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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四面埋伏,陶符現(xiàn)世

  • 金漆令
  • 小錦禮
  • 3136字
  • 2025-08-25 20:06:00

趙虎臉色一僵,眼神閃爍。

朱雀門血書震動太大,陛下震怒之余,也尚未有明旨處置江燼璃。他確實有私心,想趁亂拿下這個屢次壞事的女人,但此刻被當眾點破,尤其那句“殺人滅口”,讓他心頭一悸。

“休得胡言!本將奉命行事!”趙虎色厲內(nèi)荏。

“奉命?奉誰的命?可有明旨文書?”江燼璃步步緊逼,毫不退縮,“若無旨意,便請讓開!延誤圣聽,這責任,你趙統(tǒng)領擔待不起!”

她不再看趙虎,目光越過森嚴的禁軍,投向那幽深的宮門,朗聲道:“金漆閣掌脈大匠江燼璃,有要事面圣,呈獻關(guān)乎國本、可證六皇子清白的鐵證!懇請通傳!”

聲音清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宮門前回蕩。

守門的太監(jiān)和侍衛(wèi)面面相覷,最終,一個品階較高的內(nèi)侍猶豫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匆匆向?qū)m內(nèi)跑去。

趙虎臉色鐵青,卻也不敢再強行阻攔,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江燼璃。

時間在壓抑的等待中流逝。宮墻投下巨大的陰影,將江燼璃單薄的身影籠罩。她站得筆直,如同一桿插在宮門前的標槍,任憑周遭目光如刀。

終于,內(nèi)侍小跑著回來,尖聲道:“陛下口諭,宣——金漆閣江燼璃,乾元殿覲見!”

沉重的宮門,在江燼璃面前,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隙。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邁步走了進去。那扇門在她身后轟然關(guān)閉,隔絕外面的世界,也隔絕退路。

乾元殿內(nèi),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巨大的蟠龍金柱撐起高闊的穹頂,卻只讓人覺得壓抑窒息。

御座之上,身著明黃龍袍的天啟帝面色陰沉,眼底翻涌著驚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身側(cè)侍立著幾位重臣,包括老謀深算的朱清宛之父:丞相朱琮,兵部尚書等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氣氛肅殺。

大殿中央,蕭執(zhí)竟也在!

他顯然是被強行從病榻上“請”來的。臉色比在水榭吐血時更加蒼白透明,毫無血色,嘴唇泛著淡淡的青紫。玄色親王常服裹著他明顯清減許多的身軀,更顯單薄。

他靠坐在一張臨時搬來的圈椅中,胸口微微起伏,氣息不穩(wěn),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顯然是重傷未愈又強行移動所致。兩名太醫(yī)垂手侍立在他身后不遠處,神情緊張。

即便如此狼狽虛弱,他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眼神平靜無波,迎接著御座上投來的審視目光,以及周圍那些或明或暗的懷疑與幸災樂禍。

當江燼璃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瞬間聚焦在她身上。有探究,有鄙夷,有毫不掩飾的敵意。

“罪奴江燼璃,叩見陛下。”江燼璃依禮下拜,聲音清晰平穩(wěn)。

“江燼璃!”天啟帝的聲音帶著雷霆余威,猛地砸下,

“朱雀門前,煽動匠奴,懸掛妖幡,聚眾鬧事!如今,城外匠籍軍嘩變攻城,口口聲聲尊你為‘大匠’!你還有何話說?!是否真如奏報所言,你與蕭執(zhí),暗中勾結(jié),意圖不軌?!”

“父皇!”

蕭執(zhí)強提一口氣,聲音沙啞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朱雀門之事,兒臣可證!江燼璃懸掛《匠魂卷》,是為萬匠鳴冤,阻止守城軍屠戮無辜!

若非她當機立斷,此刻朱雀門下早已血流成河!城外嘩變,根源在軍餉拖欠、匠籍受壓,與江燼璃何干?與兒臣何干?這勾結(jié)謀逆之罪,兒臣,萬死不敢受!”

“不敢受?”丞相朱琮冷笑一聲,終于撕開了偽善的面具,上前一步,厲聲道,

“六殿下!水榭之中,你自導自演一出飲毒血印的好戲,構(gòu)陷小女清宛!如今城外叛軍嘯聚,打著為你鳴冤、討還公道的旗號!

那朱雀門上的血書妖幡,字字句句控訴朝廷不公,矛頭直指中樞!更有人證指認,叛軍之中,流傳著以你蕭執(zhí)之名簽發(fā)的密令!這樁樁件件,環(huán)環(huán)相扣,豈是‘不敢受’三字就能推脫的?!”

他轉(zhuǎn)向御座,痛心疾首:“陛下!六皇子身負監(jiān)國之責,卻包藏禍心,勾結(jié)罪奴,煽動匠籍軍戶作亂!其心可誅!其行當誅!若不嚴懲,國將不國啊陛下!”他聲淚俱下,仿佛真是為國為民的忠臣。

“丞相所言極是!”兵部尚書立刻附和,眼神陰鷙地掃過蕭執(zhí)和江燼璃,

“陛下!匠籍軍嘩變,攻城器械已備,情勢危急!當務之急,是拿下首惡,平息叛亂!臣請旨,即刻將六皇子蕭執(zhí)、妖女江燼璃,打入天牢!梟首示眾,以安軍心,以平民憤!”

