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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風暴未停,愿你速好

  • 金漆令
  • 小錦禮
  • 3152字
  • 2025-08-26 20:18:00

“天工衛及天下匠籍軍戶,自即日起,“歸六皇子蕭執轄制”!凡有調遣,如朕親臨!望爾等忠心輔佐,肅清積弊,護我大胤河山!”

“欽此!”

“天啟十三年臘月御筆”

……

金色的御筆文字,懸浮在穹頂之下,每一個字都如同燃燒的星辰,散發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磅礴的力量!玉片上透出的柔和白光,如同圣潔的月華,籠罩著整個大殿,驅散陰謀的陰霾。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徹底的死寂!

御座之上,天啟帝身形劇震,死死盯著那懸浮的金色文字,眼中充滿震驚、恍然、復雜難明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沉重的嘆息。他緩緩坐回龍椅,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原來如此……父皇,您最終還是選擇老六……將這把雙刃劍交給他……

朱琮面如死灰,渾身篩糠般顫抖,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什么,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他精心策劃的構陷,他處心積慮要置于死地的敵人……竟然……竟然手握先帝密旨,名正言順地節制著那支足以顛覆一切的力量?!完了……全完了!

兵部尚書等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要求處死蕭執的大臣,此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

圈椅中,蕭執看著那懸浮的金色圣旨,看著那“皇六子蕭執”五個字,劇烈的咳嗽再次爆發,大口大口的鮮血涌出,染紅衣襟,也染紅他蒼白的手指。但他的眼中,卻燃起了一簇微弱卻明亮的火焰,那是一種沉冤得雪、使命加身的釋然與沉重。

他艱難地抬起手,想要觸摸那懸浮的文字,最終無力地垂下。

江燼璃靜靜地站在小幾旁,看著那懸浮的圣旨,看著玉片上流淌的金光,看著周圍那些瞬間崩塌的丑惡嘴臉。心中沒有喜悅,只有一片冰冷的疲憊和塵埃落定后的蒼茫。

金漆點符,皇血為引……她賭對!先帝果然留下了后手,而這后手,最終指向蕭執。

她下意識地看向蕭執,看著他咳血的樣子,心頭微微一緊。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小幾上那碎裂的陶符外層碎片。

其中一塊稍大的碎片,背面朝上。

在那粗糙的陶土背面,在穹頂金色圣旨光芒的映照下,一個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印記,清晰地映入了江燼璃的眼簾!

那印記并非金色文字,而是如同烙印在陶土內部、此刻被光芒透射顯現出來!

依舊是“日月同輝”的圖騰!

但這一次,那圖騰不再是單一的!

在原本的日月圖騰旁邊,極其貼近的位置,竟然重疊著另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稍小一圈的“日月圖騰”!

兩個日月圖騰,如同雙生子般緊緊依偎,又如同鏡像般微妙對稱!形成了一個令人心悸的——“雙日月印”!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江燼璃的腳底竄上頭頂,讓她四肢百骸都為之僵硬!

雙日月印!

這絕不是巧合!更不是先帝御筆!

這印記……和朱雀門《匠魂卷》末端的編號“柒”,和那隱藏在幕后操控“相思染”的黑手……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先帝密旨是真的,蕭執的清白得以昭雪。但這塊承載著圣旨的陶符本身,卻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個更加驚悚的真相——

偽造這陶符、篡改圣意、私控匠籍軍的,除了朱家,還有……另一個同樣擁有皇室血脈、甚至能接觸到先帝秘辛的人!

一個擁有“雙日月”印記的人!

是誰?!

江燼璃猛地抬頭,目光如電,掃過御座上面色復雜的天啟帝,掃過癱軟在地的朱琮,掃過殿中每一個驚魂未定的大臣……那雙日月印的主人,就在這乾元殿中?還是……藏在更深、更暗的地方?

“咳……咳咳……”蕭執劇烈的咳嗽聲打破死寂。太醫慌忙上前救治。

天啟帝疲憊地揮了揮手:“傳朕旨意……六皇子蕭執……忠貞體國,遭奸人構陷……現……現加封為……雍親王,總理……匠籍改制及……平亂事宜……朱琮……構陷皇子,圖謀不軌……押入天牢……嚴加審問……”

旨意下達,殿內一片謝恩和請罪之聲。

江燼璃緩緩跪下,目光卻依舊死死盯著小幾上那塊印著雙日月印的陶片碎片。

蕭執的命暫時保住,但更大的陰影,已然籠罩。那雙日月,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她看著被太醫圍住、氣息微弱的蕭執,又看向那塊無聲訴說著恐怖秘密的陶片。

陶符碎裂,玉旨懸空,雙日月印記驚現,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這場棋局,到底背后還有多少……

