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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府夜談,試探加深

暮色像一塊浸透了墨汁的絨布,緩緩覆蓋住七王府的飛檐翹角。蕭悅坐在“醉仙居”后院的涼亭里,指尖捻著那枚刻著“沈”字的玉佩,耳聽著前堂傳來的猜拳聲與銅壺滴漏的脆響,忽然覺得這古代的夜晚,竟比現代的霓虹燈更讓人安心。

“王妃,打烊的時辰到了。”掌柜老劉揣著賬本進來,臉上堆著褶子笑,“今日進賬比往日多三成,多虧了‘奉旨營業’那塊招牌,連順天府尹都帶著家眷來了。”

蕭悅將玉佩塞進袖中,接過賬本翻看:“給伙計們多發兩成月錢,再備些解暑湯,天熱容易中暑。”她忽然想起什么,“下午送來的那批辣椒,記得單獨存放,明日我要用。”

老劉應著退下,青竹端來一盞冰鎮酸梅湯:“小姐,七王爺派人來問,今夜回不回府歇著。”

“回。”蕭悅呷了口酸梅湯,冰涼的甜意順著喉嚨滑下,“替我備車,順便把書房那盞琉璃燈帶上。”

她總覺得李肅嚴書房的暗格里藏著更多秘密,那半張輿圖邊緣的火漆印,與沈策玉佩背面的紋路驚人地相似——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回到王府時,正趕上晚膳。李肅嚴坐在主位,面前的白玉碗里盛著清粥,他用銀勺慢慢攪動,側臉在燭火下顯得柔和了幾分。見蕭悅進來,他眼皮都沒抬:“王妃倒是越來越忙了。”

“為王爺開源節流,難道不好?”蕭悅自在地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水晶蝦餃,“今日‘醉仙居’盈利足夠王府三個月的用度,王爺要不要查查賬?”

李肅嚴抬眸看她,燭光在他瞳孔里跳躍:“本王信得過王妃。”

這話說得坦蕩,倒讓蕭悅有些意外。她咽下蝦餃,狀似無意地提起:“對了,今日收到沈將軍的信物,不知王爺認識他?”

銀勺頓了頓,粥面泛起細密的漣漪。李肅嚴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唇角:“鎮國將軍沈策,戰功赫赫,可惜……”他拖長了語調,“是太子的人。”

蕭悅心中一凜。果然如此。她故作驚訝:“那他送玉佩給我,是何用意?”

“或許是想拉攏王妃。”李肅嚴端起茶杯,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畢竟,能讓陛下破例的女子,不多見。”

窗外忽然起了風,吹得窗紙簌簌作響。蕭悅看著他握著茶杯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這雙手既能捏碎茶盞,也能運籌帷幄,真是有趣。

“可惜我對朝堂派系沒興趣。”蕭悅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我只想開好我的火鍋店,順便……查清一些舊事。”

李肅嚴的目光銳利如鷹:“王妃想查什么?”

“比如,”蕭悅迎上他的視線,語氣坦然,“三年前蕭老將軍戰死沙場的真相。”

這句話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頭,瞬間打破了席間的平靜。李肅嚴的瞳孔驟然收縮,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低:“你提這個做什么?”

“因為我是蕭家的女兒。”蕭悅放下筷子,直視著他,“父親死得蹊蹺,副將全被滅口,朝廷卻只給了個‘力戰殉國’的定論——王爺不覺得奇怪嗎?”

她看到李肅嚴握著茶杯的手指泛白,指節因用力而突出。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當年之事,牽連甚廣。王妃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若我說,我已經插手了呢?”蕭悅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上面用炭筆勾勒著幾個輪廓,“‘小丐幫’的孩子在亂葬崗找到的骸骨,鎖骨處有這種特殊的箭傷,與父親生前用過的破甲箭吻合。”

李肅嚴猛地站起身,帶翻了身后的椅子。他幾步走到蕭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這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是特警……”蕭悅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言,忙改口,“我是蕭老將軍的女兒,查明真相是我的責任。”

兩人對視著,燭火在他們之間明明滅滅。蕭悅忽然發現,李肅嚴的眼底除了怒意,似乎還有一絲……擔憂?

“坐下。”李肅嚴率先移開目光,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冷淡,“此事牽扯太子,以你現在的勢力,無異于以卵擊石。”

“所以我需要盟友。”蕭悅抓住機會,“比如王爺。”

李肅嚴轉身走到窗邊,望著院外沉沉的夜色:“本王為何要幫你?”

“因為我們是夫妻。”蕭悅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還因為……你書房暗格里的那封信,提到了‘輻射源’,對嗎?”

