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公交車窗，在陳凡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低頭看著手機銀行里剛到賬的1200元，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摩挲——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靠“自己”賺到的錢，不是省吃儉用摳出來的，也不是卑微討好換來的，每一分都帶著草莓的甜香和汗水的溫度。

【宿主完成首次獨立商業交易，觸發隱藏獎勵：解鎖“基礎格斗術”技能（初級），體能強化效果提升10%。】

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時，陳凡明顯感覺到身體里多了一股輕盈的力量，昨晚熬通宵的疲憊徹底散去，連帶著站姿都挺拔了幾分。他試著回憶“基礎格斗術”的要領，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套清晰的發力圖譜，仿佛練過千百遍一般熟練。

“系統，這技能是用來……？”

【宿主當前階段需提升自保能力，避免因身份轉變遭遇潛在沖突。】

陳凡了然。昨晚得罪了張少，以那類人的脾氣，難保不會找機會報復。以前的他遇到這種事只會躲，現在卻有了直面的底氣。

公交到站，他在大學城附近下了車。這里是他曾經最熟悉的地方——為了等林薇薇下課，他曾在這條街上的梧桐樹下站過無數個黃昏。但此刻再看那些結伴而行的學生，那些掛著情侶飾品的小店，心里已經沒了波瀾。

【檢測到周邊區域商業活躍度較高，是否啟用“商業嗅覺”掃描？】

“啟用。”

陳凡站在街角閉上眼，下一秒，無數條信息像數據流般涌入腦海：服裝店的庫存周轉周期、奶茶店的日均客流量、小吃攤的利潤率……最終，一個紅色的光點在意識中格外醒目，伴隨著系統提示：【目標：大學城東門“老楊打印店”，潛在價值評估：高。】

他睜開眼，順著系統指引走到東門。打印店藏在一排商鋪的盡頭，門臉破舊，招牌上的“老楊”二字掉了一半，玻璃門上貼滿了泛黃的廣告，隱約能看到里面堆著半人高的廢紙。

“小伙子，打印還是復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從里屋探出頭，聲音沙啞。

陳凡走進店里，一股油墨和灰塵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店里只有一臺老舊的噴墨打印機，旁邊堆著幾摞作業本，墻角的飲水機上結著一層水垢。

“楊叔，我不打印，想跟您聊聊店鋪的事。”陳凡遞過去一瓶剛買的礦泉水——這是他用“商業嗅覺”掃到的信息：老楊有慢性咽炎，最需要這個。

老楊愣了下，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口，眼里的戒備少了些：“你想聊啥？我這破店，除了學生來打個作業，沒啥好說的。”

“我看您這店位置挺好，就在教學樓對面，學生流量大，但好像生意一般？”陳凡目光掃過墻上的價目表——打印一張一塊五，復印五毛，比隔壁的連鎖打印店貴了一半。

老楊嘆了口氣：“嗨，年紀大了，學不會那些新花樣。人家連鎖店里能做海報、塑封、裝訂，我這就一臺老機器，學生們嫌慢，都去對面了。”他指了指窗外斜對面的“快印通”，那家店裝修明亮，門口還擺著掃碼免費打印的廣告牌。

“您這店租金多少？”

“一個月三千五，快交不起嘍。”老楊揉了揉膝蓋，“我兒子總讓我關店回家養老，可這店開了十五年，舍不得啊。”

陳凡心里有了數。【商業嗅覺】已經自動算出了方案：接手店鋪，升級設備，拓展業務（比如證件照拍攝、畢業論文排版），利用學生社群做推廣，月利潤可達現有十倍以上。

“楊叔，”陳凡認真地看著他，“我想跟您合伙經營這家店，您出場地和營業執照，我出資金和技術，賺了錢咱們三七分，您三我七。要是虧了，算我的，租金我照給您。”

老楊眼睛瞪得溜圓：“你說啥？合伙？你知道升級設備要多少錢嗎？光一臺彩色打印機就得幾萬塊！”

“我知道。”陳凡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存有十萬元的銀行卡，“啟動資金我有，您要是信得過我，咱們今天就能簽合同。”

老楊看著那張銀行卡，又看看陳凡篤定的眼神，手指在大腿上搓了半天。他不是沒動過轉讓的念頭，但來問的不是想壓價到離譜，就是一看就不靠譜的毛頭小子。眼前這年輕人雖然也年輕，說話卻條理清晰，眼神里的誠懇不像裝的。

“你……為啥看上我這破店？”

“因為您守著塊寶地卻沒利用好。”陳凡笑了笑，“現在的學生打印需求不止是作業，他們要做社團海報、畢業紀念冊、簡歷精修，這些都是商機。您這店離教學樓最近，只要服務跟上，肯定能火。”

