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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血仆(4k8,求追讀)

起初只是細碎的砂石跳動,但轉眼間就變成了劇烈的震顫,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朝他們這邊趕來。

“怎么回事?”

周不仁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巖壁穩住身形。

王姓弟子也慌了神:“難不成是那陰煞狼群醒了?不、不應該啊,那迷魂散足以讓狼群無精打采三天……”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狼嚎突然從谷底傳來,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轉眼間,整個黑風谷都回蕩著此起彼伏的狼嚎聲。

李青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好,狼群真的醒了!而且聽這動靜,數量絕對不止三十頭!”

三人驚慌失措地朝谷口方向望去,只見遠處的山脊上,出現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如同鬼火般密密麻麻,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所在的位置逼近。

“跑!快跑!”

王姓弟子尖叫一聲,轉身就要逃竄。

然而為時已晚,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他們面前。

塵土飛揚中,一頭體型堪比小山的巨狼緩緩站起,它渾身毛發呈暗紫色,雙眼猩紅如血,獠牙足有成人手臂那么長,正是陰煞狼王。

幾人大驚失色,只見它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王姓弟子,粗壯的狼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溝壑,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

“王兄,你在此頂著,我去找其他師兄幫忙!”

周不仁眼珠一轉,話音未落便已轉身狂奔。

他腳步輕盈,幾個起落間就竄出十余丈遠,顯然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李青峰見狀,也是不動聲色地后退數步,說道:“王兄保重。”

說罷,他身形一閃,竟比周不仁逃得更快。

“你們兩個畜生!不得好死!”

王姓弟子臉色慘白,一邊怒罵召出兩具尸傀,同時慌亂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面銅鏡法器。

然而還未等他催動法器,陰煞狼王已如一道紫色閃電般繞過兩具尸傀,撲至他面前。

“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山谷中回蕩。

狼王的利齒輕易穿透了王姓弟子的身體,鮮血如泉涌般噴濺在巖石上。

他的身體被狼王甩來甩去,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李青峰與周不仁頭也不回地狂奔,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就是身后越來越近的狼群奔跑聲。

他們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

“前面就是其他師兄的聚集處。”

周不仁氣喘吁吁地喊道:“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然而當他們沖進一處山坳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如墜冰窟——數十頭陰煞狼正在圍攻七八名弟子。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殘缺不全的尸體,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頭顱不翼而飛。

幾頭體型較小的陰煞狼正貪婪地啃食著斷肢殘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怎么會這樣……”

周不仁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李青峰眼尖地發現有幾名弟子正朝另一個方向突圍,立即喊道:“跟上他們!”

兩人剛跑出沒多遠,身后的狼群突然騷動起來。

原本在啃食尸體的陰煞狼全都抬起頭,發出不安的低吼,然后竟齊刷刷地朝他們逃跑的方向追來。

“不對勁……”

李青峰回頭望去,心頭猛地一跳。

他分明看到那些陰煞狼眼中不是捕獵者的兇光,而是……恐懼?

就好像有什么更可怕的東西在驅趕著它們。

“快跑啊!”

周不仁已經嚇破了膽,拼命往前沖。

一行人慌不擇路,竟跑進了一處絕地——三面都是陡峭的懸崖,唯一的退路已被蜂擁而至的狼群堵死。

幾名弟子背靠懸崖,面如死灰地看著逐漸逼近的狼群。

“完了……”

一名女弟子癱坐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李青峰卻死死盯著狼群的眼睛,那些陰煞狼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明顯。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幅畫面——張恒沒有讓他們去尋求筑基長老的庇護,而是讓他們隨便找一個任務地點,又聯想到張恒給他們的令牌……

“賭一把!”

李青峰一咬牙,猛地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枚令牌,高舉過頭,用盡全力喊道:“前輩,我是少宗主的人,請手下留情!”

原本蓄勢待撲的狼群突然僵在原地,最前排的幾頭狼甚至開始不安地后退。

周不仁見狀,也慌忙掏出自己的令牌:“我、我也是少宗主的人!”

令牌脫手而出,卻沒有落地,而是懸浮在半空中,散發出一圈淡淡的黑光。

狼群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正是賈正經。

“賈長老!”

幸存的弟子們如見救星,紛紛跪地行禮。

一名機靈的弟子搶先道:“多謝賈長老救命之恩!我們在此獵殺陰煞狼群,不料……”

“獵殺陰煞狼群?”