然而風暴并未結束,雙月同天,真正的對弈才拉開帷幕……雙日月印記如同毒蛇的瞳仁,烙印在碎裂的陶片上,無聲地昭示著幕后黑手的存在。

朱琮被如狼似虎的禁軍拖下殿去,嘶啞的咒罵聲很快消失在深宮甬道。

朝臣們跪伏在地,山呼萬歲,恭賀雍親王沉冤昭雪,領受改制重任。喧囂的聲浪在空曠的乾元殿回蕩,卻驅不散那玉旨懸空、金光流轉下彌漫的冰冷寒意。

江燼璃跪在冰冷的金磚上,目光死死鎖著幾案上那塊印著雙日月印的陶片碎片。指尖無意識地扣緊,幾乎要嵌進掌心。

朱家倒了,蕭執活了,可那雙日月……那雙如同跗骨之蛆、藏在最深暗處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江大匠。”一個略顯尖細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福安,臉上堆著程式化的恭敬,

“陛下口諭,此番您呈獻陶符,揭露奸佞,功在社稷。特賜黃金百兩,錦緞十匹。另……念您技藝精湛,現有一要緊差事,非您莫屬。”

江燼璃緩緩抬頭,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有一片沉靜的疲憊:“民女惶恐,但憑陛下吩咐。”

福安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昨日……吏部右侍郎周大人,在府中……暴斃。”

江燼璃心頭微凜。吏部右侍郎周顯?此人并非朱黨核心,但也絕非清流,在匠籍事務上向來模棱兩可……

“死得蹊蹺。”福安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

“太醫署查了,查不出死因。陛下震怒,責令嚴查。周大人身份敏感,不可輕易驚動仵作開膛破肚,有損朝廷體面。聽聞金漆閣有秘傳的‘透影漆’之術,能……不傷遺體而顯其癥?陛下口諭,命你即刻前往周府停靈處,以漆術……‘問心’。”

透影漆?問心?

江燼璃瞬間明白皇帝的用意。既要查明死因,堵住悠悠眾口,又不想留下破壞大臣遺體的口實。

這差事,是恩賞?還是試探?或是那雙日月印背后的手,又一次不動聲色的撥弄?

她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翻涌的思緒,平靜道:“民女……領旨。”

福安滿意地點點頭,側身讓開:“車駕已在宮外候著。江大匠,請吧。周府那邊……可不太平。”最后幾個字,帶著意味深長的警告。

江燼璃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大殿中央。太醫已將蕭執抬上軟轎,他閉著眼,臉色白得透明,唯有緊蹙的眉頭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著。

金色的玉旨光芒漸漸黯淡,懸浮的文字如同幻影般消散,只余下那塊承載著雙日月印的冰冷陶片,無聲地躺在幾案上。

她緩緩收回目光,連自己都未發覺的不舍:蕭執,速好起來!你救我幾次,換疼你一回,愿沒讓你失望!

接著轉身,跟著福安,一步步走出這剛剛經歷了驚濤駭浪的乾元殿。

宮門在她身后緩緩關閉,隔絕了內里的喧囂與金光,也隔絕了那個重傷昏迷的身影。

新的風暴,已在她眼前展開。

周顯的府邸位于城東勛貴云集之地,此刻卻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高大的朱漆府門緊閉,門前懸掛著慘白的燈籠,在暮色漸沉的秋風中輕輕搖晃,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香燭紙錢焚燒后的氣味,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淡淡的腐敗氣息。

福安帶來的內侍和禁軍簇擁著江燼璃的馬車抵達時,周府管家早已戰戰兢兢地候在門外,臉色比那白燈籠還要慘淡幾分。看到宮里的車駕和禁軍的甲胄,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大……大人……”管家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福安冷哼一聲,尖聲道:“奉旨!金漆閣掌脈大匠江燼璃,奉旨查驗周大人遺容!速速引路,閑雜人等,一律退避!”

管家連滾爬爬地起身,引著眾人穿過庭院。昔日花木扶疏、仆從如織的周府,此刻空曠得嚇人。仆役們個個面無人色,縮在廊柱角落,眼神躲閃,大氣不敢出。

整個府邸彌漫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恐慌,仿佛那口停放著遺體的棺材,隨時會爬出索命的厲鬼。

停靈的正堂更是陰氣森森。巨大的黑漆棺槨停放在堂中,棺蓋尚未釘死,留著一道縫隙。四周白幡低垂,燭火搖曳,將棺槨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扭曲,投在慘白的墻壁上,如同蟄伏的怪獸。

香燭的氣息濃得嗆人,卻怎么也掩蓋不住從棺槨縫隙里絲絲縷縷透出的、那股越來越明顯的……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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