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口郊外田野,春意盎然,繁花似錦。福松:“一四弟,萬掌柜要放棄良口的生意,要去上海做海運生意。”
一四肯定的說道:“哦,萬掌柜也有那么大魄力,大手筆啊這是。”
福松:“你就不怕他又壞你事?”
一四:“不怕,怕也沒有用,對吧。”
福松:“還是你沉穩,想必你胸有成竹。”
一四:“很多事,人算不如天算,多想無益。萬掌柜的海輪購置妥當了嗎?”
福松:“聽他說,已經談妥,3月份就可以交付,買了2艘舊船,其中一艘還是燒煤為動力的貨輪。”
一四:“船上人員都安排好了嗎?海運和我們內陸河運不同。”
福松:“都是原船接收過來的。”
一四:“沒準以后我和萬掌柜還可以合作一把。”
福松:“你不擔心點什么?”
一四:“不擔心,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二人相視,哈哈哈哈。。。。。。。
因萬掌柜無力和良全抗衡,日財團也已經放棄了和萬掌柜的合作,萬掌柜其實已經萬念俱灰,他早就做好了離開日財團支持之后的打算,重整旗鼓,改頭換面,換個行當,重新再來。年底就和福松策劃好了下一步的計劃,和一四一樣,也做起了海運生意。
對于這個陌生行業,一切還是未知數,萬掌柜把良口以及周邊的產業全部變賣之后,以破釜沉舟之勢,帶著福松一干人等,來到大上海。
1936年的3月中旬,萬掌柜買了2條海輪,一艘四千多噸,一艘六千多噸排水量的貨輪,正式交付使用。兩艘海輪分別叫‘萬德號’和‘福昌號’。新的德昌海運公司正式成立。萬掌柜洗心革面,他告別了喧囂的昨天,開始了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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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6月,一四訂購2艘六千噸級的貨輪也已經到港,停靠在吳淞口碼頭,福松前來道賀,和一四一道,二人驅車前往碼頭舉行首航儀式。
一四:“這幾個月,萬掌柜的海運生意如何?”
福松:“幾乎天天貼錢。”
一四:“哦,怎么說。”
福松:“去年,運價高過一段時間,于是年后包括洋行在內,大家一擁而上,開了好多家海運公司,運力過剩,于是都在壓低報價。加上洋行對國內的貨輪進行打壓,把價格壓的更低。就是想把我們擠垮。這還不算,內部管理也有問題,全部是船長說了算,人,財,務一把抓,成本難控制。”
一四:“當初這些都應該考慮到才行,好了,我們到碼頭了,有空在聊這個吧。”
一四和福松下車,一個穿和服打著紙傘的日本女人也在碼頭,和一四擦肩而過,她扭頭看了看一四。一四也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一四心想,怎么這樣熟悉,好像在哪見過。正想著,芊芊走了過來,“一四哥,出門急了吧,領帶都沒打好,來,我幫你整理一下。”
于是,芊芊貼近身子靠了上去,幫一四整理衣領處。日本女人收回視線,和另外一個頭戴風帽身著黑色燕尾服,留著仁丹胡子的日本中年男人,一起登上靠在岸邊的小船,由日本兵護送下,登上了停泊在吳淞口外五海里的“出云號”戰艦。
芊芊整理好之后,一四這才想起,對福松說道:“松哥,你說,剛才那個日本女人,會不會是燕婷姐。”
福松:“我看不像,那臉擦的粉那么白,倆腮幫還有胭脂粉紅,還是櫻桃小嘴型,還有那發型,哪都不像。不過看身材還蠻像的。只是走路不一樣。”
一四:“日本女人穿和服走路,不都是夾腳小碎步嘛,你看她的眼神,一個人外在不管怎么變化,眼神一定不會變。我敢肯定,“出云號”上的那個日本女人,一定就是燕婷。”
福松:“燕婷,她是日本人?”
芊芊:“嗨嗨嗨,你們倆在聊誰呀,聊那么起勁,我們的新船首航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走吧。”于是挽起一四的胳膊,朝碼頭走去。
一四:“對了,芊芊,約瑟夫來了嗎?沒告訴他,帶他來這里是干嘛的吧。”
芊芊:“呵呵,沒告訴他,他看見那兩艘海輪可開心了。”
一四:“那我們快點走吧。我想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約瑟夫老遠看見一四一行人,馬上過來擁抱一四:“哦,我的好兄弟,你總算是來了。外面太陽那么曬,我好不容易保養好的皮膚,這回又曬黑了。哈哈。”
一四:“有個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也許你的皮膚永遠都別想白了。”
約瑟夫驚訝:“什么消息。說來聽聽。”
一四:“你可得控制住自己。”
約瑟夫把手放額頭在到前胸,做了個禱告:“哦,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四你就快點兒告訴我吧。”
一四:“我現在正式任命約瑟夫先生,您是這兩艘海輪的總船長。這是聘書。”
約瑟夫用手指掏了掏耳朵:“OH,MYGOD,我沒聽錯吧。”
芊芊替約瑟夫開心著,說道:“快把聘書接過來吧,這是真的約瑟夫先生。Congratulations!”
約瑟夫嚴肅的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一四,您選我這個瘸腿做船長,在別人看來是下下選,怎么您會選擇我呢?”
一四很認真的告訴他:“是因為,你把航海事業當自己的生命,航海是你的全部。回答完畢。船長。”
約瑟夫激動的說道:“哦,一四,這是你給我生命中最好的禮物。相信我,我會干好的。”
一四:“我相信你,這兩艘船你說了算,我也得聽你的,因為你是行家,另外,我這里還有好多水手,以前沒出過海,這些人,按你的標準,你都一一考核,合格才聘用。”
約瑟夫敬了個禮:“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