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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蓉城夜色

  • 為武道狂,拳壓諸天
  • 新龍虎道人
  • 2311字
  • 2025-08-24 00:01:00

晨光未能穿透蓉城冬日厚重的云層,但兩棟摩天大樓之間的狹長空地上,氣氛卻比天氣更冷冽。

李泉和吳為相對而立,兩人舊夾克上都沾染了塵土,袖口有細(xì)微的撕裂痕跡,呼吸間帶出的白氣悠長而滾燙。

顯然是剛剛結(jié)束一場速戰(zhàn)速決的碰撞。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勁力余波,刺痛皮膚。

五名身著白色制服、臂章繡著“特管”字樣的人員無聲地圍在四周,動作專業(yè)利落,正檢查著地上兩名昏迷不醒、衣著古怪的漢子,又是兩名不自量力的爭渡者。

吳為環(huán)視這些氣息精干、配合默契的白衣人,忍不住感嘆,帶著濃重的港島口音:“丟,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部門,可以將一個有這多多高手的城市,管得這么妥帖...”

“妥帖個屁,你倆動作能不能慢點?道爺我差點沒跟上!”

抱怨聲從側(cè)面墻壁傳來,只見王權(quán)像穿過水幕一樣,懶洋洋地從混凝土墻面里“滲”了出來,撣著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塵。

“每個城的特管局底下,都設(shè)有個‘千機部’,”他走到近前,解釋道。

“那幫家伙練的是同一種功法,心神能勉強同步,跟個人肉算盤似的,再加上所謂的大數(shù)據(jù),能大概推算出城里哪塊地界炁機不對,可能要動手。”

“不過嘛,時靈時不靈,估摸著我們剛才動靜還是大了點。”

李泉眼前,幽藍面板再次彈出抽取獎勵的提示。他只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個實力勉強摸到乙級的爭渡者,便果斷選擇拒絕。

“這兩個的水平,和大派弟子沒得比。”他語氣平淡。

“不是說能摸到青城山的爭渡者,多少該有點料嗎?”王權(quán)有些無奈,踢了踢腳下的人。

吳為搖了搖頭:“只是我的估計。但凡對自己有點信心嘅,都會想來搏個機會吧。”

王權(quán)翻了個白眼,掐指算了算,更無奈了:“這已經(jīng)是我能算到的、實力還湊合的了...話說,你們爭渡者之間,真就沒點能互相感應(yīng)的小玩意兒?”

吳為聞言,非常光棍地把自己的舊夾克所有口袋的內(nèi)襯都翻了出來,除了些零錢和一根能量棒,空空如也。

意思明白得很:窮,買不起那種高級貨。

王道長看向李泉,但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然不用問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李泉見狀,不再多言,揮了揮手:“到此為止。”

獵殺爭渡者補充自身的計劃,因魚的質(zhì)量太差而宣告夭折。

那位特管局隊員看著李泉三人要走,開口提醒到:“今天城里來了好些生面孔。袍哥會的‘鐵袖翻云’和青幫的‘無影腳’下午就在前面路口撞上了,兩人交手沒收住勁,震碎了兩家店鋪的玻璃,還傷了幾個看熱鬧的。這會兒還在我們局里喝茶。”

“以幾位的身手,和他人交手的時候得注意一下周遭。”

李泉坦然點了點頭,一旁的王權(quán)注意到這人站姿沉穩(wěn),氣息帶著青城山基礎(chǔ)功法的痕跡。

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坦然道:“以前在青城山掛過單,后來吃不了那份清苦,下山考了特管局。混口飯吃。”

王權(quán)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李泉將舊夾克拉鏈又拉高了些,沉默地融入這光怪陸離的蓉城夜景。

