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漩渦撕裂云層的瞬間,北極觀測站的輪廓在冰原上浮現(xiàn)。淡藍色的光球如潮水般包裹著觀測站,趙峰半透明的身影在光球中若隱若現(xiàn),機械義眼的紅光已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快停下!”林默的空間光粒化作利刃,切開光球組成的屏障。蘇晴的藤蔓緊隨其后,翡翠色的光芒在冰面上蔓延,織成巨大的網(wǎng),將涌來的光球牢牢困住。
小石頭突然掙脫林默的手,淡金色的光粒從他掌心涌出,在冰原上組成與新定居點相同的防御陣型。林默看見十二座鋼鐵穹頂?shù)膹U墟能量順著陣型流淌,與觀測站的防護罩產(chǎn)生共鳴,形成更堅固的雙重屏障。
“你們不該來的。”趙峰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半透明的身體上,淡藍色光點與黑色反物質(zhì)能量正瘋狂拉鋸,“觀測者的‘主網(wǎng)’已經(jīng)啟動,整個太陽系都在他們的監(jiān)控范圍內(nèi)。”
林默的空間光粒突然熄滅,掌心的螺旋碎片燙得驚人。他看見觀測站的控制臺前,塊巨大的螺旋紋路結(jié)晶正在發(fā)光,無數(shù)淡藍色的光線從結(jié)晶中射出,連接著空中的光球——這是高等文明的能量樞紐,用來控制所有實驗樣本。
“主網(wǎng)?”蘇晴的藤蔓纏繞上控制臺,翡翠色的光芒順著光線逆流而上,“你們的實驗根本不是篩選文明,而是在收割異能者的基因片段!”她的聲音在光球中回蕩,那些被藤蔓觸及的光球突然劇烈震顫,表面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痛苦的人臉——其他被觀測文明的覺醒者殘魂!
銀白色生物的電子合成音在冰原上炸響:“基因收割是宇宙文明的進化捷徑。”所有光球同時分裂,組成巨大的人形,表面的螺旋紋路流動得更快,“你們的空間異能和植物異能形成的‘生命鏈’,是第 100次觀測中最完美的樣本。”
林默的空間光粒重新凝聚,這次卻帶著淡藍色的雜質(zhì):“第 100次觀測的真相是什么?為什么其他文明的結(jié)局都是毀滅?”他突然想起全息投影中那些籠罩著彩色霧氣的星球,每個星球的最終畫面都是爆炸后的星云——那不是自然終結(jié),而是觀測者的“清除記錄”。
趙峰的身體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紅光,黑色反物質(zhì)能量暫時壓制了淡藍色光點:“因為我們是唯一突破 37次循環(huán)的文明。”他的機械義眼突然彈出枚微型芯片,落在林默手中,“這是從主網(wǎng)下載的資料,他們的母星正在枯萎,需要‘生命鏈’基因來續(xù)命。”
芯片插入螺旋碎片的瞬間,林默的腦海里涌入無數(shù)冰冷的數(shù)據(jù):高等文明的母星“阿爾法星”因過度開發(fā)基因技術(shù),導致所有生物失去繁殖能力,赤霧是他們研發(fā)的“基因催化劑”,能在其他文明中催生出可移植的異能基因,100次觀測就是 100次基因收割。
“你們根本不是觀測者,是宇宙寄生蟲!”林默的空間光粒化作漩渦,將最靠近的光球撕碎。淡藍色光點消散后,露出里面的核心——塊米粒大小的晶體,閃爍著與趙峰體內(nèi)相同的能量波動,“這些光球都是你們的基因容器!”
蘇晴的藤蔓突然結(jié)出紫色的花苞,花苞在接觸到光球的瞬間綻放,釋放出淡綠色的氣體。林默聞到股熟悉的氣味,是新定居點培育的“凈化草”汁液,能中和輻射結(jié)晶的能量——這種植物本是用來改良土壤的,此刻卻對觀測者的能量產(chǎn)生了克制效果。
“不可能!”銀白色生物的光點劇烈閃爍,組成的人形出現(xiàn)裂痕,“低等生物的植物基因怎么會……”
小石頭突然指著觀測站的穹頂:“那里有顆星星在動!”
林默抬頭望去,北極星的位置有顆恒星正在移動,軌跡與螺旋碎片上的星圖完全吻合。他突然明白趙峰的計劃——不是用身體當誘餌,而是用反物質(zhì)能量引導主網(wǎng)的能量流向,將觀測者的注意力引向那顆移動的恒星!