話音未落,李肅嚴猛地回頭,眼中滿是震驚。他快步走到蕭悅面前,雙手按在她肩頭,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怎么知道?!”

“我不僅知道輻射源,還知道那個太極圖暗號。”蕭悅忍著肩上傳來的疼痛,直視著他的眼睛,“國際刑警組織的 S級任務,追查跨國走私核材料的犯罪集團——李肅嚴,你到底是誰?”

李肅嚴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死死盯著蕭悅,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你……你也是……”

“我是中國特警蕭悅,編號 0713。”蕭悅報出自己的身份代碼,這是她在另一個世界的烙印,“2023年執行任務時遭遇爆炸,醒來就在這具身體里。”

空氣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風聲、漏壺的滴答聲、遠處的更鼓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蕭悅能清晰地聽到李肅嚴的心跳,急促得像要跳出胸膛。

“代號夜隼,前國際刑警臥底。”許久,李肅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2022年在追查‘幽靈’組織時被背叛,墜崖后……重生在這具身體里。”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映著震驚與了然。原來那些莫名的熟悉感不是錯覺,那些現代知識的碰撞不是巧合——他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戰友。

“所以你求娶我,是因為……”蕭悅的聲音有些發顫。

“選妃宴上你用白醋寫字,那是我們追蹤‘幽靈’時用過的暗號。”李肅嚴松開手,后退半步,“我不確定,但想試試。”

蕭悅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里,能遇到另一個來自故鄉的人,是多么不可思議的幸運。

“輻射源追查得怎么樣了?”她擦掉眼角的濕意,切換回特警模式。

“有線索指向三年前蕭老將軍戰死的那片山谷。”李肅嚴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我懷疑,‘幽靈’組織的分支已經滲透到這個時代,他們利用核材料制作武器,太子很可能與他們有交易。”

蕭悅心頭一沉:“沈策呢?他的玉佩……”

“沈策的父親是當年護送核材料的研究員之一,后來失蹤了。”李肅嚴走到書架前,轉動一尊青銅鼎,暗格應聲而開,“這是他托人送來的密信,說下月圍獵時,‘幽靈’會有動作。”

蕭悅接過密信,上面的字跡潦草卻有力,提到了“祭壇”、“月圓”、“獻祭”等字眼。她忽然想起柳氏和黑衣人提到的圍獵計劃,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他們想在圍獵時用輻射武器?”

“很有可能。”李肅嚴拿出一張完整的輿圖,在桌上鋪開,“祭壇在獵場中心的封禪臺,那里的地質結構容易引發共振,足以讓半個京城的人染上輻射病。”

蕭悅的手指撫過輿圖上的封禪臺:“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但我們沒有防輻射裝備。”李肅嚴的眉頭緊鎖,“這里的鉛礦都被太子把持著。”

“不一定需要鉛。”蕭悅忽然想起化學課本上的知識,“單寧酸可以中和部分輻射,茶葉里就有大量單寧酸。我們可以提前準備足夠的濃茶,讓參與圍獵的人隨身攜帶。”

李肅嚴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還有,我讓暗衛查過,沈策一直在暗中調查父親的失蹤案,他送玉佩是想結盟。”

“那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蕭悅將密信放回暗格,“明日我去‘醉仙居’等他,用辣椒做暗號——三串糖葫蘆,兩串放小米辣。”

這是他們以前接頭時用過的暗號,簡單又隱蔽。

夜色漸深,漏壺里的水只剩下最后一層。蕭悅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被李肅嚴叫住。

“蕭悅。”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王妃”,也不是“你”,而是帶著溫度的“蕭悅”。

她回頭,看到他站在燭火里,眼神柔和得像融化的寒冰:“小心。”

“你也是。”蕭悅笑了笑,轉身走進夜色里。

月光灑在青石板上,像鋪了一層碎銀。她摸出袖中的玉佩,忽然覺得這古代的權謀斗爭,似乎也沒那么難——至少,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而此刻的書房里,李肅嚴正對著那盞琉璃燈出神。燈影里映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暗衛躲在梁上,驚得差點掉下來——王爺居然會笑?這比太子謀反還要驚悚!

遠處的東宮偏殿,太子正將一封密信投入火盆。火苗舔舐著信紙,露出“月圓之夜,按計行事”幾個字。他身旁的黑衣人低聲道:“主子,七王爺近日與沈策過從甚密,要不要……”

“不必。”太子端起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搖晃,“讓他們斗去,最好兩敗俱傷。”

窗外,一輪殘月隱入云層,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而七王府的那盞琉璃燈,卻亮了整整一夜,像一顆在黑暗中燃燒的星子,照亮了兩個異鄉人并肩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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