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院
- 霍格沃茲:巫師職業人生
- 九無仙
- 5953字
- 2025-07-25 20:00:00
“歡迎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的聲音穿透禮堂的嘈雜,帶著不容置疑的莊重,“開學宴之前,你們將被分配進四個學院: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
介紹每個學院的核心精神時,夏洛克緊繃的下顎在“勇敢”一詞閃過時愈發僵硬;“智慧”點亮他眼中一絲微光;“野心”則激起他本能而強烈的排斥與警惕。
“分院是霍格沃茨生活重要的起點,”麥格教授的語氣驟然肅穆,仿佛為即將舉行的儀式定下基調,“我希望你們每一位,無論分到哪個學院,都能為它增光。”這擲地有聲的句點落下后,是無形的重壓。“現在,排成單列,跟我來。”
新生們如被驅策的幼雛,擠擠挨挨地重新排列。夏洛克幾乎是順流滑向最末端,這隊列尾部的陰影位置,給了他一絲喘息的空間,如同瀕臨溺斃者探出水面的一瞬。他隨著人流的涌動踏上光潔的大理石臺階,每一步卻如同踩在燒紅的炭火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后背,那來自四條長桌匯聚的、如同熔巖般灼熱的審視目光。
空氣中彌漫的烤牛肉焦香與糖霜布丁的甜膩下,更為洶涌的是數千生命體匯成的龐雜氣息海洋——對黑暗中蟄伏的異類而言,這是最赤裸的宣戰。他只能將頭顱更深地埋下去,視線死死鎖住腳下地磚搖曳的燭光倒影,以及前方隊伍末梢那雙洗得發白、邊緣磨損的舊鞋尖。
隊伍停在高年級坐席與教工席中間的空地上。麥格教授立于隊列前方,在她身旁,僅僅是一張普通的四腳凳。
她展開了手邊一張泛著歲月光澤的長卷羊皮紙,聲音在因期待而短暫沉寂的大廳里清晰地回蕩:“當我念到你的名字時,上前一步,坐在凳子上。我會為你戴上分院帽,它將宣布你所屬的學院。”
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拈起放在凳面上的那頂破舊帽子。它布滿了重重疊疊的補丁,邊緣襤褸、色澤晦暗,仿佛是漫長歲月遺棄的塵垢堆積而成的造物,此刻正毫無生氣地攤在凳面。
然而,在夏洛克那雙被詛咒賦予異變的眼睛里,這頂帽子絕非死物。一層微弱卻不容忽視的魔法靈光在它襤褸的表面流淌、涌動,如同活物的氣息;那是一股龐大得難以想象的、蘊藏了千年時光沉積的智慧與決斷意志的洪流,是活生生的古老魂靈!
所有新生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如磁石般吸附在那頂不起眼的破帽子上。
猛然間!那頂破舊的帽子劇烈地扭曲起來!一道橫貫帽頂的寬闊褶皺霍然張開,如同咧開了一張深不見底的巨口!
“咿——呀——”一個尖銳、嘶啞、浸透了濃重古舊腔調的歌聲猝然撕裂了禮堂的沉靜。
當最后一個音符在高處戛然而止,帽子仿佛真的耗費了巨大氣力般深深“吸”了口氣(盡管它并無呼吸所需),大廳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
麥格教授的目光精準地落回羊皮卷首行,她清了清喉嚨,聲音穿透喧囂:“現在開始分院。我叫到的同學,走上前來。”
隨著她的宣讀,一個接一個名字如同命運判決書上的落款。
“漢娜·艾博!”
一個扎著金辮、臉蛋通紅的小女孩像受驚的麻雀般沖出隊列,渾身顫抖地戴上帽子。
大廳瞬間陷入連幽靈都噤聲的寂靜深淵。
“赫奇帕奇!”
帽子喊出結果,女孩奔向歡呼的黃袍海洋。
“赫敏·格蘭杰!”棕色卷發的少女幾乎是急切地跑上前,坐下時還緊抿著嘴唇。
“格蘭芬多!
