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鎮(zhèn)暗潮
- 褪去浮華方見人生底色
- 靈修悟
- 7884字
- 2025-08-25 20:30:00
在林羽退居幕后的日子里,江湖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年輕一代的武林盟主蕭逸,雖有一腔熱血與抱負(fù),卻在處理江湖事務(wù)時,逐漸感到力不從心。各大門派之間,表面上維持著和平,私下里卻為了爭奪資源與地盤,摩擦不斷。
一日,蕭逸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揭露了峨眉派與華山派為爭奪一處靈礦,即將爆發(fā)沖突。蕭逸大驚失色,立刻召集各大門派的代表,在嵩山之巔再次召開武林大會。
“諸位,如今江湖局勢微妙,我們怎能為了些許利益,自相殘殺?那靈礦本是天地造化之物,理應(yīng)為各大門派共同開發(fā),造福江湖?!笔捯菡驹诟吲_之上,言辭懇切地說道。
峨眉派掌門靜云師太冷哼一聲:“蕭盟主,話雖如此,但那靈礦靠近我峨眉派,多年來一直是我派弟子在守護,如今華山派卻要橫插一腳,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華山派掌門凌云子也不甘示弱:“靜云師太,這天下靈礦,有德者居之。我華山派弟子在武學(xué)上刻苦鉆研,一心為了江湖的安寧,如今為了提升實力,開發(fā)靈礦,又有何不可?”
雙方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氣氛劍拔弩張。蕭逸看著爭吵的眾人,心中焦急萬分,卻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臺下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哼,就這么點小事,也值得召開武林大會?真是可笑!”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神秘人緩緩走上高臺。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看不清容貌,但身上散發(fā)的強大氣息,卻讓眾人不敢小覷。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蕭逸拔劍指向神秘人,怒聲喝道。神秘人卻絲毫不懼,悠然自得地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一群虛偽的家伙。表面上維護江湖和平,實則為了一己私利,不擇手段。”
神秘人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眾人的心。一時間,臺下議論紛紛,有人憤怒,有人羞愧。蕭逸強壓心中怒火,說道:“閣下既然對我等不滿,不妨說出解決之法?!?
神秘人哈哈一笑:“解決之法很簡單,讓我來做這武林盟主,帶領(lǐng)你們重振江湖?!贝搜砸怀觯珗鰢W然。眾人紛紛表示反對,認(rèn)為神秘人來歷不明,居心叵測。
神秘人卻并不在意,他雙手背負(fù),傲然道:“你們?nèi)舨煌?,今日這嵩山之巔,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說罷,他身上的氣息陡然增強,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蕭逸等人臉色大變,立刻擺開架勢,準(zhǔn)備迎戰(zhàn)。就在雙方即將動手之際,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住手!”眾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林羽和慕容雪攜手而來。
“林前輩!”蕭逸等人連忙行禮。林羽微微點頭,看向神秘人:“閣下藏頭露尾,究竟有何目的?”神秘人看到林羽,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仍故作鎮(zhèn)定:“林羽,你既然已經(jīng)退隱,就不該再插手江湖之事?!?
林羽冷笑一聲:“我雖退隱,但江湖的和平,我絕不會坐視不管。今日你若不說明來意,休想離開此地?!鄙衩厝顺聊?,突然仰天大笑:“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隱瞞。我乃當(dāng)年魔教教主的親弟弟,我要為兄長報仇,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沒想到這個神秘人,竟然與魔教有著如此深的淵源。林羽臉色凝重:“當(dāng)年魔教作惡多端,被各大門派聯(lián)手剿滅,這是罪有應(yīng)得。你若執(zhí)迷不悟,只會重蹈覆轍?!?