賈正經冷笑一聲,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冷聲道:“我看你們是來獵殺少宗主的吧?”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眾人頭上。

幾名弟子臉色劇變,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養尸袋。

李青峰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恭敬行禮,道:“弟子李青峰,奉少宗主之命在此等候長老。”

賈正經審視著李青峰,微微頷首:“你,過來。”

周不仁也急忙舉起令牌:“長老,我也是少宗主的人!”

賈正經點了點頭,說道:“你也過來。”

周不仁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賈正經的身旁。

賈正經轉頭看著幾名弟子,嘆息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選錯了路,欲要與少宗主作對。”

沒等幾名弟子回話,賈正經就突然出手,強大的威壓傾斜而下。

賈正經伸出手臂,然后朝幾名弟子,幾名弟子霎時間成為一片血霧。

李青峰見狀趕忙躬身行禮,說道:“賈長老威武,這些忤逆了少宗主的人,死幾次都不為過。”

周不仁見狀也是連忙說道:“多謝賈長老的救命之恩。”

就在賈正經要開口時,李青峰眼中寒光一閃,袖中突然射出一道烏光。

周不仁還沒反應過來,頭顱就已高高飛起,臉上還凝固著諂媚的笑容。

賈正經眉毛一挑,周身靈力涌動,倒是不顯驚訝,而是疑惑問道:“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李青峰單膝跪地,沉聲道:“稟長老,此人包藏禍心,暗中辱罵少宗主,還打算去再度投靠那鄧坤。弟子斗膽,替少宗主清理門戶!”

賈正經盯著李青峰看了許久,忽然咧嘴一笑,說道:“好個心狠手辣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李青峰。”

“李青峰……”

賈正經玩味地重復著這個名字。

“走吧。”

李青峰剛要跟上,卻見賈正經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若讓我發現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話音未落,不遠處一塊巨石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

李青峰額頭滲出冷汗,深深鞠躬:“弟子誓死效忠少宗主!”

……

血影蝙蝠巢穴中。

馬耀長老望著跪地求饒的弟子們,嘆了口氣。

“都是我尸傀宗的年輕一代啊……”

他嘆息道。

“馬長老饒命!”

一名弟子涕淚橫流,哭喊道:“我們都是被鄧坤脅迫的!”

“是啊是啊!”

其他人連忙附和,道:“我們愿意改投少宗主門下!”

馬耀搖搖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太遲了。”

他袖袍一揮,將數十只血影蝙蝠驅趕向眾弟子。

凄厲的慘叫聲在洞穴中回蕩,很快又歸于寂靜。

……

某處洞穴內。

趙海站在一堆尸體前,面無表情地看著最后一個求饒的弟子。

“趙長老,我愿立下血誓……”

“煩死了……”

趙海屈指一彈,那名弟子的眉心頓時多了一個血洞。

他轉身看向洞穴深處那團蠕動的黑影,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一道劍光閃過,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隨即煙消云散。

趙海神識隨意掃過洞穴,就要離開,突然身體一滯,瞳孔一縮,看向某個地方。

“咦……”

……

賈正經與馬耀很快就回到了尸傀宗。

賈正經也將李青峰的事告訴了張恒。

玄陰洞內。

張恒饒有興致的看著李青峰頭上的【擇善而從(藍)】和【貪生怕死(灰)】。

一旁的李青峰低著頭,說道:“青峰沒有經過少宗主的允許,就擅自擊殺了周不仁,雖然是周不仁心懷不軌在先,但他好歹也是加入了少宗主麾下,還請少宗主責罰。”

張恒嘴角一勾,說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責罰你?”

李青峰一愣,他說請求責罰只是捧一捧張恒,他可是為張恒解決了一個隱藏的禍根,張恒難不成真要責罰?

賈正經與馬耀二人也是看向李青峰,筑基威嚴將其身子壓低。

張恒輕呵一聲,說道:“李青峰,這才兩天,趙鐵山死了,周不仁也死了,跟你來的兩個人都死了,有點嚇人啊,我怕我過段時間也死了……”

李青峰身上的威壓更甚,他渾身顫抖,直接跪在地上,說道:“少宗主明鑒,青峰一片忠心……”

“呵呵……”

張恒走上前去,拍了拍李青峰的肩膀,說道:“別害怕,我開玩笑的,你為我掃除隱患,有了大功,我又怎么會怪你呢,說吧,你想要什么獎賞。”

說罷,還露出一個笑容。

但這笑容在李青峰眼里卻顯得格外瘆人。

李青峰趴倒在地,哀求道:“青峰平時沒有什么大志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見過元嬰修士,只是修為低廉,連宗主這類結丹修士都很少見過,更別提元嬰修士了,青峰希望少宗主日后突破元嬰了,還能看青峰一眼,這就是對青峰最大的賞賜了。”