”她的臉上瞬間綻放光芒,奔向掌聲最如潮的紅色長桌。
“納威·隆巴頓!”圓臉男孩緊張得差點絆倒,“格蘭芬多!”帽子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決定,或許是為他的忠誠與潛在的堅毅。
“德拉科·馬爾福!”淺金頭發的男孩趾高氣揚地坐下,“斯萊特林!”帽子幾乎只碰到了他梳得一絲不茍的發尖就喊了出來,銀綠長桌響起矜持而熱烈的掌聲。
……
名字不斷被宣讀,人群漸次分流,只有少數人還留在原地,空氣愈發緊繃。夏洛克的心臟在胸腔內沉重、失序地搏擊,每一次鼓動都牽動著被長久壓抑而疲憊不堪的神經。每一個名字被念出,都像是喪鐘逼近的一聲前奏。他拼盡全力屏蔽著干擾,耳朵卻不由自主地捕捉著帽子的宣判:“……蘇珊·彭斯!”“赫奇帕奇!”“帕德瑪·佩蒂爾!”“拉文克勞!”“莎莉安·波克斯!”“赫奇帕奇!”……
麥格教授的視線滑向羊皮紙卷的最下端,聲音依舊平穩如冰:“……”
空氣凝滯了一瞬。
“……夏洛克·布蘭德。”
那名字在麥格教授口中念出,帶著一股奇異的、冰封湖面般的平穩質感。然而,對于夏洛克而言,這簡單的名字卻如同巨石砸入死水潭!心臟在剎那間仿佛徹底停止了跳動,緊接著便以一種瀕臨炸裂的狂暴速度瘋狂撞擊著肋骨!
血液在耳中奔涌咆哮,蓋過了禮堂里所有剩余的雜音——連懸浮蠟燭燃燒的滋滋聲、遠處赫奇帕奇桌傳來的叉子碰撞聲都清晰可辨,卻又模糊成一片令人眩暈的白噪音。
是他!下一個!就是現在!暴露!這個念頭如同淬毒冰錐,瞬間刺穿他勉強維持的理智外殼。千雙眼睛!麥格銳利的視線!那頂能洞悉人心的老帽子!每一樣都可能輕易將他皮囊下那猙獰的怪物拖出來,暴露在審判的火光之下!
恐懼如同巨蟒纏繞,勒緊喉嚨。體內的野獸被這前所未有的威脅激怒了!那雙隱藏在他低垂眼瞼后的狼瞳驟然收縮,猩紅的光芒幾乎要燒穿他偽裝的表象。狂怒和嗜血的沖動如同沸騰的巖漿,伴隨著靈魂被“毛鼻子”烙印持續灼燒的劇痛,狠狠沖撞著他意志的堤防。牙齒死死咬合,血腥味在齒間彌漫——嘴唇又一次被無意識變長的犬齒劃破。
走!必須走上去!不動會更可疑!
雙腿如同灌滿了凝固的鉛水,又像是踩在虛浮的沼澤之上。他能感覺到腳上的舊鞋底,每一次鞋底膠皮摩擦光潔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都發出微不可聞卻在他耳中如同驚雷的粘滯聲。視野邊緣開始出現細小的、如同碎玻璃般的彩色光斑——這是感官過載瀕臨極限的征兆。
禮堂那原本璀璨的光輝此刻毒辣得灼人眼球,仿佛無數細小的火焰舔舐著瞳孔。前方,那頂破舊的帽子在麥格教授手中,安靜得可怕。他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帽子,目光死死鎖住四腳凳下那塊方形的、閃爍著倒懸燭光的大理石地面。
一步又一步。
短短幾米的距離,他像是跋涉過絕望荒原。每一次肌肉的牽動,都在加劇那撕裂靈魂的痛苦。他甚至能“嗅”到來自斯萊特林長桌某個角落傳來的、一種冰冷而貪婪的微弱黑魔法氣息(奇洛?博金店的殘留印記?),那氣息仿佛帶著無形的鉤爪,試圖撕開他偽裝的表層,勾出他血脈深處的黑暗共鳴。他需要絕對的掌控!一絲一毫的差池都將是致命的!
終于,他站到了凳子前。高度僅及腰。能清晰地看到凳面磨損的木紋,以及麥格教授墨綠色袍角精致的銀絲暗紋。他甚至沒有勇氣抬頭去看麥格的表情,只感到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冰冷的審視與那揮之不去的沉重疑慮。那目光比翻倒巷的氣息更讓他如芒在背。
凳子旁邊的空氣都仿佛凝結了。
“坐下吧,布蘭德先生。”麥格的聲音近在咫尺,像寒冰摩擦。
他深吸一口氣——這一口帶著禮堂上千種味道的混合氣體像火炭一樣嗆入喉嚨——僵硬地轉身,極其緩慢地彎曲膝蓋,坐了下去。冰冷的木凳面觸及腿彎的神經末梢,帶來一陣微小的刺痛和戰栗。坐姿拘謹得像一尊石雕。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消耗著巨大的精神力,與體內奔涌的野性對抗。
然后,陰影降臨。
那頂破舊的、流淌著古老魔法靈光的帽子被麥格教授穩穩地放了下來,準確地扣在了夏洛克的頭頂。
一切的聲音、光芒、氣味……整個世界仿佛在帽子觸及頭頂的瞬間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掐斷了!
不,不是消失,是瞬間被擠壓、抽空!然后,被一種純粹而霸道的意念洪流完全淹沒!
一個……意志!