他拿起桌上的紙筆，快速畫出改造后的店鋪草圖：左邊設打印區，放兩臺高速打印機；中間留出自助拍攝區，配背景布和補光燈；右邊做休息區，擺兩張沙發和書架，學生等文件時能坐著歇腳。

老楊越看眼睛越亮，手指忍不住點在草圖上：“這個自助拍攝區好！學生拍證件照總說外面的太貴……”

“所以我們定價親民，再送個精修，肯定比外面的影樓有競爭力。”陳凡補充道，“而且我還打算做線上預約，學生在宿舍就能下單，咱們免費送件到樓下，省時又省力。”

老楊徹底被說動了，一拍大腿：“行！小伙子，我信你！合同現在就簽！”

兩人找了家打印店（諷刺的是，正是對面的“快印通”）打印合同，老楊特意打電話叫來了做律師的侄子見證，生怕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飛了。簽完字的那一刻，陳凡看著合同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有種踏實的感覺——這不是系統憑空掉下來的獎勵，是他靠觀察和思考爭取到的機會。

【成功拓展商業版圖，獎勵積分200點，解鎖“店鋪管理初級”技能，啟動資金追加五萬元。】

系統提示音響起時，陳凡正和老楊商量設備采購的事。五萬元追加資金來得正是時候，他立刻打開購物軟件，下單了兩臺高速激光打印機、一套攝影設備和一批裝修材料，算下來剛好花了四萬七。

“剩下的錢留著做流動資金，進點打印紙和墨盒。”陳凡把訂單給老楊看，“設備明天就能到，咱們今天先把店里清一清，后天就能開工。”

老楊看著他雷厲風行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以前總覺得你們年輕人毛躁，沒想到你這么穩重。”

陳凡笑了笑，沒說什么。他只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三年的“舔狗”生涯已經夠荒唐，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該用來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兩人正忙著搬廢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嘩。陳凡抬頭，只見三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堵在門口，為首的那個穿著花襯衫，脖子上掛著金鏈子，正是昨晚在酒吧門口跟張少混在一起的跟班之一。

“陳凡？還真在這兒！”花襯衫嗤笑一聲，抬腳踢翻了門口的紙箱子，“張少讓我們來問問你，昨晚的事，想怎么解決？”

老楊嚇得往后縮了縮，陳凡卻不動聲色地擋在他身前，語氣平靜：“我跟他沒什么好解決的。”

“沒什么好解決？”花襯衫上前一步，唾沫星子噴到陳凡臉上，“敢跟張少搶女人，還敢斷林薇薇的念想，你小子挺有種啊？”

他身后的兩個跟班也圍了上來，摩拳擦掌：“識相的就跪下道歉，再把那條項鏈乖乖送來，不然今天讓你躺著出去！”

陳凡緩緩抬手，擦掉臉上的唾沫，眼神冷了下來。若是昨天，他或許會怕，但此刻，“基礎格斗術”的要領在腦海中飛速運轉，身體里的力量也蓄勢待發。

“項鏈是我的東西，不會給。”他站直身體，比花襯衫高出小半個頭，目光直視對方，“至于道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嘿，還敢嘴硬！”花襯衫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索性破罐子破摔，揮拳就往陳凡臉上打，“給我打！”

老楊驚呼一聲，閉著眼睛不敢看。

就在拳頭快要碰到臉頰的瞬間，陳凡身體猛地向右側一擰，恰好避開攻擊，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抓住花襯衫的手腕，順著他的力道往回一拉。

“啊——！”花襯衫慘叫一聲，只覺得手腕像被鐵鉗夾住，骨頭都快斷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陳凡順勢抬腳，膝蓋精準地頂在他的肚子上。

砰！

花襯衫像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疼得蜷縮成一團，半天爬不起來。

另外兩個跟班都懵了——他們沒看清陳凡是怎么動手的，只看到老大瞬間被撂倒。

“上！一起上！”其中一個瘦高個壯著膽子沖上來，抬腳就踹。

陳凡不慌不忙，側身躲過踹來的腳，伸手抓住對方的褲腳，輕輕一拉。瘦高個重心不穩，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門牙都磕出了血。

最后一個黃毛嚇得腿都軟了，轉身想跑，卻被陳凡一把抓住后領，像拎小雞似的拽了回來，“啪”地一聲甩在墻上。

“滾。”陳凡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回去告訴張少，別再來煩我。”

黃毛連滾帶爬地扶起地上的兩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老楊這才敢睜開眼，看著地上散落的腳印和陳凡平靜的臉，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小……小陳，你這身手……”

