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找我有什么事嗎？”齊晏走進辦公室，問道。

威廉·格爾揉了揉太陽穴，起身來到沙發邊坐下。

“坐。”

“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關于第一第二飛行中隊的重建意見。”

“你是第一飛行中隊的隊長，也有過統帥兩個飛行中隊的履歷，所以你的建議很重要。”

齊晏沉聲坐下，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目前上層是怎么考慮的？”

之前他就想過威廉·格爾會詢問自己對于重建兩支中隊的意見，所以腹稿是早就打好的。

不過此刻他卻沒有立刻拋出觀點，原因還是因為身份高低。

齊晏知道，無論自己的履歷有多豪華，但提出來的建議也就只能是建議，最終還是要上層拍板決定。

這是改變不了的。

威廉·格爾笑了笑，看出了齊晏的顧慮，不過他卻沒說什么，畢竟齊晏這樣想也是對的。

“目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重新招募新手飛行員補充缺口。

但這樣的話兩支中隊想要在短時間內形成一定的戰斗力是不可能的，這點你作為一線指揮官肯定了解。”

“另一個是直接合并兩支中隊。

雖然其實相差不大，但有了馬克·希金斯的加入，你們可以在更短的時間內訓好補缺進來的菜鳥。”

“齊，你覺得哪種比較好？”

齊晏還是沒有立即回答，威廉·格爾提出的兩種辦法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兩種選擇，有利有弊。

如果選擇第一種，他基本就得化身成一名保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都快叛逃了，還要幫瓦拉爾訓練飛行員？吃飽了撐著差不多。

至于第二種，合并兩個飛行中隊，隊長的位置根本不想會是誰，馬克·希金斯那家伙頂多做個副的。

不過這樣的話，那家伙肯定不服氣。

見到齊晏一幅沉思的樣子，威廉·格爾不由笑呵呵的說道：“現在還沒有到覺得階段，有什么想法盡管說。”

齊晏點了點頭，不再沉默：“我更趨向第二種。”

“哦？”

“說說你的理由。”

威廉·格爾倒是沒想到他會更趨向第二種，所以一下也有些好奇。他本以為齊晏不會愿意跟馬克·希金斯共事。

畢竟這兩人的關系在科文斯堡空軍基地，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認為第一飛行中隊在現階段，需要立即找回原有的戰斗力。”

“原因有三個。”

“一，從邊境回來之后，我判定帝國隨時有可能與波利爾爆發戰爭，我們需要盡可能鞏固戰斗力。”

“二，雖然馬克·希金斯那家伙很招人煩，但我跟他是以前兩名的優異成績從富溫多夫航空學校畢業，所以我很清楚他的飛行技術。”

“三，有那家伙在，平時也可以分攤一些處理日常事務的壓力。”

“雖然我很榮幸能夠在您的麾下效命，但人總得往前看，也得追逐自己的前途才行。”

一番分析，有理有據，且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威廉·格爾很滿意屬下的坦誠，對此他樂見其成，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名好兵，這句話放在哪里都通用。

所以，對于齊晏的上進心，他不僅不會反對，反而還很樂意在關鍵的時候幫上一把。

“齊，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其實上層也更趨向合并兩支中隊。”

“畢竟就像你說的，帝國隨時都有可能與波利爾爆發戰爭，我的老朋友赫爾曼可是專門跟我說了，不能讓你這種優秀的飛行員閑著給人當保姆。”

聞言，齊晏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擺了擺手。

“承蒙赫爾曼司令還記得我的名字，隊長，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實則他腹誹連連。

老家伙就逮著一只羊薅？

真把我當核動力驢了？

一個空軍總司令能不能不要成天只將目光看向一個小小的少校，軍中那么多優秀的飛行員哪個不夠你薅的？

威廉·格爾并不知道這些，看到齊晏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笑了笑。

“不用謙虛，你在邊境線上的功勞是有目共睹的。”

“告訴你，高層中不僅是赫爾曼看好你，就連元首都注意到你了。”

“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他故意打了個關子，沒說下去。

這么做，就是想讓齊晏在成功之后念著他這位老領導的好，否則他也不會跟齊晏談及這些事情。

但其實齊晏二十幾年的官場劇，官場小說可沒少看，一眼就看出這老家伙的心思。

“隊長，無論意味著什么，我始終都是您的部下，您帶出來的兵！”

典型的中式吹捧，但就是有效果。

“哈哈哈...”

威廉·格爾操著一副高級官員經典的笑腔，伸手指了指這名很上道的部下。

“意味著你很快就要平步青云了，齊！”

之后又是一通人情世故，威廉·格爾才收起笑容：“齊，我會將你的建議上報，相信高層會很重視你的建議。”

隨即他轉換話頭：“剛從前線下來，應該也很累吧？”

“反正人員也不完備，這幾天你就先休息休息，不用搞什么訓練了。”

威廉·格爾大手一揮，就讓“偷懶”變成了合法合規的休息，這就是權利。

齊晏當然欣然接受，他正巧想要找時間去一趟城區，沒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頭。

也不枉費剛剛他那么賣力的捧臭腳。

“隊長，我代表第一飛行中隊感謝您的關心。

您說的沒錯，在前線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一直緊繃著神經，確實該休息休息了。”

威廉·格爾笑瞇瞇的沒再說什么，跟會說話的部下聊天的確讓人心情愉悅。

“你回去吧，有重建的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齊晏明白這是要趕人了，不過他卻是沒有立即離開。老家伙現在這么高興得趁機要點好處才行。

“隊長，還有件事需要您批準才行。”

本來想要起身回到辦公桌前的威廉·格爾聞言，不由又坐回了沙發。

“說說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想請假去一趟城區。他與山貓是好友，所以我想去看看他。”

威廉·格爾沉吟了一陣后，批準了齊晏的外出申請。

“嗯，順便幫我問個好。”

“也讓他不要因為山貓的犧牲消沉下去，現在的帝國需要每一位士兵的萬眾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