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肆收斂了情緒，輕輕把女孩的手握成拳頭，說道：“是這樣的，你看他們，你給他們幫你處理父親生后事的機會，他們就敢要吃絕戶席了，隨著屋里價值的減少，你會越來越危險，因為只剩你一個漂亮女孩，即便懷孕了，他們也覺得你還算‘值錢’……”

聽完田肆的話弱弱的反抗，“我已經成年了，他們應該有尊重我自己的權力”她緊緊攥著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好吧，收原則上我是不支持現在入局的。”聽到女孩的拒絕，田肆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想要嘗試一下烏合之眾，那我最后再出手，你放心大膽的去爭取自己權利吧……”

“肆哥，我去了。”

“嗯”

“肆哥，我真的去試試了！”女孩有些哭腔安慰自己“宋茜，你可以的，這次，我要自己決定。”

田肆嘴角抽搐一下，轉過身。不在看向宋茜。

男孩大致對這面前民意的運轉有了初步判斷。有6成把握隨時結束暴亂！

這幾天，那些人以協助辦喪事的名義，天天大吃大喝，東西不夠了就變賣女孩的家產，繼續胡吃海喝。

大媽還偷偷往自己懷里塞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女孩唯唯諾諾，這反而進一步助長了它們的氣焰。

當烏合之眾勢起了，智者就要沉默，勇者就要回避。唯有同流合污者才能借勢而騎，操舟弄水。

這時一個小胖墩，小碎步的朝這邊走來，背后一個摳腳大漢，不懷好意地抬眼撇了這邊坐著的男女二人，嘴角掛著一絲猥瑣的笑。

“姐姐，給你吃糖果，這是我最喜歡的糖果，叔叔說很貴，超級好吃”，一個又胖又壯的小肉墩，眼睛卻興奮地在宋茜身上到處亂瞟，眼神中透露出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異樣。

“謝謝”宋茜彎下腰摸摸男孩頭。宋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姐姐我有悄悄話””小胖墩神秘兮兮地說道。宋茜疑惑地把耳朵靠近小胖墩。

“姐姐，那個叔叔說你好騷啊。拿了我的糖，就可以給我看。”小胖墩乘機提出了要求。

宋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厭惡。她試圖用手把小胖墩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搬下來，同時厲聲說道：“不要臉，不行，女孩子的身體不能隨便給人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既憤怒又有些驚慌。

聲音一下子放大好幾倍。吸引不少人注意，宋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感到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就像無數根針扎在自己身上，讓她坐立難安。

“還給你，還給你”，宋茜慌忙的把糖塞回小胖子手里。只想趕緊擺脫這個尷尬的局面。

可小胖墩卻不依不饒，周圍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宋茜更加慌張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眾人肆意打量。

她想起平時路過酒吧，被坐在門口酒氣熏天的摳腳大漢們吹口哨、出言調戲的情形，此刻面前小胖子的行為，讓她感覺那些壞人仿佛又出現在眼前。

……

“沒想到啊，年紀小小，身體卻發育得這么好。”

“胸口在心臟下面……”

污穢的言語，下流的動作，讓她又羞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

“對手只是個小胖子罷了！宋茜，揍他。他打不過你，”宋茜眼神盯住小胖墩的臉。時間變慢，小胖墩嘴巴一張一合，耳朵卻沒聽到聲音。

宋茜一巴掌打在小胖墩臉上。然后聽到小胖墩哇哇大哭。只是感覺手有點疼，有點麻。

炸裂的哭嚎在耳邊炸裂。

“宋茜，他還是個孩子啊！“你不勾引他，他能知道這是干什么嗎？他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大媽不僅不道歉，反而惡語相向，顛倒黑白。

“對，我是客人，還不跪下磕頭。認錯！”小胖墩扒拉著前面大媽的衣服，此時已經有了依靠，把腦袋伸出來，斜著眼，露出滿眼的得意，大聲嚷嚷著，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卻絲毫沒有收斂自己的囂張。

