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動用了自己的小金庫。

lv2的龍威蔓延開來。

笑天只是打了個哈欠，隨后不滿地瞪了姜離一眼。

夜梟倒是很給面子，和剛掉下樹的時候一樣，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只是并不像面對笑天時那樣畢恭畢敬，媚眼如絲。

等姜離試驗完畢，這場短暫的相會終于接近尾聲。

笑天像是個無情的鏢客，爽完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不過它更過分一點，拍的是夜梟的屁股，走的也是別人。

夜梟念念不舍，在空中一振翅三回頭，盤旋了好幾圈才朝著西方飛去。

目送夜梟遠去后。

笑天突然瞥了姜離一眼，隨后拔腿朝密林跑去。

姜離反應過來后，邊追邊用神識查看，發現笑天目標方向和野兔的位置完全一致，也就沒有阻攔。

很快，前方出現一頭小豬大小的野兔，身上覆蓋著厚厚的泥土，不細看它的長耳朵絕對分辨不出來物種。

【荒獸·巨齒巖兔】

【等級：一階】

【屬性：土】

【血脈：巨齒巖兔，完全激活】

【寵物/坐騎資質：差】

【掘地lv1】【巖皮lv1】

這次姜離完全沒有出手，站在遠處靜靜看著笑天行動。

只見在距離幾十米的時候，它就壓低身子，渾身毛發炸起，一步一步朝野兔靠近。

那野兔一開始對笑天視若無睹，直到笑天接近到五米內，露出細長尖銳的獠牙時，終于察覺到危險，后腿猛地蹬地就要逃竄。

“唰！”

笑天化作一道殘影撲出，速度快得連姜離都差點沒看清。

它精準地咬住野兔后頸，小腦袋狠狠一甩，就聽“咔嚓”一聲脆響，野兔當場含笑九泉。

接著，笑天直接撕開野兔皮毛，吃零食般嚼起了骨頭，鮮血順著嘴角滴落，與剛才面對夜梟時的威嚴姿態判若兩獸。

有點意思，喜歡玩反差。

不過姜離沒有太意外，畢竟兔子是長在犬科生物食譜上的。

在現實餓了這么久，吃點愛吃的荒獸補補也是應該的。

笑天一點也沒浪費食物，整頭兔子下肚后，小腹也只是微微有些隆起。

“怎么，還要繼續嗎？”姜離走上前問道。

笑天沒有回應，只留下了一個矯健的身影。

目標依舊明確，就是山里最后那條大蛇。

這次姜離甚至連荒獸信息都沒看見，趕到案發現場后，地上只剩下一堆龍骨，看骨架大小應該是條大號蟒蛇。

“嗷嗷?！?

笑天吃飽喝足，轉身昂起頭顱，意思極為明確：“下次快點吧，小子?！?

然而它發現，姜離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大驚小怪，而是直愣愣地盯著它，目光中充滿審視。

“我以后是該叫你笑天，還是該叫你...獸神呢？”

他覺得自己推測簡直天衣無縫。

未知神明的隕落。

大荒各地荒獸暴亂。

離奇出現的獸神骨片。

高得離譜的生命層次。

戒指里老爺爺一般的知識儲備。

以及，剛剛夜梟的種種表現和龍威試驗。

一切證據都在指明，從天而降的笑天就是獸神。

姜離覺得自己要是再猜不出來的話，上學期間教自己刑偵的老師棺材板都快按不住了。

說這話的時候，姜離面上毫不畏懼。

因為不管身份如何，他從來沒從笑天身上感受到任何敵意。

笑天沒有點頭或是搖頭。

它露出了一個長輩看晚輩的滿意表情。

這本應該與它稚嫩的狗臉完全不匹配，看在眼中卻顯得極為和諧。

姜離心想，這算是承認了吧？

正準備繼續提問，只見笑天突然往地上一趴，周身泛起柔和的靈光，四圍的靈氣開始瘋狂涌動。

“你是不是要進階了？”

姜離連忙上前，卻不敢伸手觸碰，害怕好心辦壞事。

此時笑天緊閉雙眼，臉上時不時抽搐一下，有些痛苦又有些享受。

雖然不知道大荒中的荒獸進階是何場面，但姜離本能地覺得自己該干些什么。

就好像玄幻仙俠小說中后輩突破，一般都有長輩護法一樣。

他先是望向天空，確認有沒有傳說中的雷劫。

隨后釋放神識，將方圓數里內的動靜盡收眼底，以防其他荒獸趁機干擾。

姜離全神戒備，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我這么盡心盡力，也算是對得起它這段時間以來的指點了吧？”

“也不知道點破身份是對還是不對...”

“笑天會怎么處理我們之間的關系呢？”

就在姜離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爪子戳了戳他的大腿。

睜眼一看，笑天...應該是笑天，已經站起身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這么快，你就完成進階了？”

跟預想中的場面不太一樣，不過笑天的蛻變是顯而易見的。

它身形再次拔長，已經比大黃還要大上一圈，原本的黑毛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銀灰色的毛發，尾巴如鋼鞭般垂落。

額間浮現的三道暗金色紋路，讓它更具威嚴。

這番模樣，加上冷酷的氣質，讓姜離想起了一道口訣。

上豎是狗，下豎是狼。

“笑天，你變成狼了？”

話音剛落，笑天突然暴起，姜離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一道殘影就已經撲至面前！

鋒利的狼爪撕裂空氣，帶著破風聲直取咽喉！

這攻擊快得超乎常理，姜離根本來不及反抗，只能本能地側身。

咚！

沒有任何痛感，只是肩膀沉了幾分。

偏頭一看，笑天不知何時又變成了小黑狗的樣子，懶洋洋地趴在肩膀上，只是比之前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死亡的余威仍在身邊回蕩。

姜離明顯感覺到，如果剛剛笑天真出手的話，他連開龍體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看笑天現在的樣子，似乎只是嚇嚇他。

“笑天，你還會七十二變？”

姜離膽子又大了起來，伸手戳了戳笑天的腦袋，觸感依舊是毛茸茸的。

笑天懶懶地掀起眼皮，小爪子揚了揚，似乎在說：“小子，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

忍的自然是姜離一直把它當狗的事。

不過看在姜離好吃好喝供著的份上，它也沒想多計較。

神明，能夠容忍凡物的無知。

幼龍也在此列。

待到姜離心情平復，他考慮了一下，從眾多問題中挑出自己現在最關心的一個。

“笑天，你為什么不要骨片呢？它不是能幫你成神嗎？”

聽到這個問題，笑天明顯認真起來。

它跳到地面，在泥土中挖了個小坑，又控制一片樹葉蹦蹦跳跳。

一直到跳進坑里，它才將小坑重新埋住。

笑天大概是沒什么表演天賦，整個過程過于抽象。

偏偏姜離跟它心有靈犀。

“你是說，成神是陷阱？！”

笑天點點頭，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我靠！你不早說！”

姜離罕見爆了粗口。

他在兜里一頓翻找，迅速撥通ATM的電話。

還沒開口，對面就傳來了得意洋洋的邀功。

“老大！放心，我已經完美完成任務！親手交到冷大佬手上了！”

“話說冷大佬真是漂亮得跟仙女一樣，也只有老大你配得上了，要我說...”

“喂...喂...老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