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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鯉魚躍龍門

玄清道長的這一聲“妖氣”尖利刺耳,瞬間在圍觀的村民中炸開了鍋。

“妖氣?趙老四家里有妖怪?”

“我就說他家這幾年怎么突然發(fā)達了,原來是養(yǎng)了邪物!”

“快看!那道長指的就是那池塘!”

人群嘩然,驚恐地后退幾步,對著趙家院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看向趙老四一家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恐懼和懷疑。

趙老四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看看一臉“悲天憫人”的仙長,又看看自家再熟悉不過的院子,尤其是那方被他視若珍寶的池塘,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妖……妖氣?仙長,您是不是看錯了?俺家怎么會有……”

“哼!貧道豈會看錯?”玄清義正詞嚴,拂塵直指池塘,“你看那物!通體金黃,異于常鱗,分明是汲取了太多不屬于它的福運靈氣,已然成精!你家的興旺,不過是它蠱惑人心、透支你家未來氣運的邪法!若不及時除去,待它徹底成了氣候,必反噬其主,到時血光之災降臨,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這番話惡毒無比,直接將趙家的福氣定性為妖邪作祟,徹底動搖了趙老四的心神。

他想起這八年的順遂,想起金鯉的神異,再結合道士的“血光之災”預言,恐懼瞬間壓倒了理智,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趙虎和媳婦也嚇得面無人色,緊緊靠在一起。

“那……那該怎么辦?求仙長救命啊!”趙老四聲音發(fā)顫,幾乎帶著哭腔。

玄清心中暗喜,面上卻愈發(fā)莊嚴:“無需驚慌!待貧道開壇做法,引出這妖孽,當眾誅滅,便可化解此劫!”

說罷,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法器”——木劍、黃符、銅鈴,竟是要當場作法。

就在這時——

“慢著!”

原來是在閨房中刺繡的趙秀秀聽到院外的喧囂聲,便走出閨房,沒想到便見到一道士竟說她家金魚是邪物,頓時出聲阻止。

她快步走到父親身前,攔在那裝模作樣的道士面前,俏臉因激動和氣憤而微微泛紅,聲音卻異常堅定:“爹!你怎么能信這來路不明的道士胡說八道!如果咱家金鯉真是邪物,這八年咱們家能平平安安,早該有血光之災了,還能等到他今天來除妖?我看他就是個騙子!”

趙秀秀的話語條理清晰,擲地有聲,讓周圍驚恐的村民不由得一愣,有些人的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趙老四被女兒一喝,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些許,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又看看那眼神閃爍的道士,一時語塞:“秀秀,可是仙長他……”

玄清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他好事,心中惱怒,面上卻愈發(fā)悲憫,拂塵一擺,厲聲道:“無量天尊!無知女娃,休得胡言!你已被妖物蠱惑而不自知!妖物狡詐,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你懂不懂?它先予你小利,麻痹爾等,待時機成熟,便是一舉吞噬之時!屆時悔之晚矣!趙老四,切莫因婦人之仁,害了全家性命啊!”

他這話陰險至極,直接將趙秀秀的合理質疑扭曲為被妖物蠱惑,再次煽動了村民的恐懼。

“秀秀,快回來!”

“聽道長的吧,寧可信其有啊!”

“是啊,趙老四,可不能拿全家性命開玩笑!”

剛剛被趙秀秀說動些許的村民們又紛紛倒向道士,七嘴八舌地勸說起來。

趙秀秀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勢單力薄,眼看父親的眼神又動搖起來,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委屈,眼圈微微發(fā)紅。

池塘中,敖離冰冷地注視著這場鬧劇。

那道士身上毫無靈力波動,是哪門子的得道高人,分明就是個江湖騙子。

“原來如此……不敢明搶,便使這等污蔑陷害的齷齪手段,欲逼趙老四親手送出?”敖離瞬間便明了一切,心中不由得冷笑,“倒是打得好算盤。”

他本可繼續(xù)隱匿,任由這道士表演,甚至關鍵時刻略施小術讓其出丑。

但,看著趙老四那惶恐無助的模樣,聽著周圍村民那愚昧而傷人的指責,敖離那沉寂了八年的心,忽然涌起一絲不耐與……憐憫。

并非對自身處境的憐憫,而是對這群被輕易愚弄的凡人,以及對趙秀秀那份純粹卻脆弱的守護之心的憐憫。

更重要的是,這道士口口聲聲的“妖孽”、“邪祟”,觸動了他神魂深處某種極細微的感應。這八年來,他體悟凡鱗之身,融入紅塵煙火,于微末中重新感受生命與水流的力量,心境早已悄然變化。

何為妖?何為正?何為邪?

