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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來自眼鏡小鬼的試探

“咕嚕嚕嚕嚕~~~~”

那聲如同餓了三天的定春發出的腹鳴,在剛剛經歷了“天降銀發童男”和“實驗室毀滅”雙重沖擊的阿笠博士家廢墟里,顯得格外響亮,也格外……尷尬。

銀時捂著癟癟的小肚子,剛才那通“萬事屋米花分店開張大吉”的豪言壯語帶來的氣勢,瞬間被生理需求沖刷得一干二凈。

他可憐巴巴地望著阿笠博士,那雙死魚眼因為饑餓而顯得更加水潤(也可能是餓出了幻覺?),仿佛下一秒就要淌下名為“糖分不足”的淚水。

“老伯……救命……再沒有草莓牛奶或者紅豆飯……阿銀我……真的要變成餓死鬼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尾音,配合那張稚氣未脫卻寫滿滄桑(餓的)的小臉,殺傷力堪比神樂醬的星星眼。

阿笠博士看著眼前這個造型奇特(穿著超大號破衣服)、言語怪異(萬事屋?江戶?)、行為跳脫(前一秒要開張后一秒喊餓)的銀發小男孩,心中的科學家求知欲和老人家的慈愛之心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

求知欲在尖叫:這孩子從哪里來?怎么掉下來的?為什么言行如此奇怪?

慈愛之心則在吶喊:他只是個餓壞了的孩子啊!先給口吃的!

最終,慈愛之心占據了上風。博士推了推滑落的圓眼鏡,努力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呃……小朋友……坂田……銀時君?草莓牛奶的話……冰箱里好像還有幾盒。紅豆飯……現在做可能來不及了?要不……先吃點面包墊墊肚子?”

“面包?!”銀時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那種干巴巴、毫無靈魂、只能用來喂鴿子的東西?!老伯,你是想用這種酷刑來懲罰砸壞你天花板的阿銀我嗎?!沒有草莓牛奶的人生,就像沒有蛋黃醬的土方,是不完整的!是失去靈魂的!是……”

“咚!”

一個還帶著包裝紙的菠蘿包精準地砸在了銀時喋喋不休的小嘴上,成功讓他閉了麥。

銀時:“……嗚!”

他捂著被砸得有點疼的嘴(雖然面包是軟的),憤怒地瞪向“兇手”——門口那個戴著大眼鏡、雙手插兜、一臉“受不了你這個白癡”表情的小鬼,江戶川柯南。

“吵死了,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柯南的聲音依舊冷靜得不像小孩,鏡片后的目光銳利不減,“博士好心給你吃的,還挑三揀四?而且,”

他指了指銀時身上那件破破爛爛、明顯是大人款式的衣服,“你穿著這身可疑的衣服,說著奇怪的話,還知道……”他頓了頓,警惕地掃了一眼銀時,“……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指蝴蝶結變聲器)。在弄清楚你的底細之前,一個面包已經是博士大發慈悲了。”

銀時費力地把嘴里的菠蘿包拿出來,看著包裝紙上印著的、對他此刻來說毫無吸引力的面包圖案,悲從中來。

他猛地抬頭,用洞爺湖指向柯南,怒道:“喂!眼鏡小鬼!阿銀我可是差點摔死啊!現在又餓得前胸貼后背!你不但不同情,還用這種硬得能當兇器的面包襲擊我?!還有沒有點同情心了?!小心阿銀我告你虐待兒童啊混蛋!”

“兒童?”柯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示弱地向前一步,“一個從天而降、身手靈活(能躲開碎玻璃)、拿著真刀(雖然是把木刀,但看握法和磨損,絕對是練過的)、還知道變聲器存在的‘兒童’?我看你更像是某個組織派來的特工,用了什么奇怪的藥才變成這樣的吧?”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銀時,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組織?藥?”銀時一臉“茫然”,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柯南的鼻子,“哦!我知道了!眼鏡小鬼,你該不會是那種地下黑診所的非法童工吧?專門抓小孩試藥?難怪你眼神這么兇!老伯!”

他扭頭看向阿笠博士,一臉“快報警抓他”的表情,“快報警!這里有非法雇傭童工還拿小孩試藥的邪惡科學家!”

阿笠博士:“……”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兩個思維跳躍的小鬼搞暈了。一個疑神疑鬼像個小偵探,一個腦洞大開堪比科幻作家。誰來救救他這個只想安靜搞發明的老人家?

“夠了!”博士終于忍不住提高音量,打斷了這場雞同鴨講的“跨服聊天”。

“柯南!銀時君還是個孩子(至少外表是),而且看起來很餓!銀時君!柯南他只是……比較警惕!沒有惡意!現在,都給我安靜!”他難得拿出了長輩的威嚴,“銀時君,你先去浴室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你這身……太不像話了!柯南,我記得你有些換洗的舊衣服放在這里,先借給銀時君穿一下!我去熱牛奶……和找點吃的!”

博士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銀時撇撇嘴,摸了摸還在抗議的肚子,權衡了一下“繼續吵架餓肚子”和“暫時屈服換口吃的”的利弊,果斷選擇了后者。他嘟囔著“切,看在草莓牛奶的份上……”,像只斗敗的小狗,蔫蔫地抱著他的寶貝洞爺湖,跟著博士指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褲腿太長)地往浴室挪去。

柯南看著銀時的背影,眉頭緊鎖。他剛才的試探并非沒有收獲。

對方聽到“組織”和“藥”時的反應,不像是裝的,更像是一頭霧水。

但這反而更可疑了!一個身手不凡、知道變聲器、言行老成的小孩,怎么可能對“組織”毫無概念?除非……他來自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或者演技真的出神入化?

“博士,”柯南壓低聲音,走到正在廚房翻箱倒柜的阿笠博士身邊,“你真的要收留他?他太危險了!而且他知道我的變聲器!萬一他是……”

“柯南,”博士嘆了口氣,拿出幾盒冷藏的草莓牛奶放進微波爐,“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把他這樣一個沒有身份、語言雖然通但常識似乎很混亂(江戶?萬事屋?)、還穿著奇怪衣服的孩子趕出去,不是更危險嗎?而且,”博士指了指天花板的破洞,

“他確實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點做不了假。也許……他真的有什么奇特的遭遇?在弄清楚之前,我們至少應該給他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至于變聲器……”博士推了推眼鏡,“他剛才似乎理解成‘變態玩具’了?也許只是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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