直接沖出來將宋茜推的失去平衡，撞到正在吃酒喝肉的摳腳大漢桌子上。頭有點暈，感覺視線在晃蕩。身體因疼痛而蜷縮起來，眼中滿是委屈。

霉味混雜著酒氣的堂屋里，白熾燈在推搡中搖晃，投下的光斑像無數只蠕動的蛆蟲。

“他掀女孩子衣服！”宋茜爭辯道。

“你不勾引他，他能知道這是干什么嗎？他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你怎么打人，這么沒教養。”

“對，”小胖墩扒拉著前面大媽的衣服，此時已經有了依靠，把腦袋伸出來。

大聲嚷嚷。“快點，給我磕頭。快點。剛剛我來吃席的時候，你都不知道給我跪一個，你就是沒教養！”

卻不見大媽，出聲喝止。顯然助長了小胖墩的底氣。

“你大家來評評理，你說她肚子里懷的是不是詭種。現在的年輕人啊，膽子真大，連詭異都敢玩！”大媽嚷嚷道，想要用另一個更大事情，來掩蓋自己孫子的或作非為。

“我糙，別嚇我，真會死人的，我監天司的表哥的嬸嬸的女兒的丈夫說過，有些詭異只要聽到傳說故事，就能觸發殺人條件。”

“慎言慎言”

“宋仁好造孽哦，我們要不給他女兒也整口棺材……”

“請你們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們。出去，滾啊！”女孩站起來，去推大媽離開。

“哎，你這個娃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我們好心好意過來祭拜，你這個小輩嘴巴放干凈點。”

“對，我們都是看在宋大哥之前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摳腳大漢名叫郭斷和宋仁認識，對于現在宋茜，他不打算收養，而是想要玩玩。畢竟已經是別人穿過的破鞋。

看著宋茜狼狽的模樣，郭斷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工地被宋仁搶了包工頭的位置。

宋仁沒死的時候只能偷偷意淫，宋仁死了的時候，他就動起了歪心思，這個時候，要是能收養她，豈不是……

絕戶席就有他的推波助瀾，剛剛的小胖墩干壞事也是他花了一個巧克力的代價。

目的嘛，當然是先破壞她的資本屬性，把她家的錢全部花光，然后破壞她的社會屬性，讓她仇視她父親留下的人脈，然后推動詭異影響讓她懷孕這個事情，讓周圍街坊人害怕她，遠離她。

最后自己再伸出援手，就能獲得一個屬于自己形狀的玩偶。

即便是拒絕，后面她失蹤了，不也是順理成章了嘛？

郭斷突然舉起泛黃的借條，油膩的手指重重戳著紙張：“看看這手印！宋仁欠我五萬！”借條邊緣參差不齊，顯然是粗制濫造的贗品。

他余光瞥見人群中有人猶豫，立刻扯開衣領露出假傷疤：“去年催債被他打得住院，現在人走了就想賴賬？大家一起拿，這家都是不義之財。出了事情我來頂！”

幾個醉漢立刻跟著起哄，唾沫星子噴在宋茜臉上，比郭斷的謊話更腥臭。

原本打著“吃絕戶席”幌子，還稍有點遮羞布的行為，此刻徹底演變成了強搶。

“求求你，不要拿了，那是我家的東西。”宋茜抱著男人的腿，拉扯他的衣服。

“欠債還錢不知道嗎？”

“不可能，我爸從來沒有欠債，而且家里沒錢。”

“沒錢？沒錢就去賣！像你這樣的，兩腿一張，錢不就來了！”男子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牙齒上食物殘渣，似是若有所指。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打人了。嗚嗚。”

“我再也不自主做決定了。”女孩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微微抽泣。

最開始不搶是因為知道這是錯的，當在群體中，個體責任被稀釋，后面大家都在搶，意味著不合理已經變的合理。

烏合之眾雖然已經成了氣候。而這正是田肆重生前最擅長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