,配合地笑了笑:“王爺說笑了,臣妾不過是瞎比劃罷了。”

就在這時,為首的舞姬旋轉著靠近李肅嚴,手中的長袖突然甩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他的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蕭悅猛地起身,手中的金步搖脫手而出,精準地打在舞姬的手腕上。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那舞姬慘叫一聲,手腕上迅速浮現出黑色的紋路。

“有刺客!”張謙尖叫著想要逃跑,卻被李肅嚴一腳踹翻在地。

李承乾臉色煞白,強作鎮定:“肅嚴,這……這是誤會……”

“誤會?”李肅嚴冷笑一聲,一腳踩在張謙的背上,“讓你的人把岸邊的侍衛撤了,否則本王現在就上奏父皇,說太子府意圖行刺!”

李承乾看著地上抽搐的舞姬,又看了看目露兇光的李肅嚴,終于癱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岸邊的侍衛迅速撤離,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蕭悅走到那個中毒的舞姬面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她的瞳孔:“是蝕骨草的毒,和黑市上流通的一樣。”

她站起身,目光如刀刮過李承乾的臉:“太子殿下,您還有什么話好說?”

李承乾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謙卻突然哭喊起來:“是太子指使的!他讓我在軍甲里摻沙子,還讓我聯系西域人買毒藥,說要除掉您和王妃!”

李肅嚴示意暗衛把張謙拖下去,然后走到李承乾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王念在手足之情,今日暫且饒過你。但你記住,下一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說完,他牽起蕭悅的手,轉身就走。

走出太子府的大門,蕭悅才長長舒了口氣,手心已經沁出了冷汗。李肅嚴握緊她的手,低聲道:“嚇到了?”

“有一點。”蕭悅誠實地點頭,“沒想到他這么急不可耐。”

“狗急了都會跳墻,何況是他。”李肅嚴抬頭看了看天,“父皇的身體越來越差,他要是再不行動,就沒機會了。”

馬車緩緩駛動,蕭悅靠在李肅嚴肩上,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肅嚴的聲音沉穩有力,“他想動軍甲,我們就盯緊兵部;他想下毒,我們就先找到毒源。總之,不能讓他得逞。”

蕭悅抬頭,正好對上他堅定的眼神。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卻擋不住那雙眼睛里的光芒。

她忽然想起剛穿越過來時,自己孤身一人面對惡奴的場景。那時的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這樣和一個人并肩作戰,共同面對風雨。

“對了,”蕭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上次你吃醋時掉的玉佩,我幫你撿回來了。”

李肅嚴接過錦囊,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他的貼身玉佩。他耳根微微泛紅,輕咳一聲:“誰吃醋了?”

“某人上次看到我和王掌柜說話,回去就罰侍衛們站了三個時辰的崗。”蕭悅故意拖長了語調,“還說什么‘王府的規矩不能廢’,我看是醋壇子翻了吧。”

李肅嚴輕哼一聲,卻把玉佩緊緊攥在手心:“那王掌柜與太子府有往來,我不過是提醒你多加防備。”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蕭悅笑著點頭,眼底卻滿是暖意。

馬車行至醉仙居門前時,蕭悅忽然叫住車夫:“停一下,我去取樣東西。”

她走進醉仙居的后院,狗子正拿著賬本對賬,看到她進來,立刻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悅姐姐!”

“狗子,上次讓你查的西域商人,有消息了嗎?”蕭悅問道。

“有!”狗子獻寶似的拿出一張紙條,“我查到他住在城南的客棧,每天都會去城西的藥鋪買一味叫‘斷魂草’的藥材。”

蕭悅接過紙條,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寫得很清楚。她摸了摸狗子的頭:“做得好,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遞過去一串糖葫蘆,狗子高興地接過來,嘴里嘟囔著:“悅姐姐放心,我會繼續盯著他的!”

回到馬車上,蕭悅把紙條遞給李肅嚴:“看來太子的毒源就是從這里來的。”

李肅嚴看著紙條,眼神漸冷:“我讓人去處理。”

馬車再次啟動,駛向靖安王府的方向。蕭悅看著窗外,忽然覺得這京城的天空雖然風云變幻,但只要身邊有這個人,再大的風浪也能扛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們離開后,太子府的密室里,李承乾正對著一個黑衣人怒吼:“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黑衣人跪在地上,聲音嘶啞:“殿下息怒,是屬下無能。不過……我們還有后手。”

“什么后手?”李承乾眼睛一亮。

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這是從南疆得來的蠱毒,無色無味,中者會在月圓之夜發作,狀似瘋癲,無人能查。”

李承乾接過瓷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很好。再過三日就是月圓之夜,本王要讓李肅嚴和蕭悅那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窗外的月光透過密室的縫隙照進來,照亮了他扭曲的臉,像一頭即將噬人的野獸。

而此時的靖安王府里,蕭悅正和李肅嚴研究著改良后的軍甲圖紙。燭光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專注而認真。他們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過去,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但只要他們攜手并肩,就無所畏懼。

鋒芒初露,只是開始。接下來的路,他們會一起走下去,直到云開霧散,陽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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