三人走出小巷,匯入蓉城傍晚的人流。街面上的景象與昨日截然不同,人流密度幾乎呈幾何級數(shù)增長,各色人等摩肩接踵。

空氣中不僅彌漫著火鍋的麻辣香,更增添了各種難以言喻的“炁息”,有的灼熱,有的陰冷,有的鋒銳。

路邊,賣弄技藝的人多了起來。一個瘦高漢子扎著馬步,掌心向上,兩團幽藍色的“陰磷鬼火”滴溜溜旋轉(zhuǎn),引得圍觀者陣陣驚呼;

不遠處,一位穿著時髦的少女指尖跳躍著電火花,正給一個小孩的電子寵物蛋快速“充電”,小孩看得目瞪口呆。

就連王權(quán)都看得嘖嘖稱奇:“陰煞掌練到能控火不傷衣,有點意思;那姑娘的雷炁微控,精度可以啊...”

街道兩側(cè),傳統(tǒng)武館的霓虹燈牌與全息投影的丹藥、功法秘籍廣告交錯閃爍。穿著各種練功服的武者與西裝白領(lǐng)擦肩而過。

幾個剛下課的年輕武館學(xué)員與他迎面擦肩,其中一人猛地回頭,盯著李泉的側(cè)臉,驚疑不定地低呼:“那人...好像是江邊那個...李泉?!”

同伴們紛紛側(cè)目,目光中有驚疑、有敬畏,低聲議論起來,卻無一人敢上前搭話或挑釁。

李泉置若罔聞,繼續(xù)前行。

路過一家名為“論武堂”的茶社,櫥窗的大屏幕電視正播放著白天的新聞快訊。畫面有些模糊晃動,顯然是路人手機拍攝。

正是那日江畔,他獨戰(zhàn)數(shù)十人、煞氣沖霄的景象。

新聞主播的語調(diào)帶著夸張的驚訝:“...江城出現(xiàn)神秘青年高手身份引發(fā)猜測,其施展拳法剛猛霸道,疑與二十年前曾在羊城掀起軒然大波的劉點生有關(guān)...”

李泉腳步微頓,看著屏幕上自己那模糊卻兇戾的身影,面色平靜,唯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

王權(quán)叼著草莖,倚在茶社門邊,笑嘻嘻地問:“咋樣,成名人的感覺?”

李泉收回目光,淡淡回應(yīng):“聒噪。”

“對了,明天陪我去祭拜我?guī)煾?..”

“知道了,老大。”

與此同時,張家莊園,燈火通明的書房內(nèi)。

張明月坐在黃花梨木椅上,穿素雅衣裙,不施粉黛,但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李泉眉眼與她極為相似,尤其那雙沉靜的眼眸。

她看著書案后的父親張玄陵,語氣平靜無波:“父親用這種方式‘請’我回來,是怕我提前給泉兒報信嗎?”

張玄陵并未動怒,手中紫砂壺?zé)釟怆硽瑁骸扒喑巧酱笮T诩矗裰旋埳呋祀s,你回來住幾日,安全些。”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女兒,“況且,你那兒子,如今鬧出的動靜,可比你當(dāng)年大多了。江邊一戰(zhàn),逼得李玄樞那滾刀肉當(dāng)場認(rèn)兄弟,武盟、特管局檔案里,他的名字已經(jīng)掛上了號。”

張明月端茶的手幾不可察地緊了一下,沉默片刻才道:“泉兒像他師父,也像他父親,認(rèn)死理,骨頭硬。你們當(dāng)初若...”

“世上沒有若當(dāng)初。”張玄陵打斷她,語氣卻并無多少責(zé)備,反而帶著一種復(fù)雜的審度,“莽撞,易折,但...確是塊難得的好材料。可惜,未能生在我張家核心一脈。”

這番近乎直白的贊賞,讓張明月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許,至少父親眼中看到的不僅是麻煩,還有價值。

張玄陵話鋒一轉(zhuǎn),放下茶壺:“蓉城現(xiàn)在很不太平。就今天,城內(nèi)大小沖突二十多起起,重傷九人,死了三個,都是好手。青城山這道門,沒那么好進。”

他目光轉(zhuǎn)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高墻,看到那座風(fēng)云匯聚的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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