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控
- 重生之我在末世當NPC
- 魔呱菌
- 4039字
- 2025-08-30 04:14:31
看著唐錦安眼里那點藏不住的歉疚,軟乎乎的,像顆化了一半的奶糖擱在心尖上,姜白沒忍住,又把人牢牢圈進懷里。
靠的越近就越想把人據為己有!壓抑了太久的情感一旦泄漏出一點點,就越發不可控制。唐錦安下意識的掙扎,手抵著他的胸膛使兩人不至于貼得太近。
察覺到她的推拒并不是那么堅決,姜白嘴角揚起幾不可察的弧度,眼神帶著隱秘的雀躍,說出來的話卻滿是委屈:“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
懷里的人沒再掙扎,甚至過了會兒,還輕輕“嗯”了一聲。
姜白心里“咚”地一跳。
唐錦安以為他怕被丟棄的不安情緒還沒完全消除,而且自己現在貌似也不太排斥姜白的擁抱,有點像擁抱小麥的感覺。這么想可能對姜白不太禮貌,不過他真的很像自己養的那只大狗子。這個念頭一出現,她就對這個擁抱完全沒了任何負擔,甚至墊腳回抱住姜白,一只手還安撫的摸摸他的后腦勺。
或許姜白對她的感情和小麥一樣,當她是家人
姜白被她這么一摸,后頸的肌肉明顯僵了下,反而把人摟得更緊了些。
懷里的人輕輕動了動,像是想掙開些,姜白卻沒松勁,只把下巴抵得更穩了些,聲音放得又軟又乖:“再抱會兒,就一小會兒。”
唐錦安果然沒再推他。
姜白算準了唐錦安的心軟,雪地里那次見面,她就能夠將還是陌生人的自己送去醫院,現在她更不可能不管受傷的自己。
這次不管不顧沖出去救人,一半是真瞧不得那些雜碎,一半是揣著賭的心思——賭她見了他這副慘樣,不會再像前幾天那樣,連眼神都不肯給他。
現在看來,賭贏了。
姜白悄悄勾了下嘴角,藏在她發間的眼神亮得驚人,哪還有半分委屈的樣子?管她前幾天是不是聽見了他和楊千尋的對話,也不管她躲著他是不是因為猜著了自己的心思。現在這個結果就是他想要的,在唐錦安有可能知曉自己心意的情況下不再排斥自己的接近,還肯讓他這么抱著,這就夠了。
就像是在冰面上踩出了第一道縫,只要順著這道縫往下鑿,總有一天能把冰徹底化開。
他姜白向來不缺耐心。先讓她習慣他的靠近,習慣身邊有他的氣息,習慣抬手就能摸到他的溫度……姜白閉了閉眼,鼻尖蹭過她發頂的軟毛,心里那點雀躍快藏不住了。他要的從不是“不排斥”,是“離不開”。而現在這一步,走得剛剛好。
唐爸唐媽提著保溫桶來“探監”時,剛推開門就頓住了。姜白光著上半身摟著自家閨女…閨女還沒拒絕…哪還有前幾天那種“一個躲一個盯”的別扭?老兩口對視一眼,悄悄松了口氣——看來是沒事了,這口氣松到一半又提了起來。
好在唐錦安已經給姜白準備了新的衣服,不至于一直光著上半身面對二老。
猴子等人受傷比較輕,因為多少也算是受了姜白牽連,唐錦安半夜在這幾人睡著后直接麻醉之后放了空間草,就算不能激發異能,也可以快速治愈傷口。更不怕他們有異能之后自我膨脹鬧幺蛾子,對付初階的異能者她的能力綽綽有余。
于是在一夜之后,猴子的隊伍里不負眾望的又多出了三名異能者。
水系異能者王倩倩,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末世前跟著猴子混,練過一陣拳擊,粗神經很能打的一女人;速度系異能者雷鳴和力量型異能者丁俊逸,這兩人是反抗過劉哥后來加入猴子團隊的,現在也算是團隊的一道風景,一個速度奇快的胖球和一個弱不經風的大力士。