“請陛下圣裁!”又有幾名朱黨官員出列,齊聲附和。一時間,殿內(nèi)群情洶洶,殺意凜然,矛頭直指圈椅中那虛弱的身影和跪在地上的女子。

太醫(yī)緊張地看著蕭執(zhí)愈發(fā)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卻又不敢上前。

蕭執(zhí)閉了閉眼,壓下喉頭翻涌的血腥氣,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一片冰冷的嘲諷。

他看向朱琮,聲音雖弱,卻字字清晰:“朱相……好口才。構(gòu)陷?煽動?呵……本王若真有此心,何必在水榭飲那杯‘相思染’?等著被你們口中的‘叛軍’迎入皇城,豈不更好?”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殿外,指向朱雀門的方向,帶著無盡的悲涼:

“城外數(shù)萬匠籍兄弟……他們不是叛軍!他們是……被逼到絕路,只想討一口飯吃、討一個公道的……大胤子民!他們的冤屈,就在朱雀門上掛著!你們看不見嗎?!還是……你們根本不敢看?!”

“住口!”天啟帝猛地一拍御案,龍顏震怒,“蕭執(zhí)!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城外大軍壓境,刀兵相向!這就是你口中的‘討公道’?!朕再問你一次,那匠籍叛軍首領,是不是你?!”

沉重的壓力如同實質(zhì)的山岳,壓在蕭執(zhí)和江燼璃身上。蕭執(zhí)胸口劇烈起伏,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幾乎喘不上氣,蒼白的臉上涌起病態(tài)的潮紅,嘴角再次溢出一縷刺目的鮮紅!

太醫(yī)驚呼上前,卻被他抬手阻止。他喘息著,抬起染血的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卻依舊倔強地迎向御座,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坦然:

“父皇……兒臣……問心無愧!若您認定兒臣是那叛軍首領……兒臣……無話可說。這條命……早在朱雀門下,就押上了!”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天啟帝怒極反笑,眼中殺機畢露,“來人!將……”

“陛下——!”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江燼璃清越的聲音再次響起,蓋過皇帝的怒喝!

她為蕭執(zhí)所作所為而震撼!頓感敬意,很是感激!原來他一直默默與自己同行同盟!

江燼璃不忍看他被冤枉!更不忍心看他吐血,硬生生壓下?lián)鷳n與心疼。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毫無懼色地直視著龍椅上的帝王:

“陛下!六殿下絕非叛軍首領!城外嘩變,亦非殿下指使!此乃奸人構(gòu)陷,意圖禍亂朝綱,顛覆國本!”

“證據(jù)呢?!”朱琮厲聲打斷,咄咄逼人,“妖女!空口白牙,就想為逆賊開脫?!”

江燼璃沒有理會朱琮的咆哮,她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那布包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甚至沾著些泥土。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布包,雙手高高捧起。

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手中之物上。

那并非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金銀珠寶。只是一塊……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甚至顯得有些粗糙的陶土塊。

形狀不規(guī)則,邊緣還有磕碰的痕跡,顏色是泥土最本真的黃褐色,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刻痕,早已被歲月侵蝕得難以辨認。

它看起來就像是從哪個廢棄窯口撿來的殘次品,與這金碧輝煌、決定生死的乾元殿格格不入。

“噗嗤……”不知是誰,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極低的嗤笑。緊張肅殺的氣氛,因為這滑稽的“證物”而出現(xiàn)一絲詭異的松動。連御座上的天啟帝,眉頭都深深皺起,眼中滿是疑惑和……被愚弄的慍怒。

“江燼璃!”朱琮像是抓住天大的把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譏諷,“你當這乾元殿是什么地方?!拿一塊破泥巴來戲弄陛下,戲弄滿朝公卿?!這就是你所謂的鐵證?!簡直荒謬絕倫!”

兵部尚書也厲聲呵斥:“妖女!死到臨頭,還敢裝神弄鬼!”

面對潮水般的質(zhì)疑和嘲諷,江燼璃的神色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她捧著那塊粗糙的陶土,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聲音清晰地響徹大殿:

“陛下,諸位大人。此物,非是尋常陶土。它,乃是先帝在位時,秘密頒授給一支特殊軍隊的最高信物——‘陶符’!”

“陶符?”天啟帝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回憶和驚疑。

他似乎隱約記得,先帝晚年,確曾組建過一支由匠籍精銳組成的特殊衛(wèi)軍,負責皇家工事機密護衛(wèi),其信物似乎就是陶土所制,寓意“生于土,忠于土”。

但這支軍隊及其信物,在先帝駕崩后便神秘消失,成了宮廷秘聞。眼前這塊破泥巴……難道真是?

“一派胡言!”朱琮心中警鈴大作,立刻矢口否認,“什么陶符?聞所未聞!陛下,切莫被這妖女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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