神秘人卻不為所動:“我不管什么是非對錯,我只知道,我要讓你們這些人,為我兄長的死付出代價?!闭f罷,他率先出手,攻向林羽。林羽立刻拔劍抵擋,兩人瞬間戰(zhàn)作一團。
神秘人的武功詭異莫測,林羽雖經(jīng)驗豐富,但一時間也難以占據(jù)上風(fēng)。慕容雪見狀,立刻加入戰(zhàn)斗,與林羽并肩作戰(zhàn)。蕭逸等人也紛紛出手,圍攻神秘人。
神秘人以一敵眾,漸漸陷入困境。但他卻毫無懼色,反而越打越瘋狂。就在他即將力竭之時,突然,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圓球,用力扔向眾人。
“小心,這是魔教的毒彈!”林羽大喊一聲,連忙施展輕功,將眾人帶離危險區(qū)域。毒彈爆炸,一股黑色的煙霧彌漫開來,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神秘人趁著眾人躲避毒彈的時機,轉(zhuǎn)身逃離。林羽等人想要追趕,卻被毒煙阻擋。待毒煙散去,神秘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惡,讓他跑了!”蕭逸懊惱地說道。林羽看著神秘人離去的方向,神色凝重:“此人武功高強,又對我們心懷怨恨,日后必定是江湖的一大隱患。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將他鏟除?!?
經(jīng)過此事,各大門派意識到,江湖的危機并未真正解除。他們決定放下成見,共同商討應(yīng)對之策。在林羽的主持下,各大門派制定了一系列的防范措施,加強了對江湖的巡查與戒備。
而林羽和慕容雪,也決定再次出山,協(xié)助蕭逸處理江湖事務(wù)。他們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就一定能夠守護好這片江湖,讓和平與正義永遠(yuǎn)傳承下去。
在神秘人逃脫后的日子里,林羽和各大門派一刻也不敢松懈。他們派出大量人手,在江湖中四處搜尋神秘人的蹤跡,卻始終一無所獲。這讓眾人愈發(fā)擔(dān)憂,不知神秘人究竟在謀劃著什么。
與此同時,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現(xiàn)象。許多門派的弟子在外出歷練時,莫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些失蹤的弟子,大多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他們的失蹤,無疑給各大門派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林前輩,最近又有幾名弟子失蹤了,這已經(jīng)是本月的第十起了?!笔捯轁M臉愁容地找到林羽,將這個噩耗告訴了他。林羽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看來,這一切都是那個神秘人在背后搞鬼。他是想削弱我們各大門派的實力,然后再伺機而動。”
慕容雪在一旁也憂心忡忡:“可是,我們連他的藏身之處都找不到,該如何是好?”林羽沉思片刻,說道:“我聽說,江湖中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名為天機閣。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或許能幫我們找到神秘人的線索?!?
蕭逸眼睛一亮:“林前輩,您說的是天機閣?我曾聽聞過他們的傳聞,只是這天機閣向來神秘,我們?nèi)绾尾拍苷业剿麄??”林羽微微一笑:“我與天機閣的閣主曾有過一面之緣,或許可以通過他的信物,與他們?nèi)〉寐?lián)系?!?
說著,林羽從懷中掏出一塊古樸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神秘的符號,正是天機閣的標(biāo)志。林羽將玉佩交給蕭逸:“你拿著這塊玉佩,去京城的悅來客棧,找一個叫老吳的店小二。他是天機閣的眼線,見到玉佩后,自會帶你去見閣主?!?
蕭逸鄭重地接過玉佩:“林前輩放心,我一定盡快找到天機閣,查明真相?!闭f罷,他便告辭離去,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蕭逸日夜兼程,終于趕到了京城。他按照林羽的指示,來到了悅來客棧。客棧里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蕭逸四處張望,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叫老吳的店小二。
老吳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瘦小,眼神卻十分精明。他看到蕭逸手中的玉佩后,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將蕭逸帶到了后院的一個房間里。
“公子,您這玉佩是從何而來?”老吳警惕地問道。蕭逸不慌不忙地說道:“這是林羽前輩讓我交給你的,他希望能與天機閣閣主見一面,商討要事?!?