“以前練過幾天。”陳凡笑了笑，彎腰撿起被踢翻的紙箱子，“沒事了楊叔，繼續收拾吧。”

他說得云淡風輕，心里卻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就是系統賦予的力量嗎？曾經那個被人推一下都不敢還手的自己，現在居然能輕松打倒三個混混。

【成功運用“基礎格斗術”自保，獎勵積分50點，格斗熟練度+10%。】

【檢測到宿主氣場變化，魅力值+3。】

陳凡深吸一口氣，將這些情緒壓下去。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的兩天，打印店的改造緊鑼密鼓地進行著。陳凡和老楊一起清走雜物，刷白墻壁，組裝新設備。附近的學生路過時都好奇地探頭看，有人認出陳凡是“林薇薇的舔狗”，還拿出手機偷拍，發在校園群里。

“快看，那個陳凡居然在開打印店？”

“不是吧，他不是天天圍著林薇薇轉嗎？”

“聽說他跟林薇薇掰了，還被張少的人堵了？”

陳凡對此毫不在意。他忙著調試打印機，測試證件照的燈光，還注冊了個微信公眾號，取名“速印站”，發了第一條推文：【開業福利：證件照9.9元精修，打印滿10元送奶茶，轉發朋友圈免費領考研資料】。

推文發出不到半小時，就被轉發了兩百多次。老楊看著后臺不斷跳動的預約信息，笑得皺紋都舒展開了：“小陳，你這腦子咋長的？這招太靈了！”

第三天早上八點，“速印站”正式開業。沒有剪彩，沒有花籃，只有陳凡和老楊掛在門口的一塊小黑板，上面寫著“今日開業，全場八折”。

但剛開門，就涌進來十幾個學生。

“老板，我要拍證件照，考研用的！”

“幫我打印五十份簡歷，要彩印的！”

“我轉發朋友圈了，能領考研資料嗎？”

陳凡和老楊分工合作，一個負責打印，一個負責拍照修圖。陳凡修圖的技術是系統獎勵的“圖片處理初級”技能，修出來的照片既自然又好看，學生們都滿意得不行，當場就發了朋友圈。

到了中午，店里已經排起了長隊，連隔壁“快印通”的老板都跑過來張望，臉色難看。

忙到下午三點，陳凡才抽空喝了口水。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隨手接起。

“陳凡，是我。”電話那頭傳來林薇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你……你真的開店了？”

陳凡挑眉：“有事？”

“我聽說你被張少的人打了？”林薇薇的聲音放軟了，“你別硬撐了，跟我道歉，我去跟張少說說，讓他別找你麻煩了。”

陳凡差點被水嗆到。她到現在還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甚至需要她來“拯救”？

“不必了。”他淡淡道，“我很好，不勞費心。”

“陳凡！”林薇薇的聲音拔高了，帶著被拂逆的惱怒，“你非要這樣嗎？我知道你還喜歡我，別裝了！你開打印店不就是想讓我看到你嗎？”

陳凡笑了，笑意卻冷得像冰：“林薇薇，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開打印店，是為了我自己，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有，”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拉黑了這個號碼。

林薇薇站在“快印通”對面，看著“速印站”里忙得團團轉的陳凡，握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她早上看到朋友圈里全是陳凡的打印店，心里又氣又慌——那個曾經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陳凡，居然真的不圍著她轉了，還過得這么好？

這時候，張少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不善：“薇薇，我讓你去問陳凡要項鏈，你問了嗎？那小子居然敢打我的人，找死！”

林薇薇咬著唇，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變了？”張少冷笑，“一個窮小子能變到哪去？等著，我讓他的店明天就開不下去！”

掛了電話，林薇薇看著“速印站”門口的長隊，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后悔嗎？好像不是。是不甘嗎？或許吧。

而此時的陳凡，正在給一個女生修圖。女生看著屏幕里的照片，忽然紅了臉，小聲說：“老板，你長得挺帥的，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陳凡抬頭笑了笑：“以前……不太出門。”

女生的臉更紅了，匆匆付了錢跑了。

老楊湊過來，擠眉弄眼：“小陳，這姑娘對你有意思啊！”

陳凡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手上的活。他看著電腦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眼神明亮，嘴角帶笑，再也沒有了過去的怯懦和卑微。

【今日店鋪流水已達3200元，預計月利潤超5萬元。】

【宿主當前總積分400點，可兌換技能“演講初級”或“駕駛精通”。】

陳凡看著系統面板，心里一片清明。

他的逆襲，從來不是為了向誰證明什么，也不是為了報復誰。

只是因為，他終于明白，與其卑微到塵埃里，不如努力站到陽光下。

而屬于他的陽光，才剛剛升起。