三人覺醒異能的事傳開,其他小隊眼都紅了,圍著猴子要去救人的路線圖,也想去碰碰運氣。猴子實誠,當即蹲在地上畫了張詳詳細細的圖。楊千尋在一旁抱著胳膊看,沒吭聲——她隱約猜到,自己當初覺醒異能,恐怕也和唐錦安脫不了干系,但她可不準備把唐錦安暴露出去。
除了還得繼續裝傷的姜白,猴子他們幾個傷勢一好,扛著家伙又出門搜物資了。姜白倒樂得這份“清閑”,整天跟在唐錦安身后打轉——她去暖棚看菜苗,他就蹲在旁邊遞水壺;她去跟張大爺商量搭架子,他就站在不遠處幫著扶木料,活像只黏人的大金毛。
小區里上年紀的人比較多,有著老人家的通病,很樂意撮合年輕人,以至于走到哪兒都有打趣的。
這些善意的目光里混著一道陰毒的視線,是個那曾經被姜白揍過的男人。唐錦安有所察覺,不過這樣的小蟲子敢來找事的話,她也不介意教他做人。
誰曾想,一時的大意,陰溝里翻了船。
這幾天唐錦安在新圍起來的菜園子翻土搭棚子,立志當個閑散人員。雖然她知道早晚還得經歷極寒,這些菜也是活不下來的,可老一輩的熱衷于搞這些,而且在極寒到來之前,大家也是要吃點新鮮蔬菜的。
今天唐錦安翻完了土開始制作棚頂,姜白在一旁搭架子,順便將繩子剪成段。
傍晚唐媽新收了露臺的小白菜,做了餛飩,在對講機里叫兩人上來吃飯。
唐錦安正蹲在暖棚邊系最后一截防風繩,指尖沾著泥,頭也沒抬地指揮姜白:“你先上去吧,我系完這根就來。”
姜白不放心,扒著暖棚桿往她那邊望:“我等你一起。”
“別磨磨唧唧的,快去。我這很快的。”
他這才不情不愿地往樓道走,走到臨時當作門的窗口處沒忍住回了頭,見她還蹲在那兒低頭系繩,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心里才踏實。
可一碗餛飩從冒熱氣放到溫涼,門口還是沒聲響。唐媽擦著手往門口走,念叨著:“這孩子,拉個網怎么這么久?我下去看看。”
姜白捏著筷子的手指猛地收緊,木筷在掌心硌出道白痕,沒等唐媽打開門就先起身:“伯母,我去接她,您在家等著。”
話音落時,人已經出門了,腳步比回來時快了不少。心里那點僥幸,越走越淡。
下了樓直奔暖棚,老遠就瞧見防風網松松垮垮搭在樁上,哪有唐錦安的影子?她剛才蹲的地方,只有半截斷了的麻繩落在泥里,顯然是沒系完就被人打斷了。
姜白心猛地一沉,沒在暖棚多停,他沿著唐錦安日常會去的地方找了個遍。腳步沒停,卻越走越沉,攥緊的手早捏得指節泛白,指甲鉗進肉里也沒覺出疼。
直到繞去倉庫后墻,一道淺淡的拖拽痕突然撞進眼里。
姜白釘在原地沒動,直覺告訴他這條拖痕和唐錦安有關系,喉結狠狠滾了一圈。
“冷靜,姜白!冷靜!冷靜!”
方才找人時強壓的焦躁,這會兒全涌了上來,眼神里的溫意早散得干凈,只剩殺意。那股壓不住的暴戾因子,正順著緊繃的脊背,一點點往指尖爬。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胸腔里卻像盤著條要掙出來的野獸,平時對著唐錦安的乖巧溫順,不過是怕被她厭惡而精心裹上的偽裝。
指節無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唐刀——刀柄上掛著顆瑩白的小石頭,是唐錦安給的空間石,他特意串了繩系在刀上。指尖蹭過石頭光滑的表面,冰涼的觸感順著指腹漫上來,讓翻涌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
姜白摩挲著石頭,一遍又一遍,直到腦子里不再只剩下殺人的念頭。這顆石頭成了唐錦安不在時的錨點,讓他不至于徹底失控。
等再睜開眼,眼底的已經恢復平靜,起碼外人看起來是這樣。
猴子跌跌撞撞跑過來,臉色不太好:“姜老大!有、有人來傳消息,指名要你過去,說……說跟安姐有關!”