一個絕非麥格,也非其他任何人,甚至超越了“帽子”本身存在的古老意志,如同無邊無際的、帶著思維火花的冰冷潮水,猝不及防地、毫無保留地直接灌入了他的腦海!
‘嗯?’一聲清晰無比、帶著濃厚困惑與難以置信的驚咦,在夏洛克意識的絕對核心處炸響,并非通過耳朵聽見,而是直接在思維基底轟鳴!‘這可真是……幾百年都沒見過的……矛盾靈魂?’
帽子沒有給他任何適應的余地。它就像最高明的、也最粗暴的開鎖匠,將感知的探針狠狠戳進了夏洛克·布蘭德這座自我緊鎖的精神堡壘最深的鑰匙孔里。
‘讓我仔細瞧瞧……一個充滿了絕望病痛陰影的靈魂印記……瀕死的沉重……卻頑強得像扎根在懸崖縫里的荊棘……有趣……嗯?等等!這是什么?!’
那股意志掃描到夏洛克內心深處的某個關鍵點時,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灼傷般劇烈地波動起來!
‘黑暗!如此濃郁!如此……原生的黑暗氣息!并非后天沾染……更像是詛咒……不,是……轉變?!古老的……獸性的……痛苦掙扎……無盡的悔恨……仇恨烙印?!’
帽子內古老的意念如同颶風般旋轉、震蕩!它顯然震驚了!遠超尋常新生的驚嚇!
‘不!這不可能!一個——真正的狼人?!站在霍格沃茨的分院儀式上?!還保有如此強烈的、近乎脆弱的‘自我’?’帽子的意念波動傳遞出難以置信的震撼,仿佛看到了獨角獸長出蝙蝠翅膀。‘難怪……難怪這層痛苦的意志隔膜如此堅韌……是你在壓制它!是詛咒在撕裂你!孩子,你把自己囚禁在了一個怎樣的煉獄里?’
這洞穿真相的探查讓夏洛克魂飛魄散!他的精神意志瞬間緊繃到極限,如同繃緊至斷裂的琴弦。他想尖叫,想否認,想將這頂帽子掀飛!然而,在帽子那浩瀚如淵的意志包裹下,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像驚濤駭浪中的一片葉子,連掙扎的念頭都被無形的力量死死按住了。
‘安靜!孩子!安靜!’帽子的意念變得嚴肅而急促,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壓力,‘我不是你的敵人!在霍格沃茨的古老魔法契約下,我的職責是為你找到最適合的道路,而不是揭露你不想示人的傷疤!但這情況……太特殊了!太危險了!我必須……慎重!’
它立刻停止了更深層次的、關于狼人本源的探查漩渦,如同一個老練的船長迅速收回伸向風暴核心的探測桿,轉而以一種更溫和但更高速的方式掃描著夏洛克表層意識所展現出的特質,仿佛在用指腹快速劃過無數紋理各異的金屬薄片。
‘天賦……噢,敏銳的感知!被痛苦錘煉過的洞察力!對符號邏輯的天然直覺……像一把渴求拆解世界秘密的鋒利刻刀……拉文克勞會為你提供知識的盛宴……但,不行!’
帽子的意念否決得斬釘截鐵。
‘拉文克勞的高塔太過透明!你那深藏的秘密在那里就像黑夜里的篝火!同窗的好奇心……弗立維的敏銳……甚至一個不起眼的觀測星空的小把戲……都可能成為點燃引信的火星!你承受不起暴露的風險!’
隨即,意志掃向另一個方向。
‘野心?冰冷的、強大的欲望?權力?哦……不,我能嗅到你靈魂深處那股被詛咒烙印的黑暗對同類力量的微弱渴望……但那并非你內心的燈塔!更像是泥沼里的水草想要抓住岸邊的稻草。真正的、燃燒的野心不屬于你……斯萊特林?更不行!’
否決更加冷酷,夾雜著一絲警告。
‘薩拉查的后裔們或許能接受黑暗,甚至利用黑暗!但他們對‘非我族類’的排斥刻在骨子里!馬爾福那類小蛇已經夠煩人了!他們的‘純血理論’就像護樹羅鍋爪子上倒生的刺,稍一觸及就會勾出一堆麻煩!想想吧,斯萊特林密室的傳說!想想那些極端分子!被他們發現你的真身……不是被拉攏成工具,就是在黑湖邊給你挖個深不見底的坑!’
帽子的注意力又投向另一片精神的疆域。
‘勇氣?格蘭芬多那永不枯竭的熊熊烈火?是的!這里有星火!如此明亮!對抗絕癥的韌性!對抗詛咒的反抗!承擔詛咒的責任感!為亡靈立誓的擔當!甚至在翻倒巷入口,面對深淵前的懸崖勒馬……這都是勇氣的閃光!烈火的種子!’