之后,不待張恒說話,李青峰顫抖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帶著寒光的小刀。

賈正經與馬耀見狀,周身威壓驟然暴漲。

李青峰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卻不敢擦拭。

他深吸一口氣,在三人注視下,毫不猶豫地將小刀刺入自己心口。

刀鋒入肉的悶響在寂靜的洞府內格外清晰,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襟。

“你——”

賈正經正要出手制止,卻見李青峰已從傷口處引出一滴晶瑩剔透的心頭血。

李青峰強忍劇痛,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血色符紙。

符紙材質奇特,似皮非皮,似帛非帛,表面布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

賈正經與馬耀對視一眼,似是想到什么,不約而同地收斂了幾分威壓。

“少宗主明鑒。”

李青峰聲音嘶啞,雙手捧著心頭血與符紙,恭敬地跪伏在地,道:“這便是青峰的忠誠。”

張恒眉頭微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張血色符箓。

以他一階上品制符師的見識,竟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符箓。

符紙上那些黑色紋路仿佛有生命般緩緩蠕動,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這是何符?”

張恒問道。

李青峰額頭抵地,恭敬答道:“回少宗主,此乃二階符箓‘血仆符’,是弟子在一處散修洞府偶然所得。有此符在,青峰永生永世都是少宗主的奴仆,生死盡在少宗主一念之間。”

張恒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輕笑道:“我怎知你沒有其他手段?若是你暗中動了手腳……”

不等張恒說完,賈正經忽然上前一步,臉上露出幾分恍然,道:“少宗主,這血仆符當時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方便一些大修控制下屬所用。只是……”

他頓了頓,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此符有個致命缺陷,那便是非常不穩定——若受術者不是心甘情愿,則只能簡單控制其生死,只要修為接近施術者,就有極大的可能掙脫。”

馬耀也點頭附和:“正是如此。若是真心臣服,則控制會極其牢固,而且可以控制心神、肉身、靈氣等方方面面,就算是結丹修士也難以將其解開,但若是心悅誠服,反倒不需要這等符箓約束。故而此符在修真界流傳不廣,鮮少見其蹤影。”

張恒若有所思地看向李青峰。

后者立即重重磕了幾個頭,額角都滲出血來,說道:“少宗主天縱之資,有元嬰之望,青峰心悅誠服,愿永世追隨!”

賈正經冷笑一聲:“是不是真心,一試便知。”

他轉向張恒,說道:“少宗主,不如……”

張恒微微頷首,伸手一招,那張血色符箓連同李青峰的心頭血便飛入他掌心。

符箓觸手冰涼,竟似有生命般微微顫動。

張恒按照李青峰所述,將自身一縷氣息注入符箓,同時將那滴心頭血滴在符箓中央。

“嗡——”

符箓突然劇烈震顫,血色光芒大盛。

那些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扭動著,將心頭血完全吸收。

緊接著,符箓無火自燃,化作一團妖異的血色火焰懸浮空中。

火焰中,一個復雜的符文漸漸成型,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去。”

張恒輕喝一聲,那符文便如流星般射入李青峰眉心。

“啊!”

李青峰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全身劇烈抽搐起來。

他皮膚表面浮現出與符文中一模一樣的紋路,這些紋路如同活物般在他體表游走,最后全部沒入體內消失不見。

剎那間,張恒感覺到一種奇妙聯系在二人之間建立。

他不僅能清晰感知到李青峰體內每一絲陰氣的流動,甚至能直接讀取其心中所想。

更神奇的是,只需一個念頭,他就能控制李青峰的身體行動,或者引爆其體內陰氣。

這種控制力,比他操控的任何一具尸傀都要牢固百倍。

“有趣。”

張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通過血仆符的聯系,他能清晰感受到李青峰此刻的恐懼、敬畏,以及有希望活命的欣喜。

在這血仆符的絕對控制下,任何異心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李青峰艱難地爬起身,臉色蒼白如紙,心口的傷口還在滲血。

但他不敢處理,只是恭敬地跪著,等待張恒發落。

張恒心念一動,李青峰的體內陰氣運轉全部停滯,心口處流血更甚,李青峰卻一言不發。

張恒感受到,李青峰心里沒有怨恨,反倒更為喜悅,畢竟考驗越多,生還的可能性更大。

如今傀影會只有一個鄒高遠,張恒倒確實有幾分動心。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鄒高遠資質不算差,但也算不得頂尖,張恒隨手可滅。

再加上如今傀影會確實比較缺人管理,成為血仆的李青峰的可信度比之鄒高遠高了不少……

“倒是個人物,起來吧。”

“多謝少宗主……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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