力量本身并無正邪,在于掌控力量的心。

“祖龍淵試煉……生存……感悟最初之力……”敖離喃喃自語,金色的瞳孔越來越亮,“并非僅僅是指力量的本源,更是心境的溯源!褪去所有光環(huán)與力量,以最卑微之軀,體會世間百態(tài),明辨本心,堅守自我!”

“我敖離,縱為凡鱗,亦非爾等可輕辱!我之行止,何須向爾等解釋?我心之所向,便是大道!”

就在眾人紛紛勸說趙秀秀認清現(xiàn)實之際——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氣息,毫無征兆地從小小的池塘中彌漫開來!并非狂暴的妖氣,而是一種古老、帶著淡淡龍威的壓迫感。

剎那間,萬籟俱寂。

玄清舉著的木劍僵在半空。所有村民的議論聲、驚呼聲全部消失,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池塘中央,那抹金色緩緩浮上水面。

下一刻,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華猛然爆發(fā),照亮了整個院落,光芒中,那尾尺許長的金鯉身形模糊、拉長,化作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形光影。

光芒漸斂,一位身穿月白長衫、黑發(fā)如墨、面容俊朗如玉的青年男子,悄然立于水面之上。

他負手而立,衣袂無風自動,周身并無強大靈力波動,卻自帶一股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的威嚴氣度。那雙深邃的眼眸,平靜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嚇傻了的玄清道士身上。

“你……是在說本君……是妖孽?”敖離的聲音平淡,卻如同驚雷,在每個人心頭炸響。

“妖……妖怪顯形了!”不知誰尖叫一聲,村民們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向后逃竄,卻腿軟得摔倒在地,只能驚恐地望著那道身影。

玄清道士更是嚇得魂飛天外,手中的木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牙齒咯咯打顫:“不……不可能……你……你究竟是……”

趙老四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水面上陌生的身影,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大腦一片空白。

敖離并未理會眾人的驚恐,他抬頭望向天空,仿佛在感受著什么,又像是在對冥冥中的存在訴說:

“八年凡塵,一尾凡鱗。見人心貪嗔,亦見守護赤誠。力無正邪,唯心所馭。縱微末如塵,亦有其道,亦可達宏。”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與啟迪力量。

“今日方知,祖龍試煉真意。非爭殺,非掠奪,而是見心明性,于微末中……見真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天地驟然變色!

轟隆隆!

一聲堪比雷霆的巨響自九天之上傳來,方圓百里的水域都開始劇烈震蕩。

趙家院子上空,陰云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中心,無盡的金光噴薄而出,道道玄奧無比的符文如同金色游龍般流轉、凝聚。

最終,一座巍峨、古樸、散發(fā)著無盡威壓與誘惑力量的巨大金色門樓,緩緩從云渦中降臨。

它似虛似實,上接蒼穹,下臨湖面,門上雕刻著無數(shù)繁復古老的龍紋,散發(fā)著讓一切水族血脈沸騰的呼喚。

龍門!

“龍……龍門!”有見識的老漁民失聲尖叫,顫抖著跪伏下去。

所有水中的生靈,無論大小,都瘋狂了,拼命向著龍門的方向涌來!

敖離抬頭望向那巍峨龍門,臉上露出一絲明悟的笑容。

他縱身一躍,并非以人形,而是再次化作那尾純粹耀眼的金色鯉魚,逆著漫天雨絲和金輝,向著那高懸于天的龍門,奮力躍去。

這一躍,匯聚了他八年的沉淀,匯聚了方才的頓悟,匯聚了身為龍族的高傲與不屈!

魚尾擺動,劃出完美的弧線,牽動著方圓百里的水流,形成一道托舉他的水流!

一躍!再躍!

每一次躍起,他身上的金光就更加璀璨,鱗片更加閃耀,氣息以恐怖的速度攀升!

最終,在所有人震撼到麻木的目光中,那尾金色鯉魚以一種決絕而優(yōu)美的姿態(tài),悍然躍過了那巍峨的龍門之巔。

九轉化龍訣瞬間達到六轉,但敖離成就的不是蛟身,而是真龍之身,可以說,他現(xiàn)在的化龍訣已然修煉圓滿。

昂——!!!

一聲清越的龍吟從金光中傳出,響徹天地。

下方眾人的眼中,一條金色的五爪龍影盤旋在龍門之上,紛紛跪拜在地。

敖離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新生力量以及對水之法則更深刻的掌控,龍首掃過下方癱軟的道士、驚恐的村民、以及依舊目瞪口呆的趙老四一家。

他并未多言,只是對著趙秀秀微微頷首,隨即金龍身影如水波般蕩漾,瞬間消失不見。

祖龍淵第一試煉,躍龍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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