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多看一會兒，就看看她，這個長得像皎皎的女孩。

進直播間時恰好聽到她在念彈幕。

“主播會跳舞嗎？主播當然會跳舞啦，全能顏值主播昂~”

顧予南微微晃神，眼前的人與七年前那個女孩高度重疊，荒謬的想法充斥著他的腦海。

會不會真的是皎皎回來了？

他不由自主地點開禮物欄想要打賞，結果顯示余額不足請充值。

他這個號沒充值過，要一次性充大金額還得另外找專門的充值鏈接。

他稍微冷靜了下，退回直播頁面安靜觀看。

溫皎月嘴上說著會跳舞，但完全不帶動的，直播間播放著動感DJ，身體隨著音樂節拍微微律動。

溫皎月點開自己的禮物展館，滿展館是24個禮物圖鑒，現在點亮了7個。

溫皎月靦腆一笑，“有沒有哥哥想要看主播跳舞的？幫忙點亮禮物展館，解鎖皎皎性感舞姿哦~”

她沒有說直播間家人們眾籌一手點展館，而是等自投羅網的大冤種。

“心上月哥，你不心動嗎？”

“有沒有哥哥姐姐慷慨請客的，讓這個皎皎扭起來。”

“貢獻3個星光星辰，助力一個圖鑒。”

“bur~，主播就這樣明著要啊？”

LV70心上月：“今天清票了，別跳了。”

LV46YYI（養魚版）：“小男生開播了，我先走了。”

“啊~”溫皎月看到這條彈幕，眼巴巴趴在屏幕前，“去吧姐姐，我會想你的。”

LV46YYI（養魚版）：“去喝點中藥吧。”

溫皎月不舍地揮了揮手，看著YYI消失在榜上。

“嗯……出去打把隨機PK吧，我學了新的玩法呢。”溫皎月在屏幕上點了下，等待隨機對手。

過了三秒后，連上了一個男主播，名字叫彪悍土豆，直播間三千人。

“哈嘍~”彪悍土豆態度友好地和她打招呼，在看到她直播間人數有七千時，夸張地捂住嘴巴，“哇塞~大主播！”

彪悍土豆長得白白胖胖，但是臉上浮現夸張的嬌羞神情時，也不顯得油膩。

彪悍土豆忸怩地扭了扭身子，“大美女，可不可以互關一下~”

溫皎月剛剛關注了一個YN渺渺，除此之外還沒關注同行，她點了手回關，“可以呀，不過我只是新人主播，昨天剛開播。”

“新人主播？！”彪悍土豆一臉錯愣，“天~啊~你好厲害！”

“我拉我朋友一起玩可以嗎？你玩過四人PK嗎？”

溫皎月誠實的搖頭，“沒玩過。可以呀，你拉人吧。”

溫皎月和他連上后，發現下降的人數又漲了一些，穩定在八千以上。

直播間大紅包不停發的時候，新人主播也能變成高人氣主播。

彪悍土豆把他兩個朋友拉了進來，組成四人局。

互相打了招呼后，彪悍土豆主動當主持人，“怎么玩呀？皎皎有什么想玩的嗎？”

此時溫皎月的直播間，心上月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榜二用戶哥也消失不見，上過大票的人全都不在直播間，榜一是那位送了三個星光星辰點亮圖鑒的小姐妹。

溫皎月不可置信地盯著榜單，“我哥呢？我哥哪去了？啊？”

彪悍土豆看了眼她上小時全站第一的頭銜，笑著安慰她，“沒事沒事，我們也沒什么分的。”

她沒分肯定是騙人的。

土豆又問：“打總榜？一二罰三四可以嗎？”

看到溫皎月點頭同意，土豆調整了PK時間，“那我們要不要玩過程？過程就是第一分鐘閉麥拉票，然后四人開麥，二三四蹲下，第一名可以罰過程。”

溫皎月大概了解這個玩法，等待土豆把PK血條發過來，然后點了閉麥。

前三十秒是雙倍，直播間沒有大禮物，但小禮物不停，小心心棒棒糖飛起，還有人送跑車。

“謝謝開心果寶寶送來的一輛跑車，破費了姐妹。”溫皎月面對這些小姐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只一個勁兒的感謝。

最后第一分鐘結束，她的分數8069，光榮墊底。

溫皎月鼓了鼓臉蛋，打開了麥克風，把椅子推到旁邊，蹲下身去，壓下手機支架照著自己，仰著頭看向屏幕。

第一名是彪悍土豆，他驕傲地甩了下頭發，用挑剔的目光掃過他們三個人，“嘖嘖，你們也不行啊，回家吧好嗎？別播了，去廠里打螺絲吧。”

“這個皎皎月光，”土豆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夾著嗓子吐槽道：“還上個小時榜第一呢，這個小時能不能拿下小區第一啊？”

溫皎月捂著臉低下頭。

“抬起頭來，看看鏡頭里自己的樣子，丟不丟人啊？啊？”下一秒彪悍土豆把矛頭對準另一個主播，“珍珠名，我看你還是叫真豬名好了，播兩年了，我就沒見你好過，和你打PK從來沒見你高于兩萬分，拉低我GDP知道嗎？”

“還有你綠綠，滋個大牙笑什么呢？我沒說到你是嗎？五個蹲起！”

彪悍土豆果然彪悍，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他看了眼時間，低頭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我看你們也不行了，加成到了，誰要三個數。”

溫皎月抬眸盯著屏幕，直播間彈幕清一色哭哭。

“誰來救救這個皎皎。”

“來一位秒榜大哥。”

“來財來財。”

“哥哥，皎皎腿疼蹲不了。”

“皎皎很有語言的，讓她站起來罵兩句。”

哭死，彈幕竟然這么多人為她著想，溫皎月拉票的感覺回來了，情緒激動地舉起手，“我要！我要三個數！”

彪悍土豆比了個‘噓’的手勢，“太吵，不給，五個蹲起。”

溫皎月整個臉都皺起來，幽怨的小表情瞥了他一眼，認命做了五個標準的蹲起。

“這個皎皎月光，整個加成就加了一百分，直播間人比分多，一人送個小心心也比8169多啊。”

溫皎月默默向后退了兩步，遠離了鏡頭。

顧予南看著她吃癟的小表情，心情莫名有些沉悶，他何嘗不知道這些尖刀語言只是常見的激票手段。

但是她委委屈屈蹲作一團的模樣，他看了竟有幾分心疼。

不想讓她受委屈。

心里的想法驅使他跑到VX找助理，“把音符充值鏈接發我。”

助理：“什么？”

助理：“好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