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在學校的名聲不見得有多好，但至少是一個學校的，而不是方才以為的社會人士。
之前見林一凡那么“專業”，劉小雨是真的害怕，怕出了狼窩，又入虎口。
現在倒是不必擔心了。
不過想到校友的身份，她的神情又變得有些緊張，忽然開口道：“林……林同學，我的事情……學校里沒人知道，你能幫我保密嗎？”
她不想讓同學知道她晚上做著這份兼職，那會讓她在學校里極為難堪。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林一凡看著劉小雨懇求的眼神，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主動道：“其實，傍晚你和你媽媽的吵架，我聽到了……我沒有可憐你或者笑話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盡管開口。”
對于劉小雨這種特殊情況，他有些把握不好說話的尺度，笨拙道，“當然，我現在只是個送外賣的，大忙是幫不上了，但像剛才那種情況，喊一聲我總能聽見的。”
劉小雨露出了笑容，點頭道：“謝謝，沒想到，林大少也不像傳聞中的那么可怕。”
“都是謠傳！”林一凡苦笑：“我以前雖然確實性格張揚了一些，但從來不是壞人好吧。”
劉小雨笑著點頭：“我相信，不然剛才也不會見義勇為了。”
她頓了頓，攏起了有些散亂的頭發，指了指樓道：“太晚了，那……我先回去了。”
林一凡自然不會阻攔：“快進去吧，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劉小雨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沒有再客套，打開了隔壁那扇同樣老舊的門，朝林一凡揮了揮手，關上了門。
林一凡倒是沒有立即進去，在外面抽了一支煙，確認那醉漢沒有去而復返的跡象，這才轉身回了出租屋。
說起來，老方這個電話打的太好了。
他當即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于是，原本深藏功與名的實習上帝，剛準備睡覺，只得去陽臺配合著一驚一乍了一把。
最后，林一凡不忘提醒道：“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一定要保密，老方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別泄露了出去。”
你不知道一般只告訴一個人，就相當于全都告訴了？
“你還不如別告訴我，萬一其他地方泄露了，我踏馬背鍋了。”方云翻了個白眼。
“哈哈，不會的，你我還是相信的。”
“我謝謝你！對了，你好人做到底，這幾天白天適應工作，晚上盡量別出門了，防止那人又摸過來，劉同學應付不來。”
“這會不會有點……過于殷勤了？”林一凡遲疑，“萬一她誤會了咋辦？”
“誤會了就誤會了，你剛不是夸人家漂亮么，怎么，嫌棄人家？”
林一凡當即道：“那沒有，她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實挺佩服她的，況且……人家一直堅持底線，比隔壁班那個看似純情，實際上也不知道集了多少郵的林玉文干凈多了，我怎么可能嫌棄。”
“嗯？？？”
方云聞言只覺眼前一黑，忍不住望了望里面睡得正香的陳亮。
我好像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八卦。
他立即追問：“林一凡，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人家……怎么就集郵了？”
“老方，你當我跟你吹牛逼呢？”林一凡當即道，“之前年輕不懂事，也跟她有過一段，小花了幾十萬，后來才知道，人家玩得花啊，時間管理大師，下午跟我在一起，晚上說回姑媽家，結果跟我一朋友又好上了，草，惡心死老子了。”
“要不是我那朋友早上發朋友圈被我看到了，我踏馬還跟個傻子似的當提款機呢！”
“嗯？？？”
方云忍不住又望了望陳亮，眼里滿是莫名的神色。
是注定的緣分嗎？
兩個時間管理大師，相遇了！
“這種事情，你怎么也不給她曝光出來？你知不知道會害死人的！”方云的語氣里隱隱有著責備，雖然他知道這事根本怪不到林一凡頭上。
完了，芭比Q了。
陳亮本來就是個不穩定因子，現在好了，旁邊又埋了個雷，這踏馬是隨時爆炸的節奏啊！
“一開始是想曝光的，不過想想又算了。”林一凡罵罵咧咧道，“我不要面子的啊，被她當個凱子似的坑了幾十萬，說出去多丟臉啊。”
說著，他又忍不住嘿笑道，“不過也沒太虧就是了，畢竟活兒挺好的……嘖嘖，現在想想，挺輕松就答應去酒店了，活兒還那么好，這女的段位其實挺低的，主要當時我還是太年輕，沒多想，換了現在一眼就能聞出茶味。”
不，人家也成長了，現在段位不低了……
方云忍不住扶額。
他有點后悔，之前怎么就沒想到用【觀察】能力看一看林玉文呢？
想想還是搖頭，看了也沒用，依照陳亮的性子，你跟他說真話，他能跟你急。
況且現在林一凡的線還算穩固，接下來萬一跟劉小雨擦出點愛情的火花，最終的結算情緒值說不定會給出一個驚喜。
李大強那邊也非常穩定，或者說非常平靜。
警署那邊審也審過了，該交待的也都交待了。
現在人在看守所里，就等著被公訴，整個人平靜得宛如一條老狗。
事實上，他在警署交待的時候應該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甚至連最后的量刑估計都已經心里門兒清了。
現在的結果其實不差的。
不過是經濟犯罪，雖然虧空了十幾億，總比跑路之后，暴雷上百億，引起強烈的社會動蕩要強。
前者雖然量刑也不低，但總歸還有重見天日的可能，后者要是被逮到了，恐怕就只有牢底坐穿了。
現在他的情緒值穩定在了-20左右。
而一個月的時間，流程根本來不及走到公訴的地步，也就是說，李大強大概率會保持著這-20左右的情緒值，直到系統結算。
以他初始-75的情緒值，能賺55年壽命和經驗。
這波賺麻了。
既如此，方云對陳亮這條線，也就沒那么擔驚受怕了。
大不了折點壽，沒必要再跟個保姆一樣操碎了心。
心里話，他是真的懶得管陳亮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心累。
而陳亮這個人，也不值得。
接下來，除非到了那種萬分危急的地步，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老子實習上帝，還能被你給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