老吳聽到林羽的名字后,神色稍緩:“原來如此,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閣主。”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過了許久,老吳才回來,他對蕭逸說道:“公子,閣主同意見您,請隨我來?!笔捯莞蠀?,穿過了一條狹窄的小巷,來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
老吳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身著黑袍的人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面具,看不清容貌?!笆捗酥?,請進?!焙谂廴寺曇舻统恋卣f道。
蕭逸跟著黑袍人走進了小院,院子里十分安靜,只有幾株翠竹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黑袍人將蕭逸帶到了一間密室里,密室里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蕭盟主,不知林羽前輩找我所為何事?”黑袍人在椅子上坐下后,開口問道。蕭逸也不客氣,直接將江湖上發(fā)生的事情,以及神秘人的出現(xiàn),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黑袍人。
黑袍人聽完后,沉默了片刻,說道:“關(guān)于這個神秘人,我們天機閣也有所耳聞。據(jù)我們調(diào)查,他在江湖中暗中招攬了一批高手,似乎在籌備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蕭逸心中一緊:“那您可知道他的藏身之處,以及他的陰謀究竟是什么?”黑袍人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們天機閣已經(jīng)在全力調(diào)查此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蕭逸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天機閣已經(jīng)盡力了?!澳遣恢w主有何建議,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目前的局勢?”他問道。黑袍人思考了一下,說道:“目前,你們各大門派要加強防范,避免再有弟子失蹤。同時,繼續(xù)尋找神秘人的蹤跡,一旦有了線索,立刻通知我。”
蕭逸點了點頭:“多謝閣主提醒,我這就回去將您的話轉(zhuǎn)告給林前輩和各大門派。”說罷,他便起身告辭。
在返回的途中,蕭逸一直在思考著黑袍人的話。他知道,江湖的危機越來越嚴(yán)重了,如果不能盡快找到神秘人,將他鏟除,那么整個江湖都將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回到中原后,蕭逸將在天機閣的所見所聞,詳細(xì)地告訴了林羽和各大門派的掌門。眾人聽后,都感到十分憂慮,紛紛表示要加強防范,等待天機閣的消息。
然而,就在眾人嚴(yán)陣以待之時,神秘人卻再次出手了。這一次,他的目標(biāo)竟然是武林聯(lián)盟的總部……
武林聯(lián)盟總部建在嵩山深處的一片開闊地,四周設(shè)有三道防御陣法,尋常高手絕難靠近??赡且谷?,護山大陣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紅光沖天而起。
林羽與慕容雪正核對失蹤弟子的卷宗,聞聲立刻掠至殿頂。只見總部外的迷霧中,無數(shù)黑影如鬼魅般穿梭,他們手中握著泛著幽藍(lán)光芒的短刃,每一次揮砍都能在陣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跡——那是淬了西域奇毒的兵器。
“是蝕心蠱毒!”慕容雪指尖凝起白氣拂過陣壁,氣勁觸到焦痕竟瞬間消散,“這些人用毒煙催動陣法反噬,再硬闖就麻煩了!”
話音未落,東南角的陣眼突然炸裂。一群黑衣人踏著碎石涌入,為首者正是戴青銅面具的神秘人。他手中長鞭如活蛇般甩動,卷向值守的弟子:“林羽,你以為這點陣仗能攔得住我?”
林羽拔劍迎上,劍氣與鞭影碰撞的瞬間,他忽然察覺對方招式里藏著幾分眼熟的韻律——像極了當(dāng)年魔教教主的“鎖魂鞭法”,卻又多了幾分陰柔詭譎?!澳悴粌H是教主弟弟,還偷學(xué)了逍遙派的‘繞指柔勁’!”
神秘人冷笑一聲,長鞭陡然分作數(shù)道殘影:“當(dāng)年我潛伏在逍遙派三年,這點皮毛算什么?”他手腕翻轉(zhuǎn),鞭梢擦過林羽肩頭,留下一道黑痕。慕容雪及時擲出玉笛,笛音化作無形屏障將毒勁逼退:“阿羽,他的毒能蝕武脈!”
蕭逸帶著弟子們組成劍陣合圍,卻見黑衣人突然掏出竹筒,放出數(shù)十只通體漆黑的蝙蝠。蝙蝠掠過之處,弟子們紛紛捂眼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笆悄膀?,專吸人精血!”有年長的長老驚呼。
林羽瞥見神秘人正朝聯(lián)盟寶庫的方向掠去,那里存放著各大門派上交的秘籍與信物。他虛晃一招逼退對手,轉(zhuǎn)身追向?qū)殠?,卻在轉(zhuǎn)角處被三名黑衣人攔住。這三人招式默契如一體,刀光織成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竟讓他一時難以突破。
“拖延時間?”林羽劍勢陡變,長劍在掌中旋出銀輪,“那就讓你們看看,退隱的人也能殺人!”劍氣劈開刀網(wǎng)的剎那,他忽然注意到三人脖頸處都有個月牙形的刺青——那是二十年前被滅門的“殘月教”標(biāo)記。
寶庫大門已被撞開半扇。神秘人正伸手去夠架上的青銅鼎,鼎中存放著武林聯(lián)盟的信物“鎮(zhèn)岳令”。林羽隔空一掌拍向鼎身,鼎耳應(yīng)聲斷裂,令牌墜入暗格?!澳阆胍模瑥膩聿皇敲酥髦??!彼讲奖平?,“你在找能號令殘月教舊部的信物!”
