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振動的手機
書名: 震驚!點了個千億總裁作者名: 離去無緣本章字數(shù): 2177字更新時間: 2025-07-24 13:33:27
陳鋒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其中一張截圖。
“厲總!您……您的微信名……昨晚……被……被改成什么了?那個……那個備注……”
他簡直不敢說出那四個字。
厲承嶼的目光落在陳鋒指向的地方。
那是爆料里附帶的、據(jù)稱是“知情人士”提供的聊天記錄截圖。
其中一張,清晰顯示了一個備注為“頭牌阿嶼”的聯(lián)系人對話框!
雖然頭像和ID打了碼,但那刺眼的備注名,像淬了毒的針,直直扎進他的眼底。
辦公室里的空氣徹底凝固了,沉重得如同鉛塊。
窗外的陽光似乎也冷了幾分。
厲承嶼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仿佛凝固的大理石雕像。
“誰爆出來的?”
他只是身體向后,緩緩靠進寬大舒適的皮椅里,動作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他沒有看那些爆炸性的熱搜,也沒有看驚恐萬狀的陳鋒。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他解鎖,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
然后,他將自己的手機屏幕轉向了面如死灰的陳鋒。
屏幕上,赫然是微信通訊錄的界面。
置頂?shù)穆?lián)系人備注欄里,清晰地顯示著四個字——頭牌阿嶼
厲承嶼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你死定了顧念薇,我一定會讓你也出丑的。”
他略帶笑意極淺的話,卻像淬了寒冰的刀鋒,瞬間割裂了辦公室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薄唇輕啟,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響起,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膽寒的平靜:
“顧小姐昨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屏幕上那四個字,像在欣賞一件有趣的戰(zhàn)利品,
“賞的稱號,沒事。”
“厲總只怕家里沒法交代畢竟你父親…”陳鋒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他也知道豪門里的一些事不是能說出來的。畢竟家丑不能外揚,豪門圈里就是這樣。
厲家老宅的書房,沉淀著百年世家特有的厚重與壓抑。
深色胡桃木書架頂天立地,塞滿了厚重典籍和泛黃的文件卷宗,空氣里彌漫著舊書紙張、昂貴雪茄以及一種無形威壓混合的氣息。午后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絲絨窗簾縫隙,吝嗇地投下幾道光柱,光柱里塵埃無聲地翻滾,更襯得這方空間死水般沉悶。
厲承嶼背脊挺直地站在巨大的紅木書桌前,像一株孤絕的寒松。
他面前,父親厲振邦端坐在象征家主威嚴的高背椅里,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此刻罩著一層嚴霜,目光銳利如刀,刀刀刮在厲承嶼身上。旁邊的沙發(fā)上,坐著幾位面色各異的叔伯,眼神里交織著審視、幸災樂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你自己看看!”
厲振邦的聲音不大,卻像冰錐子扎進空氣里,他將一份平板重重推過光滑的桌面,屏幕上的猩紅熱搜標題觸目驚心:
#厲氏總裁夜店打工?##千億身價的頭牌阿嶼?#
“厲承嶼!厲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以后厲家怎么在豪門圈里混!怎么做生意啊!”他怒視著兒子。
“你大哥嘔心瀝血在國外拓展市場,我才讓你暫代幾天總裁的位置!你就是這么給我交代嗎?”交代成夜店頭牌了?!”
每一個字都裹著濃濃的失望和冰冷的怒火。
厲振邦的目光掃過厲承嶼冷硬的下頜線,那線條像極了他那個出身低微、卻生了副好骨相的母親,這認知讓他心底的厭惡更添一層。
“要不是你大哥出國談那筆關鍵生意,輪得到你坐那個位置?結果呢?這才幾天?你就鬧出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丑聞!我看你天生就不是那塊料!骨子里就帶著不安分,跟你那個……”
“夠了!”
一聲蒼老卻極具穿透力的斷喝,猛地截斷了厲振邦后面更傷人的話。
坐在書桌另一端,一直沉默如山的厲家老爺子厲鶴年,重重地將手中的紫砂茶杯頓在桌面上。
滾燙的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深色的木紋上,留下深色的印記。
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溝壑縱橫,此刻每一條皺紋都刻著沉沉的怒意,那雙閱盡滄桑的眼,此刻卻亮得驚人,如同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口。
厲鶴年的目光,沉沉地壓在厲振邦身上,帶著雷霆萬鈞的重量。
“骨子里?什么骨子里?”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鐵錘砸下
“厲振邦!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承嶼為什么會有今天?當年要不是你色迷心竅,非要招惹承嶼他媽媽,搞出這些事,又把人接進門來礙眼,承嶼會從出生就頂著私生子三個字?會從小到大受盡那些指指點點?”
書房里死一般寂靜,連塵埃似乎都停止了漂浮。幾位叔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厲振邦被父親當眾揭了最不堪的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厲鶴年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他看向厲承嶼。
這個孫子,從襁褓里就沉默,像一頭過早學會舔舐傷口的小狼。他最初堅決反對那個身份低微的女人進門,更厭惡兒子管不住下半身惹出的風流債。可當那個小小的、眼神卻異常清亮倔強的男孩被抱到他面前,當他在商場上展露出遠超所有兄弟的冷酷、精準和驚人的掌控力時……
厲鶴年知道,厲家這條沉重的船,只有交到厲承嶼手里,才不會被時代的巨浪拍碎。
他看重的是那骨子里的狠勁和清醒,那是在溫室里長大的嫡孫老大厲承澤身上永遠找不到的東西。這份看重,混雜著對過往偏見的補償,最終壓倒了所謂的“出身”。
“承嶼他……”
厲鶴年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定斷,“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憑的是本事!是能讓厲氏股價翻番、讓對手聞風喪膽的本事!不是靠你給的什么暫代!這次的事,是意外,是底下人的蠢!承嶼自會處理干凈!還輪不到你來給他定性!”
就在這劍拔弩張、空氣幾乎要凝固爆裂的當口——
“嗡……”
一聲細微卻無比清晰的手機震動音,突兀地在死寂的書房里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厲承嶼身上。
厲承嶼面無表情,仿佛那震動不是來自他的口袋。他依舊站得筆直,承受著所有或憤怒、或審視、或怨毒的目光。只是,在無人可見的角度,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