意志波動中帶著一絲激賞,但轉瞬又被沉重的憂慮覆蓋。
‘然而……孩子,格蘭芬多的勇氣是沖鋒的號角!是燃燒的利劍!它在陽光下閃耀!但你的秘密,如同深埋于地下、時刻噴涌著毒氣的火山口……它需要的不是燃燒自己照亮前路(雖然你一直在這樣做),它更需要的是……隱藏!是沉默的守護!你那沉重的秘密需要包容的土壤和堅實的壁壘來遮蔽!在格蘭芬多,那無處不在的熱情、冒險和……愛管閑事,會讓你的秘密如暗室中點燃的蠟燭一樣無處遁形!想想那對精力旺盛的紅發雙胞胎!想想總愛伸張正義的波特!你的每一次退縮、每一絲回避都會變成被探究的謎題!一旦暴露,你,和守護你的人(麥格?),都將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帽子似乎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漫長權衡。
‘溫暖?包容?忠誠?像大地一樣堅實沉默的力量?永不枯竭的堅忍?哦……這里有深厚的根須!赫奇帕奇……’
它的意念開始在這個特質區域停留、探索、仔細掂量。
‘是了!赫爾加的大鍋永遠向所有人敞開!不問出身,只看本心。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光芒或許明亮,但更多的赫奇帕奇如同地窖里耐心發酵的美酒,默默無聞卻孕育著真味。
包容不是張揚的擁抱,而是默默地在身邊留下一片讓你喘息的陰涼。忠誠或許沉默寡言,卻在最需要時化為阻擋風雨的壁壘。不需要沖鋒陷陣的張揚,不需要刨根問底的聰慧,也不需要鉤心斗角的詭譎……他們看重的是伙伴是否可靠,是否在群體需要時能默默地扛起一份責任。這樣的環境……’
帽子的意志在反復稱量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夏洛克能感受到那古老智慧的流淌,冰冷、公正,帶著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
‘如同我歌中所唱,今年這古老天平上稱量的,并非表面的榮光與輝煌。它稱量的是面對巨大困境時,那顆心是否能在重壓下保持形狀,能否在守護秘密的重擔下依舊不折不斷。勇氣并非只有高喊沖鋒的烈火,沉默的守護與漫長的隱忍,同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勇毅!那在黑暗中默默負重前行、對抗心底狂獸的意志,難道不正是對抗‘混亂’最堅固的堡壘?’
‘守護(Guardianship),’帽子的意念核心處升起一個詞語,帶著古老的智慧與最終的決定,‘不是鋒芒畢露的武器,而是以沉默承擔重負的決心!’
‘那么,夏洛克·布蘭德……’帽子的聲音最后一次在他腦海中響起,古老而莊重,‘既然你的命運要求你成為黑暗中的守望者,而不是陽光下沖鋒的騎士,那么,你將去往的地方,應該是一座能夠理解沉默力量、并為你提供遮風避雨之所的壁壘……’
時間仿佛在禮堂里凝固了。距離夏洛克戴上帽子已經過了好幾分鐘,久得超出所有人的預期,甚至比糾結的納威還要長。底下開始響起竊竊私語:
“這怎么回事?帽子壞了?”“他到底有什么特別?值得帽子想這么久?”“我看他像個木頭人……”
德拉科·馬爾福懶洋洋地拖著長腔:“布蘭德?一聽就是沒聽過的姓氏……大概是哪個垃圾堆里扒拉出來的混血?現在連分院帽都開始挑挑揀揀了嗎?”
就在議論聲越來越大時——
“赫奇帕奇!”
分院帽用盡全力般嘶啞地喊了出來。聲音在短暫寂靜后爆發的禮堂中顯得有些中氣不足,但結果清晰無誤。
稀稀拉拉卻堅定的掌聲從赫奇帕奇長桌響起,領頭的是一個高個子、有著一頭稍顯凌亂黑發的英俊少年(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帶著友善的微笑率先鼓掌。更多的赫奇帕奇學生緊跟著反應過來,掌聲迅速變得真誠而熱切。
夏洛克猛地睜開眼,猩紅的血絲纏繞在眼白上,幾乎無法分辨瞳孔原本的顏色。帽子被麥格教授迅速從頭上摘下。他像是溺水者終于接觸到空氣般,用盡全身力氣從那冰冷刺骨的長凳上站了起來,身體僵硬得如同生銹的鉸鏈。靈魂層面的沖擊、與帽子的交鋒、身份幾乎被洞穿的恐懼,這一切讓他的感知麻木而混亂。
赫奇帕奇?黃與黑的海洋在禮堂的一側跳躍。
他麻木地挪動腳步,如同夢游一般,循著掌聲的方向,向那張鋪著黃色桌布的長桌挪去。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麥格教授深潭般的目光黏在他背上,他能感覺到那份審視并未因結果落地而減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