神秘人猛地轉(zhuǎn)身,面具下的聲音帶著怒意:“我兄長當(dāng)年與殘月教聯(lián)手,卻被你們剿殺時一鍋端了!這令牌本就該歸我!”他突然扯下面具,露出一張與魔教教主有七分相似的臉,只是左臉從眉骨到下頜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就在此時,慕容雪帶著藥粉趕到,揚手撒出一片金粉。金粉遇血化作火焰,燒得黑衣人慘叫連連。神秘人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欲逃,卻被林羽的劍氣釘住衣角。
“留下吧?!绷钟饎︿h抵住他咽喉,卻見對方突然詭笑起來。
寶庫深處傳來轟隆巨響,暗格中的令牌竟自行炸裂。神秘人趁機掙脫:“你以為我真要這破令牌?我要的是讓你們知道——殘月教的冤魂,回來了!”
煙霧散盡時,黑衣人已無蹤影。林羽撿起令牌碎片,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的聯(lián)盟誓詞被人用利器刮去,只留下一行新刻的字:
“三月初三,斷魂崖,還血債?!?
令牌炸裂的余音在寶庫中回蕩,碎片上的刻字泛著冷光,像一道催命符釘在眾人心頭。林羽捏起一塊碎片,指尖能感受到殘留的陰寒內(nèi)力——那是用特殊手法將內(nèi)力凝入金屬的功夫,江湖中只有早已絕跡的“玄鐵門”會這門技藝。
“玄鐵門不是在十年前就被魔教吞并了嗎?”蕭逸扶住搖搖欲墜的寶庫門框,聲音發(fā)顫,“難道他們也投靠了神秘人?”
慕容雪正為受傷弟子敷藥,聞言抬頭:“未必是投靠。方才那些黑衣人里,有幾個眼神渙散,像是被人下了控心術(shù)?!彼鋈幌肫鹗裁矗觳阶呦蛩幭浞?,取出一本泛黃的醫(yī)書,“你看這個?!?
書頁上畫著月牙刺青的剖面圖,刺青紋路與人體經(jīng)脈相連,注腳寫著:“殘月教秘法‘牽機引’,以毒刺入體,可控人之身?!绷钟鹜左E縮:“也就是說,那些黑衣人是被脅迫的?”
“不止?!蹦饺菅┲讣恻c向刺青中心的紅點,“這里對應(yīng)心脈,一旦施術(shù)者催動內(nèi)力,被控制者會立刻暴斃。神秘人根本沒把他們當(dāng)人看?!?
此時,巡山的弟子匆匆來報,說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幾具黑衣人的尸體,死狀與慕容雪描述的分毫不差。林羽帶人趕去查看,尸體脖頸的月牙刺青已變成紫黑色,心口處有個細(xì)小的血洞——正是“牽機引”發(fā)作的跡象。
“他在滅口?!绷钟鹜w旁被踩碎的竹筒,里面殘留著墨影蝠的羽毛,“這些人知道得太多了?!?
蕭逸蹲下身,從尸體懷中摸出半張殘破的地圖,上面用朱砂圈著斷魂崖的位置,旁邊還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三足鼎。“這符號……”他忽然想起什么,“聯(lián)盟寶庫的青銅鼎,不就是三足的嗎?”
林羽將地圖與令牌碎片拼在一起,缺口竟嚴(yán)絲合縫?!八缇陀媱澓昧?。”他沉聲道,“炸毀令牌是為了讓我們恐慌,留下字條是為了引我們?nèi)嗷暄拢嵌Φ姆枴峙屡c殘月教的某個儀式有關(guān)?!?
夜幕降臨時,天機閣的密信送到了林羽手中。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殘月教舊部藏于斷魂崖石窟,三月初三將用活人獻(xiàn)祭,重開‘血煞陣’。”
“血煞陣?”蕭逸臉色發(fā)白,“我曾在古籍里見過,此陣需以百人精血為引,一旦開啟,方圓百里會變成煉獄?!?