“那是‘誘餌星’。”趙峰的聲音帶著釋然的微笑,半透明的身體開始化作光粒,“37號時間線的我就發(fā)現(xiàn),觀測者的主網(wǎng)對異常恒星能量有天然的追逐性。”他最后看了眼小石頭,機械義眼的紅光閃爍出北斗七星的圖案,“替我照顧好新定居點的孩子們。”
淡藍色的光球突然集體轉(zhuǎn)向移動的恒星,如被吸引的飛蛾般沖向宇宙。林默想要抓住趙峰消散的光粒,卻只握住把冰冷的空氣,掌心留下枚青銅徽章——黑狼部落的狼頭徽記,背面刻著“37”的字樣。
觀測站的控制臺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螺旋紋路結(jié)晶的光芒開始暗淡。林默的空間光粒涌入控制臺,發(fā)現(xiàn)主網(wǎng)的能量正在流失,趙峰用最后的反物質(zhì)能量改寫了能量引導程序,將觀測者的主網(wǎng)引向了遠離地球的宇宙深處。
“他成功了。”蘇晴的藤蔓纏繞上林默的手腕,翡翠色的瞳孔里映著趙峰消散的方向,“但主網(wǎng)的碎片還在太陽系,它們會像種子樣潛伏,等待下次收割。”
小石頭突然撿起塊淡藍色的光球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化作枚戒指,螺旋紋路與他的淡金色光粒完美融合:“爸爸,這上面有趙峰叔叔的意識殘留。”他舉起戒指,上面浮現(xiàn)出趙峰的虛影,正在向他們揮手告別。
林默的空間光粒包裹住戒指,感受到里面微弱的能量波動——那是趙峰用影行者能力留下的“信息種子”,記錄著觀測者的所有弱點和主網(wǎng)的破解方法。他突然想起趙峰機械義眼彈出的芯片,上面除了資料,還有段加密信息:“100次觀測的終點,是第 1次反抗的起點。”
觀測站的防護罩開始消失,露出下面的秘密——間隱藏的實驗室,里面擺滿了與新定居點相同的培養(yǎng)艙,每個艙里都漂浮著具人形生物,表面覆蓋著淡藍色的薄膜,臉部分別對應著不同文明的特征,其中個艙體的標簽上寫著“地球樣本:林默(37號時間線)”。
“他們早就克隆了所有成功樣本。”蘇晴的藤蔓刺破個培養(yǎng)艙,淡藍色的液體涌出,里面的人形生物迅速枯萎,化作螺旋紋路的結(jié)晶,“這些克隆體是用來在母星培育‘生命鏈’的容器。”
林默的空間光粒將所有培養(yǎng)艙摧毀,淡藍色的結(jié)晶在爆炸中化作漫天的光點,像場凄美的流星雨。他最后看了眼觀測站的控制臺,螺旋紋路結(jié)晶的核心正在變黑,那是反物質(zhì)能量殘留的痕跡,也是趙峰存在過的證明。
返回新定居點的途中,小石頭始終戴著那枚淡藍色戒指。林默發(fā)現(xiàn)戒指的螺旋紋路在陽光下會投射出更廣闊的星圖,除了已知的 100個觀測星球,還有個微小的紅點在銀河系邊緣閃爍——那是趙峰用最后的能量標記的位置,也是觀測者母星的坐標。
“我們還有場仗要打。”林默握緊蘇晴的手,掌心的螺旋碎片與戒指產(chǎn)生共鳴,“但這次,不是為了生存,是為了所有被觀測的文明。”
蘇晴的翡翠色瞳孔里映著星圖的影子,嘴角勾起堅定的微笑:“那就讓他們看看,地球文明的反擊。”
空間漩渦穿過云層的瞬間,林默回頭望去,北極觀測站的位置升起道淡金色的光柱,與新定居點的防御陣型、十二座鋼鐵穹頂?shù)膹U墟組成條貫穿地球的能量線——這是趙峰用生命織成的“預警網(wǎng)”,只要觀測者的能量再次出現(xiàn),整個地球都會收到警報。
新定居點的廣場上,守衛(wèi)們正在清理戰(zhàn)斗的痕跡。孩子們圍著那碗沒喝完的熱粥,淡金色的光粒從粥碗里升起,在陽光下組成趙峰的虛影,正在教他們玩改裝后的電磁步槍——那是小石頭用淡藍色戒指的能量,將趙峰的意識殘留投影了出來。
林默突然明白趙峰留下的真正禮物,不是破解主網(wǎng)的方法,而是反抗觀測者的勇氣。100次觀測又如何,37次循環(huán)又怎樣,只要文明的火種還在,希望就永遠不會熄滅。
夜幕降臨時,小石頭的戒指突然投射出段影像:趙峰在 37號時間線的觀測站里,對著鏡頭調(diào)試設(shè)備,身后的墻上貼滿了新定居點的素描畫,每個孩子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如果你們看到這段影像,說明我已經(jīng)成功了。”他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記住,宇宙中最強大的能量不是異能,是‘記得’——記得犧牲,記得反抗,記得我們?yōu)槭裁炊睢!?
影像消失的瞬間,新定居點的防御陣型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與北極觀測站的光柱遙相呼應。林默知道,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反抗的開始。觀測者的主網(wǎng)雖然暫時被引開,但銀河系邊緣的紅點始終在星圖上閃爍,像顆等待引爆的炸彈。
他握緊蘇晴的手,掌心的螺旋碎片與小石頭的戒指同時發(fā)燙。在遙遠的宇宙深處,場跨越星系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地球這顆曾經(jīng)的實驗樣本,終將在燼土之上,奏響屬于自己的文明強音。
廣場上的熱粥已經(jīng)涼了,但淡金色的光粒依舊在碗里旋轉(zhuǎn),像是在訴說著個未完的故事——關(guān)于觀測者,關(guān)于反抗,關(guān)于群在末世中始終記得“家”的人們。而在故事的盡頭,新的星圖正在被繪制,上面標注著個新的坐標:地球,反抗者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