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靈米為餌設羅網

三日時光如指間流沙，轉眼便到了約定之日。

陳宇陽算著時辰，將浸過靈力的靈米揉進了新蒸的饅頭里。這些饅頭要送去輜重營，按劉老兵所說，今日日軍會派密使來取布防圖，接頭地點就在輜重營的廢棄馬廄——正是上次撞見交易的地方。

“小陳，你往饅頭里摻了啥？”老張湊過來，見他指尖泛著青光，不由得咋舌，“又在練那控水的本事？”

“加點靈泉水，讓弟兄們吃了有力氣。”陳宇陽笑了笑，將饅頭裝進食盒。他特意多放了兩個摻了靈米的，上面做了個不易察覺的梅花記號——這是給巡邏隊的“信號”。

送糧到輜重營時，日頭剛過晌午。趙虎正在營門口擦槍，見了食盒眼睛一亮：“今天有白面饅頭？”他伸手就去抓，卻被陳宇陽攔住。

“這兩籠是給李副官的，說是王隊正特意交代的。”陳宇陽掂了掂手里的食盒，余光瞥見西庫房方向有個黑影閃過——是劉老兵在發信號，日軍密使已經到了。

趙虎悻悻收回手，卻沒注意陳宇陽放下的食盒里，有兩個梅花記號的饅頭正泛著極淡的銀光。

往回走時，陳宇陽故意繞到校尉營房附近，撞見巡邏隊的什長正蹲在地上抽煙。他“不小心”把個饅頭掉在地上，饅頭滾到什長腳邊，那淡淡的銀光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什長，地上臟了，我再去拿個。”陳宇陽撿起饅頭，裝作慌亂的樣子，“剛才好像看見輜重營那邊有生人，穿著灰褂子，怪可疑的。”

什長本沒在意，可瞥見他手里饅頭的銀光，忽然想起前幾日馬廄的事——這小子撒的靈米也是這般光景。他猛地站起身：“你看清楚了？”

“不敢確定，就是覺得眼熟，像上次跑掉的那人。”陳宇陽撓撓頭，“也許是我看錯了，輜重營守衛森嚴，哪能隨便進外人。”

這話反倒勾起了什長的疑心。他踩滅煙頭：“備隊！跟我去輜重營看看！”

陳宇陽望著巡邏隊往輜重營去的背影，嘴角微揚。魚餌已經拋下，就等魚上鉤了。

他沒回炊事營，而是繞到西庫房后墻。這里有個狗洞，是上次勘察時發現的。鉆進去時，正聽見庫房里傳來說話聲。

“布防圖帶來了？”是王奎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自然。”灰褂人的聲音響起，“皇軍說了，只要拿下落日關，你就是這里的城主。”

“痛快！”王奎大笑，“那批步槍也準備好了？”

“就在馬廄，用草料蓋著呢。”

陳宇陽悄悄挪到窗下，透過縫隙往里看。王奎正和兩個灰褂人說話，其中一個手里拿著卷軸，正是他前夜見過的布防圖。劉老兵縮在角落，臉白得像紙，手里緊緊攥著什么——是他給的靈米。

突然，外面傳來喧嘩聲。是巡邏隊到了！

“不好！”灰褂人臉色大變，抓起布防圖就往懷里塞，“快從后門走！”

王奎也慌了神，一腳踹開后窗：“往東邊樹林跑，那里有接應！”

三人剛跳出窗，就撞見陳宇陽站在窗外，手里還拎著個食盒。

“是你！”王奎又驚又怒，拔出腰間的佩刀，“你敢算計我？”

陳宇陽沒說話，只是將食盒往地上一摔。里面的饅頭滾出來，那兩個帶梅花記號的饅頭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銀光，像兩盞小燈籠。

“這邊！”巡邏隊的喊聲從庫房前傳來，顯然是被銀光引過來的。

灰褂人想沖過去滅口，卻被陳宇陽攔住。他指尖彈出數顆水珠，水珠在空中凝結成冰棱，“噗噗”釘在灰褂人腳邊的泥土里，擋住了去路。

“找死！”另一個灰褂人掏出短刀，刀身泛著幽藍的毒光。

陳宇陽側身避開，同時運轉靈力。地上的靈米突然亮起，連成一條銀色的線，正好把三人圍在中間——這是他昨夜布下的靈米陣，能短暫困住修士的靈力。

王奎發現靈力運轉受阻，頓時急了，揮刀就砍。陳宇陽抓起地上的扁擔，灌注靈力的扁擔變得堅硬如鐵，“鐺”的一聲擋住佩刀。

就在這時，巡邏隊沖了過來。什長看見被圍在中間的三人，又瞥見地上的靈米陣，頓時明白了：“拿下這幾個通敵叛國的！”

灰褂人見勢不妙，突然從懷里掏出個煙霧彈，“嘭”的一聲，黑煙彌漫了整個院子。等煙霧散去，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王奎被靈米陣困住，動彈不得。

劉老兵從庫房里跑出來，手里舉著個木箱：“隊正！這是他們藏的日軍軍服！”

王奎見狀，面如死灰，癱坐在地上。

陳宇陽看著被押走的王奎，又望向東邊樹林——那兩個灰褂人跑不遠。他撿起地上的扁擔，悄悄跟了上去。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張等待收網的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