林羽將密信湊到燭火上點燃:“看來神秘人不止要報仇,還要毀了整個江湖?!彼D(zhuǎn)向眾人,目光堅定,“傳訊各大門派,二月底在嵩山集結(jié)。我們不能等他動手,要主動去斷魂崖?!?
慕容雪握住他的手:“我已配好解‘牽機引’的藥,或許能救那些被控制的人?!笔捯菀参站o劍柄:“林前輩放心,這次我們絕不會讓他得逞?!?
夜色漸深,嵩山的風(fēng)帶著寒意掠過樹梢。林羽站在崖邊,望著遠(yuǎn)處沉沉的黑暗,知道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斷魂崖上的血債,終究要在血與火中清算,但這一次,他們不僅要守護江湖,還要為那些被脅迫的靈魂,討回一個公道。
而此時的斷魂崖石窟深處,神秘人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壁畫前。壁畫上,殘月教教主手持三足鼎,腳下是累累白骨。他輕撫壁畫,聲音低沉如咒:“兄長,我會讓所有人都記得,我們失去的一切?!?
石窟頂端,一滴水珠順著鐘乳石落下,砸在冰冷的地面,濺起細(xì)碎的聲響,像倒計時的秒針。
二月底的嵩山飄起了春雪,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踏雪而來,在聯(lián)盟總部的演武場列成方陣。蕭逸清點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比預(yù)想的多了三成——許多退隱的長老聽聞血煞陣之事,竟主動請纓出戰(zhàn)。
“林前輩,武當(dāng)?shù)奶珮O陣、峨眉的劍陣都已備妥?!笔捯菖踔缄噲D走向觀禮臺,見林羽正凝視著一幅地圖,上面用朱砂標(biāo)出了斷魂崖的十七處石窟入口,“天機閣說,主陣眼在最深的‘隕星窟’?!?
林羽指尖點向地圖邊緣一道淺色線條:“這里是暗河,連通著七處石窟。神秘人若想同時獻(xiàn)祭,必定要借水流輸送血引?!彼ь^望向慕容雪,“解藥夠嗎?”
“帶了三倍的量?!蹦饺菅┫崎_藥箱,里面整齊碼著瓷瓶,瓶身貼著月牙標(biāo)記,“但‘牽機引’有子母之分,若母蠱在神秘人身上,解子蠱時可能會驚動他。”
正說著,一名弟子匆匆闖入,捧著塊染血的布條:“在山下發(fā)現(xiàn)的,是用殘月教舊部的衣襟做的?!辈紬l上用鮮血寫著:“三月初三,缺一不可。”
林羽捏緊布條,布條邊緣的焦痕與聯(lián)盟寶庫的蝕痕如出一轍?!八诒莆覀?nèi)珕T赴約?!彼鋈焕湫?,“也好,正好一網(wǎng)打盡。”
三月初三清晨,斷魂崖被濃霧籠罩。林羽帶人分三路潛入,慕容雪帶著醫(yī)女們守在暗河上游,準(zhǔn)備截斷血引;蕭逸率弟子佯攻主入口,吸引注意力;林羽則親率高手從暗河支流繞向隕星窟。
暗河的水流刺骨冰冷,眾人屏息潛行。穿過一道狹窄的石縫后,前方突然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林羽示意眾人停步,借著石壁縫隙望去——隕星窟中央立著座三足鼎,鼎下的凹槽里流淌著暗紅的液體,正是被引到此的血引。
神秘人站在鼎旁,手中握著個青銅鈴鐺,鈴鐺搖動時,石窟兩側(cè)的囚籠里便傳來痛苦的呻吟。那些被囚禁的人頸間都戴著月牙項圈,正是失蹤的各派弟子。
“時辰到了?!鄙衩厝伺e起鈴鐺,正要搖晃,忽然瞥見暗河水面的漣漪,“來了就別藏著!”長鞭如閃電般抽向水面,卻被一道劍氣劈成兩段。
林羽踏水而出,長劍直指三足鼎:“你的對手是我?!?