直到跑到近前看清姜白的眼神,猴子心猛地一沉。姜白眼神里沒有半分平時的乖巧,黑沉沉的像積了雷的云,連帶著周身的空氣都透著股危險的氣息,讓猴子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人在哪?”姜白的聲音和平時一樣,卻無端的讓猴子打了個冷顫。
“在…在門口…”話沒說完,姜白便不見了蹤影。
臨時做成的小區大門口早圍了不少人,唐爸唐媽,劉建業和楊千尋都在。大門口外半舊的皮劃艇上坐著個寸頭男,見姜白過來,翹著腿嗤笑:“你就是姜白?”
“是。”
“我尋思能有多強壯一人呢。”那男人不屑的撇撇嘴,“明天中午前,帶一百斤物資去西郊的動物園,少一兩都別想見到人。”他說話時扔過來一件灰色的格子外套,正是唐錦安下午穿的那件。男人下巴抬得老高,一副施舍的模樣,“只能你一個人來,多半個影子,就等著收尸。”
圍觀的人瞬間炸了鍋。
“一百斤物資啊!拿命湊哦!別人沒救回來,物資也得搭進去!”
“早說那姑娘財不該外漏,這下好了!”
“先說好我可沒多余的東西去救人。”
也有那心疼人的,轉身拿了東西送到唐爸唐媽面前,說救人要緊。
劉建業掌管著小區集體的物資分配,這會被圍的水泄不通,大多數都想讓他插手這件事。覺得唐錦安自己惹來的事,自己解決,別連累他們。
猴子和楊千尋聽的窩火!要不是唐錦安!你們還能站在這!但他們也不敢將話挑明,說出來只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姜白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撿起外套攥在手里。語氣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強裝鎮定”:“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在你們手上?萬一你們拿件舊外套騙我呢?她……她有沒有受傷?”那模樣,活像個怕失去姐姐的毛頭小子。
寸頭男被他這副樣子逗得直笑,從布包里摸出個東西——竟是部亮著屏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圍觀的人都靜了:這時候的手機早成了廢鐵,沒電沒信號,他們這想充電還得靠勞動來換。對方顯然不是缺物資的主,“看好了,是不是她。”寸頭男點開視頻,屏幕里唐錦安被扔在角落里,頭發有點亂,身上的工裝背心有些臟,看不到明顯外傷,只是人似乎不大清醒。
“瞧見沒?”寸頭男把手機往姜白面前遞,語氣帶著施舍的得意,“我們老大說了,別耍花樣,明天中午帶物資來,人給你;不來,你就等著看她……”
他話沒說完,姜白突然動了。
身影快得像道風,寸頭男只覺得眼前一花,后頸就被鐵鉗似的手攥住,整個人像被拎起的麻袋,沒等喊出聲,就被狠狠往下灌。
“啪”的一聲悶響,水花濺起半人高,圍觀的人驚呼著往后退。他只覺得后背像撞上燒紅的鐵板,疼得眼前發黑,五臟六腑都跟著震了震,嘴里瞬間涌出股腥甜,卻被灌進來的水嗆得咽了回去。
想掙扎,胳膊卻像灌了鉛,后背的肌肉僵得發疼,肋骨處隱隱作酸,不像是斷了,倒像是被震得錯位似的疼,每動一下都牽扯著神經。他在水里撲騰,口鼻灌滿渾濁的水,嗆得直咳嗽,好不容易冒出頭,剛想罵,就對上姜白居高臨下的眼神,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情緒,只有一片冷冽的漠然,像在看一個死物。
猴子拎起水里的寸頭男,見他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卻還能喘氣,才松了口氣。姜白下手極有分寸,夠疼,夠讓他怕,卻沒下死手,顯然是要留著他問消息。
猴子拽著寸頭男的衣領拖出水面往小區走,路過姜白身邊時,聽見他低聲說了句:“先別讓他死了。”語氣沒什么起伏,卻讓猴子渾身發冷。他說的是“先別讓他死了”而不是“別讓他死”,要是唐錦安真受了傷,猴子不敢再想。
周圍的吵嚷聲瞬間啞了,沒人再敢說“物資”“不值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姜白身上,他緊攥著唐錦安的外套,眼神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仿佛剛才把人拍進水里的不是他,又仿佛下一個被扔進去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