神秘人卻不急著動手,反而撫掌大笑:“看看這些人,他們的師門當(dāng)年都參與過殘月教滅門案。今日用他們的血祭陣,難道不公道?”他猛地扯下頸間玉佩,摔在地上——玉佩裂開的瞬間,囚籠里的弟子突然劇烈抽搐,頸間項圈滲出黑血。
“母蠱在玉佩里!”慕容雪的聲音從石窟頂端傳來,她竟帶著醫(yī)女們攀著石縫繞到了囚籠上方,此刻正將藥粉撒向項圈,“快破鼎!血引一旦入陣就完了!”
林羽劍隨身走,劍氣如瀑布般砸向三足鼎。可鼎身竟泛起金光,將劍氣彈開——那是用隕鐵混合金砂鑄成的,尋常兵器根本傷不了分毫。
“沒用的!”神秘人甩出數(shù)十枚毒針,逼退靠近的弟子,“這鼎是用當(dāng)年殘月教圣物重鑄的,你們的內(nèi)力越強,它吸的血引就越足!”
正僵持間,蕭逸帶著人從正門殺了進來,卻被石窟兩側(cè)的機關(guān)攔住。滾石與箭雨落下時,林羽忽然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每當(dāng)神秘人催動內(nèi)力,鼎身的金光就會暗一分,而暗河的水流恰好在此刻泛起漩渦。
“用水!”林羽大喊一聲,揮劍劈開暗河上方的石壁。積蓄的河水轟然灌入,順著凹槽沖向三足鼎。金光遇水劇烈閃爍,竟透出裂紋來——原來隕鐵雖堅,卻怕水火相激。
神秘人見狀瘋了一般撲向鼎身,卻被蕭逸的劍陣?yán)p住。林羽趁機躍至鼎頂,將長劍刺入方才劍氣震出的細(xì)縫,再運起十成功力猛劈劍柄。只聽轟然巨響,三足鼎裂成碎片,里面的血引混著河水漫了一地,在石縫中凝成暗紅的冰。
“不——!”神秘人掙脫劍陣,抓起半塊鼎耳沖向囚籠,卻被慕容雪擲出的玉笛打中手腕。玉笛上涂著解蠱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他頸間的月牙刺青突然冒出血珠。
“你也中了‘牽機引’?”林羽劍指他咽喉,終于看清面具下的疤痕是被利器劃傷的,邊緣還留著藥渣——那是當(dāng)年魔教內(nèi)部用來標(biāo)記叛徒的傷痕。
神秘人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嘶啞如破鑼:“我兄長早就防著我……他滅殘月教時,就給我種了母蠱。”他咳出一口血,指縫間漏出半張泛黃的紙,“這是殘月教的賬本,你們看……當(dāng)年他們勾結(jié)魔教走私鴉片,滅門案根本不是什么正邪之爭!”
紙頁上的字跡潦草卻清晰,記著各大門派與魔教交易的記錄,甚至有幾位在世長老的簽名。眾人看著紙上的名字,一時竟無人作聲。
林羽撿起紙頁,忽然將其擲向火把:“過去的恩怨,不該用活人獻(xiàn)祭來清算?!彼談θ肭蕰r,發(fā)現(xiàn)神秘人已斷了氣——頸間的刺青徹底變成紫黑色,是母蠱反噬的跡象。
囚籠里的弟子被救下時,慕容雪發(fā)現(xiàn)他們頸間的項圈刻著小字,竟是各派欠殘月教的血債清單?!斑@些孩子的祖輩,當(dāng)年都參與過走私?!彼p聲道,“神秘人找的不是仇人,是債主?!?
三月初三的黃昏,眾人帶著獲救的弟子離開斷魂崖。雪不知何時停了,夕陽照在融化的雪水上,反射出細(xì)碎的金光。林羽回頭望了一眼籠罩在暮色中的石窟,那里的血跡正被冰水沖刷,像一頁被翻過的舊書。
“前輩,接下來怎么辦?”蕭逸問道。
林羽望著遠(yuǎn)處各門派弟子攙扶而行的身影,緩緩道:“先給這些孩子療傷,再把賬本上的事查清楚?!彼D了頓,補充道,“江湖的公道,從來不是靠血債血償?shù)脕淼??!?
暗河的水流過破碎的鼎片,帶著最后一絲血引匯入深谷。那些藏在陰影里的恩怨,終究要在陽光下,一點點攤開晾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